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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今天和冠联集团所谈的合作案是很重要的,不论你是否很乐意去应付这些人,但请你记住你是我杨某人的女儿,大一银行是你的,你嫁给谁,谁都没胆给你罪受,所以眼光放远一点,不要像人家小女生一样,以为谈恋爱可以当饭吃,”

  杨婉儿不语,轻轻微笑点头,当场承诺会扮好自己的角色。杨雄见女儿如此聪颖,马上能体会为人父的心情,更对杨婉儿的识大体感到赞许,他总算没有对不起杨家的列祖列宗。

  他满意自己的教育成功,更满意杨婉儿没有让他失望,所以杨雄特意将声音放温柔一点地说:

  “今天你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帮爹地应付好容家的人,好不好?”

  杨婉儿对父亲少有的温柔与请求,深深地感动,她感觉得到杨雄要她传承大一银行,甚至发扬光大的期待之心,那是一种父亲对自己子女发自内心的期待。

  杨婉儿深深了解,且在多年前她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所以父女间虽然意见相左,但杨婉儿都不打算违背父亲。

  这并不是宿命,而是她认为既然身为杨家人,就要为杨家的事业尽心尽力,纵使她仅是一名女子。

  她杨婉儿生来就是要“谈”生意的,而不是生来谈恋爱的。

  她舍弃这份权利!

  她不觉得可惜。

  是因为这份权利在她所听、所闻的世界里,并没有让她欣羡或者让她觉得“恋爱”有丝毫足以可取之处。

  恋爱所代表的是一个乱象的开始,有人可以为一个不太相干的男人争风吃醋,而毁了多年的情谊。

  也有人会因谈恋爱而失去自我,生活的话题都是以他为中心,内容千篇一律,毫无建设性——“他喜欢我穿什么颜色的内衣,或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接吻?”

  或者“他到底爱不爱我”之类的无聊话题。

  最重要的是,她认识的朋友里百分之一百在谈恋爱后,智商起码跌了一百八十,状似白痴。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发笑,问她们有何好笑之处,答案千篇一律的都是:

  “我不知道,反正想到他,我就很开心。”

  这种答法,是不符合法律的“因果论”,她实在无法感受到爱情有何迷人之处?

  尤其她们每次失恋后,又会纷纷跑来向她诉苦:

  “Yvonne,为什么他要离开我?”

  而每次在杨婉儿说了一番大道理后的没几天,她们又开始追求另一段新的恋情,让杨婉儿觉得自己才是白痴。

  而她们就在这种周而复始、反复为之、屡试不爽、乐此不疲的情况下,谈一段永远没有结果的爱情。

  所以杨婉儿对爱情下了一个定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并非杨婉儿乏人问津,所以无法谈成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所以才对爱情下了这一个不怎么对,可是又不能说她错的结论。

  而是很奇怪的与杨婉儿同班法律系的男生,与平常法律组的学生颇有不同,那张嘴的功能似乎仅剩说话而已。

  每个问题都要追根究底地问——尤其对别人的隐私特别感兴趣,似乎有千载难逢、不容错过的决心。

  杨婉儿讨厌多话的男人。

  言多必失。

  所以大学四年找不到适当的恋爱人选。

  然而身边的男孩对股票比对女人有兴趣,有一个苏格兰的男孩还对她说:

  “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我实在热爱你那颗对股票极为敏锐的脑袋。”

  因为那天教授要大家分析最近的股市趋向的造成原因,独独杨婉儿获得教授的赞美,所以有人热爱她的脑袋,并愿“附带”接受她的身体及婚姻。

  基于杨婉儿在英国十几年的“谈”恋爱心得,她同意父亲对她的婚姻的看法:

  “不论婉儿嫁给谁,永远只有杨婉儿给老公脸色看的份。”

  所以嫁谁都一样!

  当然她也同意今天顺便相亲的结局,反正都从英国回来了,人生既与从前不同,何不扮好应有的角色,各司其职,皆大欢喜,所以她淡淡地对杨雄说:

  “爹地,我会尽好作为杨雄女儿的责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我们姓杨的。”

  这二十五年来他们父女俩第一次心灵如此契合,心照不宣,杨雄感动地握住女儿的手,轻轻地点头,拍拍女儿的肩说:

  “你长大了,我很放心把银行交给你。而且,爹地不是不知道容天浩那小子的花边新闻,女儿,容家那小子最好在女人堆里,永远滚不出来,那冠联集团很快就是我们的,他愈烂愈好,反正猴子永远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语毕,杨雄即大步走出杨婉儿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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