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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下回,我一定把它煮成蛇汤。”豪气干云地丢下这句威胁,瑞德转身到隔壁房睡觉。

  富青波耸耸肩,把蛇放回黑盒子,心中想的完全和他不同。

  下次,他要是敢再尝试,就叫“安琪儿”咬掉他最骄傲的地方。

  当晚,瑞德睡得极不安稳,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一刻也不敢放松。

  胡同,是老北京的心脏,其建成历史可以追溯到元朝忽必烈大汗的时代,当时正建立新都,是为元大都。

  “胡同”两个字源自于蒙古语,为水井之意,可想而知,当时的北京城凿了多少口水井,和建立了多少座马槽。

  其实胡同就是巷弄,只是这巷弄内藏着一栋又一栋的四合院,四周都被墙垣封闭住,感觉上好似被框框隐藏起来。只有一道木门和外界联系,木门上还刻了些吉祥话,据说会给家里带来好运。

  总之,胡同曾是北京市民的生活重心,只是这个生活重心被拆得差不多了,即将完全被新的公寓高楼取代,因此剩下的胡同就显得格外珍贵。

  走在城东某一处弯曲的巷弄内,这条胡同其实就和北京城内的大多数胡同一样,没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地方。它既不像王府井大街那般有名,也不如三庙街这般古老。充其量,它只是拥有几座占地较广的四合院,其中最大的一座,便是富青波的老家。

  只是呢?昔日富丽堂皇的王府变成了一座多户人家杂居的大杂院。光大门处,就挤进了五户人家,各自用着简单的夹板区分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再往内走,里头的拥挤程度可想而知,简直已到达匪夷所思的地步。

  “真不可思议,这么小的地方,居然能挤进这么多人。”一边浏览王府内的风光,一面打量四周的拥挤状况,瑞德无法相信他所见到的情形。

  “你最好相信。”富青波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事实。”

  “你又绷紧脸了。”悄悄抚上她细嫩的肌肤,瑞德叹气。“都说你不适合生气的,干么把心情弄得这么糟?”

  “我没有生气。”富青波口气不甚愉快地反驳。

  “你有。”他收回手,插进裤袋里。“你在气曾经豪华气派的王府,如今却变得杂乱无章。甚至还可以这么说,你在抱怨这是你家,凭什么让这么多人住?”

  这是瑞德第一次真正走进胡同,不知道北京老百姓的真实生活是这个样子。以往他到北京,不是为了搜购古董,就是观光旅游,从不曾真实参与一般百姓的生活。

  “我不知道你对心理学这么有研究,菲特尔斯先生,居然连我在想什么都摸得一清二楚。”富青波的表情依旧僵硬,语气嘲讽。

  “叫我瑞德。”他第N次更正。“还有,别以为我只会想怎么勾引你上床,我这颗脑子,还是有装一些东西的。”

  很令人意外,他说的是事实。别看他一脸散漫,又不事生产的模样,他要真如他表现出来的这副德行,家产早就败光了。

  “你对我的了解,真是透彻到令人感动。”不经意的拨弄了一下头发,她说。“现在可以闭嘴,让我好好重温旧梦了吗?”

  当然可以。

  瑞德咧开嘴,眨眨眼,无声表示。他很高兴那个同他一样懒散,傲慢的富青波又回来了。

  她睨了他一眼,不晓得他干么这么关心她的情绪……不过她必须承认,有他在身边,她放松多了,至少不会再紧绷着脸。

  “这里的住户,都像这样打开大门?”瑞德指着敞开的大门,不明就里地问,对于此地的生活习惯极为好奇。

  “通常是。”富青波点头。“四合院的生活就是这样,大门经常是开着的,除非有特殊的人闯进,引起他们的注意,否则不会有人管你。”

  “真奇妙,他们都不怕遭小偷?”瑞德忍不住想起城堡里那一堆保全设备。

  “不清楚。”她耸肩。“我又没真的住过,只是听说。”

  “我打赌一百年前的情况绝不是这样。”必定是门禁森严。

  哪壶不开提哪壶。

  关于他这项推论,富青波仅用一个严厉的瞪视,暗示他闭嘴。瑞德皮皮地一笑,假装看不懂,目光又转到另一个东西上面。

  “那是什么,好像是一只狮子?”瑞德指着门前的石狮子问。

  “那是石狮,表示这家的主人,是清室家族的人。”若是石鼓,则表示是个军官,若是方形的石柱,表示主人是个文臣。

  “所以这就跟我们的家族徽章是同一个道理,表示你的身分地位。”懂、懂。

  瑞德十分上道地点点头,无形中又上了一课。不过富青波怀疑他根本早就懂得这些小常识,只是故意找话题。

  “我们再到里面瞧瞧吧!”瑞德忽又建议。“这座四合院满大的,一定远有什么值得参观的地方。”

  瑞德说得没错。富青波的老家是很大,大到每一个院落都挤满人,甚至额外搭建了许多小房子,四处且堆满了杂物,脚踏车到处随意放置,就连幽静的院子,也成了一间间单人房,和大伙儿煮饭的地方。

  这一切尽入眼底,富青波内心的感受可想而知,必定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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