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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叹了一口气,容易无可奈何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这么好心地让她安安稳稳地放个好假!她早就该有这个意识了,怎还会开心地真的以为自己有这个好命过完这一个月?在葛应云的压榨下,那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嘛。看看,假期才开始,她已经背时到什么地步了?不说其他的,单就看她原本美丽无瑕的小腿上的黑色淤痕,就可以知道她两天来是多么地可怜。这一切,都要拜那个叫孔孟的男人所赐。

  哎,有点幽怨,她只是想好好放个假,能够轻松自在地散步,吃饭,和其他人聊天,偶尔和英俊的男士约会一番,顺便欣赏在城市难得一见的皓皓月光。没错啦,她现在是可以通过窗户看见外面的月亮,但是,那完全是两码事嘛。有谁可以在自己伤痕累累,心情异常低落的情况欣赏月光,又不是白痴。

  “吱吱——”熟悉的叫声蓦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抬头,毫不意外地看见那只叫宝宝的贼猴子蹲在她的阳台上,一副兴奋不已的模样。

  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认命了一般,容易朝它招招手,白色的小猴就开心地跳了进来,跃上她的床,那条碍眼的猴尾巴就毫无顾及地在她的眼前摇啊摇啊,丝毫也不在乎是谁的地盘。

  “喂——警告你,别把你的脏爪子搭上来。”眼尖地盯着那一双蠢蠢欲动的猴爪子,容易瞪大了眼睛,低声威胁着,让它进来并不代表她能容忍它的嚣张。

  本来有所举动的小白猴,就在容易的胁迫下乖乖地将自己的手搭在后脑勺上,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那滴溜溜不停转动的眼珠子却是不断地在容易的脸上盘旋。

  “咦,你听得懂我的话?”惊奇地发现了这个秘密,容易托着下巴对着抓耳挠腮的小猴子,既而又自己笑起来,“我早就应该猜到,有那种难以捉摸的主子,你不聪明一点,恐怕早就被宰了吃。”忘记了一分钟以前还对它拒以千里,容易心有戚戚焉地摸它的脑袋,“说实在的,我倒是蛮同情你的,想来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你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宝宝,对吧?”

  “吱吱——”听见自己的名字,小猴子叫得更欢了。

  “乖乖的哦——”下床,拿来中午吃剩的桂花糕,放在宝宝的面前,“看你饿得皮包骨头,那家伙也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就发发好心,让你饱饱地吃上一顿吧。”

  摸摸容易的手,宝宝低下头,冲着美味大嚼。

  “慢慢吃,别急。”看见宝宝的样子,容易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看来你的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惨。”将自己向后抛进软软的床铺,“其实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你那个主人啊,又自私,有小气,还很变态,连我这个大美女都不屑一顾了,更何况你这同性别的猴子?”

  耳边痒痒的,转过头,发现宝宝正在用爪子挠自己的头发。“喂喂,别动,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型,我坐了一天才弄好的啦。”奋力扯回自己的宝贝头发,狠狠地瞪了宝宝一眼,这才看见它已经将桂花糕吃得一千二净。

  “好了,人也看了,东西也吃了,现在呢,亲爱的宝宝,你可以乖乖地回家了。“翻了个身,与宝宝面对面,容易指着它的鼻尖说。

  “吱吱——”宝宝的回答是探出前爪抱住她的纤纤玉指。

  “死小孩,吃我的豆腐。”柳眉倒竖,嗔怪地指责,想把手指收回,宝宝却舔起她的指尖。

  哦哦哦,原来是自己的手上沾染了桂花糕的味道。

  “算了,还是我亲自把你交给你的主人好了,顺便要他在你的脖子上拴上绳子之类的东西,免得你动不动就往我这里跑。”早就该料到的,这主仆俩就是一个德行,做主人的男人都对她的美色无动于衷了,她能奢望身为异类的仆人对她怎么样?搞不好在它的眼里,自己还不如一块桂花糕美丽可口。

  抱起宝宝,拉开房门,却发现刚好对面的房门也同时开了,她的死对头——孔孟也出来了。

  “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原来到你那里去了。”看着宝宝很幸福地依偎在她的胸前,想必是很舒服,难怪乐不思蜀。

  “可不是。”有些气闷地哼了声,真是冤家路窄,这家伙居然住她的隔壁。甩甩头,容易上前一步,将怀中硬巴着她不放的宝宝塞给他,“看好你的小色猴,不要三天两头地来打扰我。”不想再和面前的家伙说话,容易返回自己的房间,用力地关上门。

  “哦,好大的火气啊。”眼见佳人离去,孔孟低笑着,看向怀中的宝宝,“让我闻闻,是桂花糕的味道,看来,她对你不错嘛。”

  他居然没有回嘴,真是奇了。将耳朵贴在门上的容易皱起了眉头。这代表什么?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吗?

  去!容易使劲拍拍自己的脸颊,看来这两天真的是受虐惯了,居然在期待孔孟和她斗嘴。

  不想了,不想了,还是早点睡觉,养足精神好迎接剩下的二十七天,难得的一次休假,不能就这样毁了……

  正在拉窗帘的手停住,容易眯起眼睛,意外地发现孔孟的身影在夜色中移动。这么晚了,他,要上哪里去呢?

  他说:差不多……

  将身子斜靠在树干上,孔孟掏出打火机,点燃嘴上的香烟。密密麻麻的树枝挡住了今晚的月色,只有斑驳的几缕透过缝隙勉强地进来,将他的脸映照得半明半暗。

  不多时,周围的树丛中走出五条人影。为首的人对孔孟说:“孔孟,好久不见了。”

  “是吗?”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将其抛在地上,孔孟站直身子,开始低笑,“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番呢,江康?”

  被唤江康的男子阴沉着脸,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不必了,我们的交情还没有深到把酒言欢的地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现在把事办了,大家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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