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梵冥冥 > 步上夏娃的后尘 >  上一页    下一页


  “高潮?我无法体会何谓高潮,为了了解它的感觉,我找了许多小说来看,不论是国内作家或日本作家的作品。看了这么多,感觉上,本土小说在描写这类情境时大多太过完美得虚幻,而且形容词千篇一律;但日本却太过直接,不仅失去美感还隐隐令人作恶;至于西洋的翻译小说,或许因为背景文化不同,总觉他们狂野大胆得绝非我们能并驾齐驱,所以,我一直找不到真正符合我心目中的那种情境与感觉。”

  “你跟你先生沟通过吗?”

  “没有。”为什么大家都这么问?

  “羽蝉,在婚姻生活中,‘性’其实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想维持一段幸福的婚姻,姑且不论其它,就这一点,夫妻应该坦白彼此的感受,不时沟通,这样才能享受婚姻中的情趣,而非只当是义务。”薛利克以他的专业给予忠告。

  “并不是所有人都容易沟通和懂得沟通。”纪羽蝉的语气里有丝无奈。

  “所以这是需要学习与努力的。”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学习与努力去沟通。”

  “你应该试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放弃。”薛利克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人心。

  “这不是我今晚来此的目的。”纪羽蝉别开头,表现出拒谈的态度。

  “羽蝉,先别给自己下任何定论,有很多疑似症状其实是心理影响生理。你今天显然尚未做好心理准备就进行治疗,所以今晚就到此结束,下个星期再继续。”薛利克合上病历,十指交叉,手肘搁在桌面,直视着她。

  纪羽蝉摇摇头,淡然道:“我是家庭主妇,随时随地有空,不过最近我借住朋友家,所以更闲了。”

  薛利克没有多问,只道:“那下周二晚上回诊没问题吧?”

  “可以给我一张你的看诊时间表吗?我想自己斟酌时间。”纪羽蝉没有应允。

  “OK。”薛利克从抽屉取出一张蓝色单子交给她。“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他开玩笑的吧?每天病人那么多,他会记得她?恐怕下次回诊,他已当她是新面孔了。纪羽蝉心想道,并没对他最后那句类似玩笑话作任何回应,便起身默默退出。

  薛利克的视线追随她离去时的纤纤背影,穿过了门板,久久无法收回,眼眸深处隐隐跳动着莫测深意……

  “怎样?”见纪羽蝉出来,梁深怡马上起身迎向她。

  下一位患者旋即随护士进入诊疗室,整个候诊处顿时显得空荡荡。

  “没说什么,他叫我下礼拜再来一趟。”纪羽蝉耸了下肩,一语带过。

  “那我们去缴费,回家喽。”梁深怡挽着她。

  “他也没拿缴费单给我。”纪羽蝉这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

  “咦?报了个称呼而已,连挂号费都省啦?有特权的人果真四海吃香。”梁深怡撇撇嘴。

  “咱们能沾个边就很不错了。”

  “呵。”

  两人走出电梯,往停车的位置走,即便已是医院休息的时间,停车场几乎是满满的。

  唉,人进步,车数也跟进,小小一个台湾,活人跟死人争地盘,眼看车子又来与活人争地盘!“竞争”似乎是生存法则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要不要买个宵夜回家?”离开医院后,梁深怡边开车边问。

  “好啊!晚餐是‘气’饱的,这会气消了,肚子还真有点饿。”纪羽蝉将注意力放在车窗外排排店家。“吃披萨如何?”

  “恩。”梁深怡将车驶进路边,由纪羽蝉下车去买。

  当她们回到家时,已近子夜。而台北虽是个不夜城,但纯住宅区仍显静谧。

  附近新旧建筑物并立,十米宽的马路上,伫立着几盏路灯。梁深怡住的是高级大楼,自然有地下室的车位供停。

  甫进门,管理员便以对讲机向梁深怡通报道:“梁小姐,大厅这里有位姜先生等你很久了,你要不要让他上楼或下来见见他?”

  “姜先生?”梁深怡与纪羽蝉相望一眼。纪羽蝉摇了摇头,她立刻说:“伯伯,麻烦你请他离开,我没空见他。”

  语毕,她关掉对讲机的声控键。

  纪羽蝉拿起披萨咬了一大口,对丈夫找到这里来接她的行径无动于衷。

  “这次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啦?”梁深怡挪揄,也拿起一块披萨咬了一大口。

  “因为我受够了,继续容忍等于姑息他们母子俩联手折磨我,我不再那么傻,除非他离开他妈妈,否则我是不会跟他回去的。”纪羽蝉语调平静的说。

  “好!”梁深怡鼓掌。“总算变聪明了。”

  “我从来就不笨。”纪羽蝉白她一眼。

  “是,你一点都不笨。”梁深怡有些不以为然的附和她。“既然你想避开他一阵子,那我倒有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想不想试试?”

  “什么方法?”

  “我下星期要到英国十天,你跟我一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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