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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心窝猛然被揪紧,惊悸的心痛令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扑在他身上大喊:“风琅,风琅!”

  然而,无论她怎么喊,风琅都毫无反应。

  终于,她还是得承认,无论她多么理智、多么抗拒,她的心还是沦陷在这个亦邪恶亦深情的男人身上。

  一连三天的忙乱,雪白的纱布,一罐罐的伤药,来来往往的仆役,还有头发花白的御医。

  “这枝箭只差一点点就射到要害了。”御医惊叹着,“三王子真是命大。”

  冰湖一直在他床边守着,若不是他推开她,将她护在胸前,被射成这样的可能就是她,甚至连命都捡不回来。

  她无法忘记自己看见他毫无血色的脸,看见那两枝深深插入他背后的利箭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彷佛自己已死过一次,她的脸一直是苍白的,一直到今天御医宣布他不会再有生命危险时才稍稍恢复了血色。

  为什么会对这个用尽各种手段占有她的男人有这样的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竟变得如此重要?

  这几天风琅一直在沉睡,西齐王和王后都曾来看望风琅,最初的震怒过后,得知风琅无性命之忧,也就安心回去了,教人严查此事。

  在确定风琅无恙之后,冰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疲倦不堪,于是她交代倚红好好伺候风琅,这才回去休息。

  冰湖走后,风琅从沉睡中缓缓睁开眼睛。

  “王爷,您醒了?”倚红见他醒来非常高兴。

  风琅的脸依然苍白得毫无血色,吩咐道:“去传风奇进来。”

  风奇是他手下第一谋士,对他忠心耿耿,凡有要事,他都会先和他商量。

  风奇一进门,风琅便命所有人退下去。

  “你觉得这件事情主谋是谁?”风琅身体依然虚弱,眼中森冷的光芒却令人不寒而栗。

  “回三王子,风奇认为,只有可能是二王子!”风奇的语气肯定,与风琅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也是很明显的事实,种种迹象都能看得出来。

  风琅冷笑道:“不错,肯定是他。他要对付的人本来是我,只是他恐怕没想到我一直跟冰湖在一起。他找不到机会下手,只好忍痛连她也一起对付了。没想到我为了救她而自投罗网,甚至伤得更严重,所以他还是达到目的。这几天你们要小心提防,不要让任何外人进入府里,饮食也要时刻注意,他见我没死,肯定还会有下一步。”

  “三王子,我们这样提防,总会有疏忽的时候,不如先下手为强!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他以前为什么不下手,现在却忽然下手如此狠毒?”

  风琅沉吟道:“这恐怕跟冰湖有关。为了争夺太子之位,我和风钦明争暗斗不知多少回,他都没有得到半点好处;而他也对冰湖有意思,却由于我的阻挠不能接近她,他早已对我恨之入骨了。种种因素加起来,他当然是要狠下手来。除掉我,他想要的所有东西都能立刻到手。”

  风奇听得频频点头,不愧为他崇拜的三王子,分析事情一针见血。

  “三王子,我们该怎么做?”

  “以前我看在和他是兄弟的份上,多少还有点手下留情;但他既然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

  邪魅的俊容上冷意森森,他低声嘱咐,风奇频频点头。

  吩咐完毕,风琅阴冷的俊脸上带着一抹淡笑,“就这么办吧,亲爱的王兄,我不会太狠心到让你去死,至少会留你一条小命,但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没多久后,一夕之间风云突变,二王子风钦被查出与同党大臣蓄意谋反、收受贿赂等等数十项大罪,西齐王震怒,将他贬为庶民,立三王子风琅为太子。

  屋内已经升起了炭火,缕缕熏香在室内弥漫,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风琅的身体已有了起色。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已不像前几天那样毫无血色,憔悴得令人害怕。

  “喝药了。”冰湖端着药碗走进他房内,坐在床边将药递到他手里。

  风琅却不去接,眼睛直盯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简直令人心里发毛,慢吞吞地说:“你漏掉了我喝药的一个步骤。”

  两抹瑰丽红晕迅速在冰湖脸上泛了开来。

  “你……你的手明明已经可以动了。”

  他受重伤以来,她一直在床边照料他,连吃饭喝药也都是冰湖喂他,但现在他的手已经完全可以动了,居然还不肯自己动手!

  这样的亲昵让不喜欢与人太过接近的她适应不良,加速心的沦陷,已经再也找不回原来的完整……

  风琅邪笑着,“谁说的?”

  “你刚刚不是还精神百倍地在批公文吗?”动不了,骗谁啊?

  “我把力气都用来批公文了,吃饭喝药当然动不了。”他舒舒服服地往床头一靠,“算了,你不喂也没关系,就让我痛死算了。”

  他摆明了自己不会动手,吃定她了。

  冰湖暗暗咬牙切齿。谁能想得到这样近乎耍赖的口气会出自一个邪魅深沉的男人?她只好妥协,一手端着药,一手拿起汤匙,一勺勺的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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