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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视若珍宝地细吻她每一寸肌肤,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的小妻子呵!

  当他的自制力终于溃堤,尽量以最轻柔的方式冲破最后那道防线时,她仍痛呼出声,抓住他肩膀的手指因而坎进他的背肉里,然后,她开始挣扎着想退缩--

  “别动。”他柔声制止,在她脸上又烙下数个吻。

  她乖乖地顺从了,望着他的眼神迷蒙。

  他抚开她额前的发丝,有些明白她今夜的反应何以如此异常了。

  她偷喝了他的酒。

  亲了她的耳垂,他在她耳畔呢喃:“感觉到我的存在了吗?乖,现在,跟着我一起来。”

  话尾甫歇,他的身体开始有规则地律动起来,慢慢地将两人带向云端……

  稍后,当欲望得以抒解而散尽,现实问题紧接而来。

  为她穿回睡袍、盖上棉被后,她又睡着--不,该说她从一开始就没真正清醒过,而他则思索起自己是否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

  至于床上的落红,势必得等明天再处理了。

  而明天--当她发现自己竟在浑浑噩噩的情形下成了名副其实的“司徒太太” 时,将作同反应?

  本来,他并不打算这么快要了她的,更不打算在这种情况中要了她。然而,他却情难自禁……

  呵,这名词用在他这种人身上挺不合逻辑的!因为,他一向嘉许自己那超乎平常人的自制力,那么,是何因素导致他失控呢?

  他察觉他的小妻子藏不住秘密。那夜,由她的表情知晓她心中另有他人时,突如其来的莫名怒气使他做出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莫非这即是俗称的“吃醋”?冷静后他曾自问。

  但醋意从何而来?

  花了一天一夜,他才接受在婚礼上那惊艳的一眼,爱意即刻萌生的事实。

  真不可思议,不是吗?

  那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竟仅仅一眼即可形成的?

  这门学问,他毕竟懂得太少。

  很陌生的情怀。

  目前为止,他的生命只充塞了工作,别无它物,无怪乎他会显得如此愚笨、无措,甚至,他可能搞糟了这一切。

  会吗?他搞糟了吗?

  夫妻交合本就天经地义,倘若他担忧的是她的反应,那未免太庸人自扰了,可是……他不要她难过,他也不想她因而心生抗拒,那么,该怎么解释才好。

  唉,该死的情难自禁!

  燃起根烟,他走至窗边,举起另一只手中的钻戒端详。

  这是他回来途中不经意相中的,直觉感到适合她,便买下了。当初因毫不在意这婚姻,认为只是各取所需,所以婚礼相关事宜全嘱咐司徒黑魇办妥,小至挑婚戒这事,没想到他心境会有所变化,令人始料未及。

  而今他先前只为亲自送一样礼物的单纯美意,恐怕不被曲解都难了吧?

  自嘲一笑,他将烟蒂捏熄丢弃,躺回床上,他轻执起她的右手,把那枚钻戒套进中指,瞧它与无名指上那枚婚戒相媲美,不自觉地扬高了唇角。

  霍地,丁梵妮又习惯成自然地紧紧搂住身旁的躯体,哽咽一声:“姐姐……”司徒赤魑对于她这睡觉到一半老爱搂人的怪癖,这些天来已经习惯。只是,那句话使他不由得一僵--

  姐姐?

  假如没错的话,她叫的应该是妹妹才对吧?

  当初与丁其衡协议时,他要的是姐姐。事实上,两姐妹他从未谋面,要姐姐的原因只是想让彼此年龄差距小一些,虽然她们姐妹也不过才差个一岁。又加上他从未刻意到丁家作个大略的了解,所以真实情况他并不完全了解,而,此刻他身边的人儿真的是当时协议好的交易对象吗?

  不觉蹙紧眉头,司徒赤魑的脸登时严峻得骇人--

  为了她这句“姐姐”,他非把事实调查清楚不可!

  哦,头痛--哦,宿醉!

  丁梵妮抱着脑袋瓜儿,一副可怜兮兮的凄惨模样。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种叫做“酒”的东西会使人如此难受,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还对它趋之若鹜呢?太匪夷所思了!不过她知道自己从今而后再也不会碰这可怕的鬼东西。

  蓦地,她逸出一声尖叫,随即捂住自己的嘴巴,双眸不敢置信地瞪着床单--

  血 血!谁?谁的血?她吗?她为什么流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号从她脑中闪过,让她又惊又慌,手足无措。

  忙不迭跳下床,身体霎时发出的酸疼讯息使她又跌回床--

  老天,她怎么了?还有!她手上为何多了颗钻戒?

  “梵妮?”门外传来小妈关心的叫唤。

  大概是听到那声尖叫。

  丁梵妮吐吐舌头,赶忙应道:“我没事,小妈。”

  “来开开门,让我看看。”

  啊,开门?这……

  丁梵妮望望床单,又望望门,接着把棉被盖在那些红渍,拖着频频发出抗议的身体前去开门--

  “小妈。”她扯了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今天要不要下去吃饭,所以自作主张把中餐端上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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