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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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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拿出来买米要紧,生日礼物的钱再存就有了,她乐观地想。正当她把小猪扑满的钱全倒出来,打算出门买米时,邻居程伯伯雇用的磨石工人阿海慌忙的跑来找她。 “文舒,你一个上午跑去哪了?我四处都找不到你!”阿海一看到文舒就拉着她往外跑,“医院里来电话,说你妈病倒在医院,你快去看她!” 什么?! “在哪家医院?”她拋下扑满跟零钱,甩开他的手,回头牵起她的脚踏车就要上路。 “仁心医院。”阿海跟在文舒后头。“我骑摩托车载你去比较快。”他将安全帽丢给她。“快上来!” 文舒二话不说的戴上安全帽,跨上机车后座,两手紧紧抱住阿海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背。 她不敢抬头,怕一抬头,眼泪就会被人看见。 她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脆弱。 “没事了,你别担心,我只是突然头晕,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方文惠见到女儿红着一双眼,知道刚刚她一定是哭了。 想必女儿这一路上是既担心又害怕。她拍拍文舒的背,说她很好,要文舒别担心。 但文舒哪能不担心。刚刚妈妈还没醒来时,她还以为这辈子都别想再听她说一句话,那种感觉,到现在她还觉得余悸犹存;而当她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晕倒,她的忧心忡忡在一瞬间转为怒火冲天。 “为什么要卖血?”她怒睁着双眼问。 其实她是知道答案的。 要不是走到了绝路,寻常人哪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而她们母女俩为什么会走到绝路,还不都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害的! 要不是他,妈妈今天不会营养不良,不用靠卖血来赚钱,现在更不会病倒在医院。 可恶,说来说去,全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我去找他!”文舒忍不下这口气,决心去找那个男人谈清楚,看他到底想怎么样,别跟妈妈这样不清不楚的赖着,让妈妈为他悬念。 “文舒——”方文惠想阻止女儿。她知道文舒要去找谁,但是他们父女俩一见面总是气氛火爆,她这次去,只怕又是伤痕累累地回来。 “我是他女儿,是死是活,他也该管一下吧。”她再也不要委曲求全,再也不要忍气吞声。 她是他的女儿,当初既然给她生命,就该对她负责,不该把她们母女俩放逐到他看不到的地方,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她绝不允许今天的事再次发生。于是文舒毅然决定去找她名义上的父亲,那个她一直不愿承认的父亲。 许将武是文舒的父亲,虽然已退出政坛多年,但是自小在政治世家长大,他那副官派模样还是在的。 而许家现在住的地方就是许将武以前住的官邸,在他退出政坛后,便利用关系,将这栋大宅便宜的买了下来。 虽然他给人们的理由,是他住惯了这个地方,所以不想搬,但文舒却清楚,他之所以不想搬离这个地方,是因为他还眷恋着以前一呼百诺的日子。他虽不从政了,但是他那官僚气息仍旧没变。 瞧瞧,他现在已不是什么政治人物,自宅大门前还是请了两个警卫来站卫兵,也因为如此,所以她每次来许家,总是不自在。 “二小姐。”一进门,就有人对她敬礼。 文舒只是点个头,便快步走进主屋。 她一直很难理解,父亲的日子过得这么阔绰,为什么要对她跟妈这么小气。 “哟,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竟然能把难得见上一面的二小姐给请回来。” 她才进们,就听见大妈拔尖的嗓门。 如果她猜得没错,铁定是警卫按对讲机通知大妈的。 文舒不跟她客气,叫了声大妈后,便问:“爸呢?” “他出去了。” “哦,那我在这等他。”她一屁股坐了下来。来之前她就有心理准备,知道走这一趟铁定不好受。但是家里没钱是事实,她不是那种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个性。 何淑美听到她要赖在这等许将武,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 这许家二小姐平常难得回来一趟,她对她父亲甚至到了憎恶的地步,这是谁都清楚的事,这会儿上门,八九不离十是为了拿家用,于是她大声的自言自语,说起许将武退出政坛后的生活。 “他是家里的老爷子,不知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钱,上个月小杰买了一台笔记型计算机,还是用分期付款付的。” “是吗?”文舒冷笑。 她当然知道大妈说这些话的用意,不外乎是要跟她说,自从那男人退出政坛后,许家的花用不再像以前那样阔绰了,但—— “至少小杰还能买计算机不是吗?而我们家的米缸连米都没有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再拐弯抹角的说穷了。” 要比穷,全台湾还真没人比得上她跟她妈。 她们住的地方虽人模人样,但那是因为她爸爱面子,没办法忍受他许将武的妻女住得太破烂,但她跟母亲的生活状况却与那些低收入户有得比。她们有时候连三餐都难以温饱,这个女人还要来跟她们比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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