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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他首先自立门派,广收门徒,更在经营南宫门之际结识了同甘共苦的兄弟。

  他独自创立南宫门,三年来在他经营之下,变得如此规模,甚至即将站上武林至尊顶峰,当他知道井邑国皇帝对南宫门有所防范,便明白报仇的时机已近。

  当井邑国皇帝害怕时,他的势力便能一天一天的扩张,只要复仇对象的名单汇集齐全,他就能了却多年来的心事。但,命运捉弄人,谁也没料到南宫炀和井初莲一心牵系彼此,却仍不知彼此在今日已结为夫妻。

  冤孽,真是冤孽。

  南宫炀踉跄地扶住桌缘,满脸歉疚。

  “漓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他怎会对和他出生入死、一同奋斗打拼的兄弟讲这种话!他真是该死!

  “没关系。”漓觉拍拍南宫炀的肩。“该进去了,就算是挂名夫妻也该做做样子,别忘了,井邑国皇帝的眼线还在附近,至少该做做样子让那些眼线回去回报一声,让那皇帝以为我们真的降伏,让他安心。”

  南宫炀握拳,心里满是不愿。

  他踉跄地往喜房走去,在外头,碰上了仆役,他抓住人问:“她呢?”

  仆役不解地愣住了。

  “我那自动送上门拜堂的妻子呢?”他语气讽刺地将她说得很不堪。

  “门主夫人在喜房里。”仆役蹙眉,指指南宫炀身后的喜房。

  “喜房在哪儿?”

  仆役这回确定当家的醉了,他又指了指。“在门主身后。”

  漓觉不觉失笑摇头,一跃身便消失不见。

  南宫炀愣愣地转身,看见身后那扇房门上头正贴着双喜红字,他推开仆役。“你下去!”

  “是。”

  蹒跚地往喜房走,几次都站不稳脚步,只好扶着梁柱往前走。

  大力地推开喜房大门,里头的两人都被吓到,小环从假寐中清醒,一见来人,急得讲话结结巴巴。

  “公……公主……他……他来了……”

  三年不见,南宫炀已不认得小环,反正三年前他也没对小环特别注意过。

  井初莲僵直背脊,手不禁捉紧喜裙。

  “你下去!”南宫炀大手一挥指着背后的门道。

  “不行……”被南宫炀狠狠地白了一眼,小环又结巴道:“还……还没喝交……交杯酒……”

  她走到桌边要拿起酒杯,南宫炀却快一步夺过,将那两杯酒全喝光,将酒杯扔往角落。

  “现在滚出去!”

  “你……你……你别欺负我……我……公主……”死南宫炀应该不会欺负公主吧?如果他还爱她的话……

  小环频频回首,有点想留下来,又怕南宫炀那火爆脾气,最好只好勉为其难地离开喜房。

  “老天爷,可别让南宫炀欺负公主……”小环站在门外祈祷。

  南宫炀在房里冲着井初莲狂笑,语气讽刺地调侃她,“你父亲将你送给我……为的是什么?哈哈哈……为的是牵制我?还是将他女儿当妓女一样送人,想拉拢南宫门?”

  井初莲身子明显颤动。

  “怎么……怕了?”他粗鲁地在她身边坐下。“夜还漫长得很,你现在就怕了?”

  她全身都在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吭。

  他反握住她的手。“冷呀?没关系,我会好好‘温暖’你的……”他掀开喜帕。“那不就是你父亲将你送来的……目……的……”

  南宫炀当场愣在那儿,全身僵直,连呼吸都暂停了。

  喜烛在微风中燃烧,火黄的烛苗将影子照射在墙上,喜房内没有任何声响。

  南宫炀愕然地注视着眼前日夜思念、困在他心底三年之久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涌上心头。

  井初莲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再次见到南宫炀,还以为是她看走眼,但一见到他身上那袭和她同样色彩的衣裳,便意识到他是南宫门门主,是她的夫婿……

  她抬起手朝他俊逸脸庞伸去,想确定他是真实存在——

  他愤怒地抓住她的手,惩罚似地紧握,一点也不在乎是否会感到痛。

  他狂笑,气自己为何会这么蠢,为什么会在三年前把心交给她,到头来,她竟然是那狗皇帝的女儿!

  她很害怕地想缩回自己的手,想逃离他,可是他却将她钳制住,然后仰头狂笑。

  忽然停止笑意,他眼神严厉地看着她。

  “你是那狗皇帝的女儿?哈哈哈哈……”他已经饮下了仇恨的狂怒之酒,现在在他心底还有什么?什么都不留了!

  狗皇帝……井初莲身子瑟缩了下。“为……为什么那么称呼父王……”

  他眼眶里蓄着莹莹泪水,她不懂那究竟代表着愤怒还是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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