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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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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假的,是假的!爰儿,爰儿她绝不可能同二弟共谋造反!”他再也无法当父皇的面维持泠静,近乎发狂的喊叫起来。 “你的二弟,企图谋逆,这份连署书,是最有力的罪证。上头的字迹与血印,又哪里假的了?”眯起眼皇帝的锐利视线射向现在硕果仅存的儿子。“若这份连署署是假的, 那么,你难道要说,真仁这次并无谋反吗?” 李聿德为之一愣,当场哑口无言。 二弟谋反属实,青爰也就是谋逆同犯;但,要说这份达署画是真,怎么可能? 青爰不会背叛他!不会!他可信她! “父皇……打算怎么处置他们?”稍微冷静下来,他心焦的脱口问道。 “现在由京兆尹进行初步的审讯,不过,罪知大概底定,谋逆之罪,罪诛九族,无庸置疑。不过……聿德,关于最后所有判决,朕不过问。只是,聿德,别忘了,你将要继承朕,若不懂决断,身为君王,如何服人?大事之前不容儿女私情。” 心头一震,李聿握紧了拳,无言告退。 冷…… 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曲青爰。 擦去自潮湿牢壁滴落脸上的水滴,她略显无力的睁开眼。 起初花了一段时间在黑暗中摸索,她现在已经能习惯这个漆黑环境,心中的那份茫然未知,好不容易才沉淀下来…… 因为牢中不见天日,难以感受外界形势,她只能隐约自三餐送来的时间勉强算计着,自事发之后,究竟过了多久。 “他……也不好受吧?”她无力的苦笑,心中却难掩悲痛。 虽然因为谋逆罪名而被送进天牢,但,或许是她与陛下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默契,所以她自始至终,不曾受过任何严刑。 两天前,梁定基曾悄悄来见过她,告诉她,他是这次谋逆事件的审讯官之一,她只是淡淡一笑,告诉他四个字:“功成身退。” 梁定基向来严峻的眼神,却隐约透露着深沉的愧疚。 他还说:“圣上授命太子,负责所有判决。” 她明白那含义,而且早一开始就准备好承受这结果。以她的身分,也只能这方式去保护他不被任何人伤害,并且期待他能因此蜕变,学习断然。 为了让他成为皇帝,她可以牺牲一切,即使是为此丢了性命,她也不悔,当时,她确实如此想的。 只是……当她连日,完全不知道他的消息,在天牢中承受让人几乎要崩溃的孤独阴暗时,眼前尽是多年来,陪伴他的场景,一幕一幕,不的接连浮现;她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但,每每心境起起落落到最后,总一是片全然激痛! 她真的不想离开他! 可是,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她,甚至,白慎这和单辰都曾阻止过她,但她仍固执要为他,一意孤行,既然如此,她又在难过什么? 当她冒着生命危险,潜进二皇子的阵营,她都没有这么慌乱守,此刻,这股挥之不去的惊心,又从何而来?她……终究怕死了吗? 不,那一点也不可怕,死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她怕的是、她痛的是――此生,无法再活着爱他! 当人群纷沓的脚步声接近时,她直觉地往角落退缩,用手遮住眯起的双眼,阻挡突然出现的强烈火光照在她脸上。 来人是谁? 才这么一想,抬头一望,她差点压抑不住自己的欣喜。 是他!是她多日来萦绕思念却终不得见的他! 然而,喜悦只有一瞬间,当她看到他俊逸容颜,有悲伤,有愤怒、有疑惑、复杂的变换种情绪时,她才彻底悟,她和他,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沉默的望着她,几次启唇,又咬了咬牙,将话咽了下去。 被他凶猛目光刺伤的她,将头撇开,却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大声响回荡在天牢中,她吓得抬起头,就见他捶向石壁的拳头,怵目鲜血正缓缓流下。 而他伤人的锐利视线,始终没自她身上移开。 “殿下!”无解太子怪异的举动,侍卫们只一涌而上,手忙脚乱的企图阻止太子自列的举止。“快传御医!” 一个毫不迟疑的俐落转身,无视于侍从的万分惊惶,李聿德离开了天牢。 曲青爱双手颤抖着,惨然扶上她苍白的唇瓣。 她不是一直都这么希望的吗?让他登上至高之位;他迟早该是站在众人,散发耀眼光芒,令人之胆怯的皇帝。 打小总盼着,有朝一日,他成为能干君主,现在,他能对她这“叛徒”毫不恋栈,没有半句问候关怀,那是君王该有的魄力,她的心愿,总算实现。 可是,看到他头也不回的无言离去……她的心,怎么却像被人硬生生给剜了出来?痛得她几乎晕厥? 心里矛盾挣扎,又为了什么?她不是早料到、结局必然如此了吗? 她想知道,为何此刻,他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她?他纵然不念他们一夜夫妻,怎能连她多年随侍情分也不顾?才说过喜欢她,却可以马上相信她的背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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