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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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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些三明治,她稍微有点力气,可是一清醒,却又有想要大哭的冲动,所以她走到落地窗前,拨开窗帘转移注意力,不过当她望见空荡漆黑没有一人的表演厅时,顿时兴起了一个想法。 她拎着红酒、酒杯,和自己喜欢的CD离开包厢,蹑手蹑脚走到半夜三点上锁了的一楼表演厅前,看了看四下无人,她拿出一个魔术时用的道具铁丝,伸入钥匙孔打开门,钻进表演厅里。 她熟悉地到舞台后方摸索着打开舞台上的灯光,然后到台前把红酒跟杯子、C D摆在平台式钢琴上,坐到钢琴前,开始疯狂地弹奏。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大声地乱弹、乱唱,接着又用舞台音响播放CD,在舞台上疯狂跳起舞来。 跳吧、尖叫吧、哭泣吧!然后明天就把这些烦恼统统忘掉。 她一边在舞台上旋转着,一边心想。 闪现银色后现代气息的办公室里,李楠瑾终于从满桌的文件中抬起头来,一看时间都三点半了,因为出差两个星期,完全没碰纽亚爵的事务,接下来恐怕一个星期都得天天弄到这么晚。 今天的文件先暂告一段落,他站起身,感觉到涌上心头的一阵空虚,好像要把他给吞没,每次过了一阵子紧凑忙碌的生活后,只要稍微有一点空闲,他就会宛如伫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一时茫然到不知该往何方。 不过现在的他每当这种空虚感涌上,就会想走到石川优的身旁,感受她对生命坦率又毫不保留的热情。 李楠瑾离开办公室,走到走廊对面的包厢门前,照例敲了敲门。 他敲得很轻,因为不想吵醒石川优。 门的另一方没有传来任何回应,他拿出自己的晶片卡,悄悄插入门内,解开包厢门锁。 在过去无数个夜晚,他常如此悄悄来看她,她有时睡倒在长沙发上,有时趴在大床上,有时脸上还盖着一本书就睡着了,她自然不造作的个性完全表现在她的睡容上,看她的睡容总会令他感到愉快,因此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常这样来看她。 不过今天当他推开门进入包厢时,黑暗的房内竟完全没有石川优熟睡的身影,他一边感到讶异,一边保持几乎听不到任何脚步声的方式走着,梭巡整间包厢。 直到走到落地窗前,他发现帘幕背后竟然透出光亮,照理来说,这个时间表演厅理当关闭起来了才对。 他按下遥控器,帘幕缓缓拉开,偌大的表演厅十分空荡,但舞台上却亮着温暖的强光,他看到石川优穿着晚上时穿的性感小礼服,在舞台上拿着酒杯跳舞。 他的眼眸蓦地变得更加幽深,视线无法离开那个狂野跳舞的身影,下一秒钟,他已毫不犹豫地离开包厢,朝一楼的表演厅而去。 表演厅里,石川优喝得微醺,她跳累了,把高跟鞋踢掉,光着脚坐在舞台上,把匀称的双腿挂在台下,晃呀晃的。 突然,她听到一个温柔魅惑的声音,“你不邀请我喝一杯吗?” 她讶异地抬头望去,就看到李楠瑾穿着薄薄的长袖黑线衫,米色长裤,头发有些凌乱,宛如俊美的恶魔般出现在舞台上。 “你不要过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或许酒喝得比想象中多,石川优把自己想说的话直接脱口而出。 “为什么?”李楠瑾单眉一挑。 “我心情不好,你不要管了。”她说着把酒杯放下,因为CD播放到她最喜欢的“蓝色狂想曲”,她站起身来,有些踉跄,但开始跳起慵懒又优雅的爵士舞来。 仿佛忘了李楠瑾的存在,她用手拨弄自己的长发,一手抚着自己身躯的曲线,裙摆微微往上卷,一举手、一投足显得性感又撩人。 李楠瑾眼神紧盯着她,视线宛如能将人灼伤,“看来你喝得不少。” “你也要喝吗?”她突然又突兀地停下舞步,拿起剩下的一点点红酒倒进酒怀里,拎着酒怀婀娜地走到李楠瑾跟前,把酒杯递给他。 李楠瑾危险地眯起眼,望着她不经意滑下肩头的细肩带,一瞬间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那光滑雪白的肩头,但他的手一顿,转而接过酒杯。 在接到酒杯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神触及到她脸蛋上的泪痕,他的身躯立刻明显地僵硬,他放下酒杯,一手抬起她的下颚,“你哭了。”他哑声道。 那手指的触感撩拨着石川优的心,她顿时觉得充满怒气,啪地动手打落李楠瑾的手。“既然对我没感觉,就不要碰我,不要对我这么好!” 没感觉?在李楠瑾的脑海,一下子把她今天所有的不对劲全串在一起,他顿时了然,蹙眉望向她,“你听到我和我母亲的对话?” “对,都听到了。”石川优无畏地直视他,愤怒道:“你不是只当我是员工,对我没感觉吗?那就不要再靠近我了,你这种暧昧的态度只会伤人。” 李楠瑾的表情莫测高深,他静静道:“我说的那些话让你伤心?” “对,我很伤心。”石川优说着泪水就不由自主地坠下,她也不抹,依旧恶狠狠的瞪着他,“我以为你对我好是出于喜欢,因为你对待我很特别,所以我也用特别的方式对待你,我对你投注感情,相信你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李楠瑾哑声道:“你不是厌恶婚姻,喜欢自由吗?” “是啊!可是那并不代表我不会喜欢上人啊!”她生气道:“你让我觉得我好软弱、好愚蠢,我从来没有为这种事哭过,我最瞧不起这种哭哭啼啼的女生了,你让我讨厌我自己。” 她愈说,眼泪愈掉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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