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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怜儿拉住白秋伤的手,急急摇头,差点哭了:“白大哥,怜儿没有,怜儿一直都好敬重白大哥,也好喜欢白大哥,你……不要那样问我,我真的不明白!”

  白秋伤轻轻叹了口气,用自己的双手包住了怜儿的小手,有些无奈:“怜儿,我知道你真的不明白,否则,也不会被他有机可乘!”

  怜儿迷惑地咬咬唇:“白大哥,你和云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被你们搅得糊里糊涂,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哼,什么云哥哥?”白秋伤有些生气,神情间又有丝凝重,“这个云霄绝不吴是简单人物,初见他时我就有种压迫之感,后来暗中观察他行为举止间的高华就更加起疑,直至今日与他的一番对话更确定了我的想法。他的言辞气度处处显示出这是一个惯于发号施令的霸道人物,普通的士绅子弟又怎会有这种凌人的气势?虽然他今天的说词露了破绽给我,但我知道这决不是他的疏忽,而是在向我表示他根本不在乎我、如今我最大的疑问是,他到底是什么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那次天龙会主的出现是否和他有什么关系?对了,怜儿,你是怎么认识龙七的?”他从来都不知道,怜儿竟与天龙会有着牵扯。

  其实,怜儿纵是天真无忧,但凭着直觉,隐隐约约早对云天梦的行为有种怀疑,但在下意识里她非常不愿去深究他的意图。对云天梦的莫名依赖和眷恋,让怜儿毫个思索地去接受他的一切,眼前的白秋伤或许是她最崇拜最敬重的人,但因为对云天梦那种强烈的不由自1主的庇护之心让她第一次说了不诚实的话,嗫喏着,她悦:“白大哥,我在找珍珠衫的时候遇到了匕哥,他帮我忙……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心有所想,所以白秋伤没有注意到怜儿的不自然,况且他也不相信怜儿会对他说谎,看着天边的几片游云,他若有所思;“云是虚无飘渺的,并且变化多端,最不易把握。面对这样的对手,虽然危险,但也是对我自己的一次有力挑战。”目注怜儿,白秋伤有些担心,“怜儿,你徜游山林却不懂人心险恶,云霄是个不易相与的人物,你切莫和他走得过近,也千万别相信他的一字一句,否则就后悔莫及了,嗯?”

  嘟嘟嘴,怜儿心里万般不情愿,但她向来不懂得如何回绝别人,尤其是对她呵护倍至的白秋伤,只得委委屈屈地回答:“我知道了嘛!”心里却想:你不让我理云哥哥,他又不让我理你。真是的,除非我两个人都不理,但那样就没人陪我了,我只得两个人都理了。这可不是我不听话。是没有办法呀!

  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怜儿心里的大石顿时放下,转瞬间又眉开眼笑了。

  白秋伤可没想到怜儿会有那种鬼心思,见她答应,就安慰地点点头,俊雅的面庞呈现出一抹笑意,他说;“嗯,这才是呀,白大哥终于没白疼你!”说完,从怀军掏出一个布袋玩偶递给怜儿,“这是我出外顺便带回来的,给你!”

  怜儿接过玩偶,仔细地打量上圆圆的眼,尖尖的鼻子,咧大的嘴巴,不由得笑仆厂怀:“白大哥,你真好!”

  白秋伤揉揉她的头,满眼都是疼爱:“你我之间还用客气吗?你送我的珍贵药材在白云小筑都快堆成山了,我可没说过‘谢’字,嗯?”

  点点头,怜儿兴奋地说:“ 白大哥,还有事吗?我要回去给云哥哥……”突然醒悟,闭口不再言语。偷偷看了眼白秋伤。

  白秋伤不太高兴了:“做什么?”

  怜儿讷讷地答:“没什么呀!”

  又变回原有的温和,白秋伤轻轻一笑:“我记得怜儿从不会撒谎,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现在已经学会了?”

  立即低头,怜儿明显地表示出她已经“学会了”说谎。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白秋伤又心有不忍,况且他也知道以云霄的机智深沉,若想对付或是笼络漫无心机的怜儿是轻而易举的。所以,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也怪不得她。自己当初不就是为她的不沾尘俗、洁如白莲的心性所吸引吗?面对如今的危机,他应该做的不是教怜儿去防御,而是先除去危机的根源,也就是事情的始作俑者——云霄。

  暗暗地,他对自己说:白秋伤,你最需要的是云霄居心叵测的证据,只有这样才能使万剑山庄上下包括叶庄主在内的所有人信服。

  想到这儿,他深深地目注怜儿:“我会让你自动远离他的,不管早晚,你都会知道,你和他绝不是同一种人。”

  不知该怎样去回应他,怜儿心中却迅速升起一股意念,那就是:她绝对绝对不愿意离开云哥哥。 她已经失去了大哥哥,怎么能再失去云哥哥呢?”

  云天梦感觉到有人暗中监视白己,而且对方是个窥探的高手,竟丝毫不露形迹。

  暗暗冷笑,云天梦故意沿着庄中的湖畔行走,于是,眼神一转间让他看到了映在水中那棵大树后的身影。

  是他!新来的下人,叫什么阿新的。据说是家里太穷,才卖身到此为奴。心思电转间,云天梦有些明白了,白秋伤,一定是你!

  既然知道有人跟踪自己,云天梦自然就更加小心行事了,每日不是读书练武就是闲步散心。一直跟踪他的阿新不得已,便将注意力转向了他的房间,但经过两次秘密搜查后,仍找不到可疑之处。他只有另想办法了。

  远远地,阿新就看见庄中倍受主子宠爱的怜儿正猫着腰在一棵大树下不知在干什么,他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怜儿正把一块点心撕得粉碎撒在地上:“你……

  怜儿姑娘,你在干什么呢!”

  怜儿抬头看他一眼:“我在喂蚂蚁呢。”

  “喂蚂蚁?”阿新干笑了一声,“怜儿姑娘总是做些有趣的事。”

  “是呀!它们中好玩了,部是把食物搬回洞里去,忙得下得了。”

  阿新眼珠一转,凑近怜儿,神秘地说:“怜儿姑娘,城里有更好玩的事儿,你去不去?”

  不用问,怜儿是最禁不起诱惑的,于是,她随着阿新进城去寻那更好玩的玩意儿了。

  这里是一间赌坊,还没进去,怜儿就被里面发出的喧闹声弄得头晕脑胀。可是,阿新却不容她后悔。硬拉着她走了进去。

  怜儿终于见识到什么是“人间地狱”了、只见那里面的人要不捋袖伸腿,龇牙咧嘴;要不就声嘶力竭。恶形恶状,一个个像疯了一样。阿新把怜儿半哄半劝地拉到一个赌“大小”的桌前,他先押了“大”,庄家一开,果然是大,阿新毫不费力地就赢了二两银子。

  怜儿只觉新鲜极了,也忘了不舒服,便也随着阿新下注。一会儿,两人眼前已各多了五两银子。阿新见她已经上钩,便让她一个人玩,自己却去了别桌;怜儿兴高采烈地点点头,原来银于这么好赚呢!

  可是阿新一走,怜儿就反胜为败了,直到只剩一两银子。她紧张地盯住在家手里的海碗,嘴里叨念着:“大!大!大!”

  庄家一开,是“小”。

  惨了!怜儿着急之下,竟然赶忙把已下注的一两银子攥回手里:“这回不算,我重来!”她想耍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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