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风光 > 新娘不该是你 >
二十七


  韩沁却不领情,她把手上枕头大力地扔向他。“怎么你以前坚持分房时,就不在乎爸妈会担心了?现在你想来就回来,我就要欣然接受吗?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能不能有一点选择的自由?”

  被枕头砸个正着,虽然肉体上一点都不痛,但心灵上的受创地是比什么都来得深。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以前韩沁解释时他不听,原来她就是这种心情吗?像是喉头梗着什么,几乎要窒息,只能无助地感受着整个胸口发酸、发痛。

  “韩沁……”他难受地问,喉咙都哑了。“你真的一点也不想接受我,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他的问题太过直接,韩沁反而答不出来,她知道自己内心并不如嘴上说的那么坚定无情。

  记得他以前是多么意气飞扬、热情风趣的样子,在婚后却立刻消沉了下来,而一切误会解开后,他几乎是抛下所有自尊求她的原谅。虽然有些心软动摇,可是她的伤口仍在淌血,又岂是他的几句抱歉、一点示好就能痊愈的?

  答应他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韩沁索性不理他,掀开棉被便倒头上床,翻过身不想再与他纠缠。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沁紧绷的身体已累到快虚脱了,半梦半醒中,隐约感觉到他挪起她的头,替她垫上枕头,而后他的脚步声远离,出了房门。

  忽醒忽睡了一晚,韩沁再次张开眼睛时,天已亮了。

  起身坐在床上,她下意识地望向身旁,没有任何人睡过的痕迹,看来昨天凌煜炜仍是尊重她的意愿,没有与她同床。

  玉手抚过从婚后就一直空下的半个床位,她说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松了口气或是有些遗憾,总之横在胸口的闷窒感令她很不舒服,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空虚不断涌上。

  轻哼一声教训自己的没勇气,她振作精神起床,在盥洗室梳洗一番后换上浅色套装,再绾好头发,化了个有朝气的淡妆。她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一个人好好过,何必关心姓凌的那个臭男人怎么了?

  离上班时间还有一小时,但她却已无法在这个房间再待下去了。想打开房门走出,却蓦地瞄见了地上靠在门边的人影。

  韩沁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在瞬间屏息,什么反应都做不了。

  原来……原来他最后竟然没有离开,却靠在房门口睡着了。韩沁细细的凝视着仍在睡梦中的他,他滑坐在地板上,头发凌乱,眼眶下有着大块的黑影,眉头深深皱着,像是睡得很不舒服。

  她从来没看过如此落魄失意的模样,而可悲的是,她仍会为了这样的他而心痛不舍。

  忍不住伸出手想唤醒他,让他到舒服的床上睡,然而在碰到他的前一刻,她退缩了。叫醒他又如何?她能和他说什么?不是已经决定不理他了,如果再表现出关怀,不代表着她仍在乎他,又给了他纠缠她的理由?

  慢慢收回手,她叹了口气,跨过横在地上的他离开,早餐也不吃便上班去了。

  然而她却没看到,在她身影消失之后,地上的男人缓缓张开眼,眼中却满是伤悲。

  他不是故意施展苦肉计的,只是昨天在苦思要如何让她重新接受他却不得其门而入,便累到睡着了。可叹的是她连看到这样的他,都没有一丝心软、一丝关心。他真的失去她了吧?因为太不珍惜,就擦身而过了。他仍记得两人在相识之初,他有多么欣赏她、爱慕她,之后结了婚,即使恨她,爱意却也同样汹涌澎湃。

  当初她毅然接下他不愿接掌的家业,替他改正基金会的弊端,支持他去做他想做的工作,而他却总是嫌弃猜忌,把她的好意曲解成恶意,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一样样尝到她以前遭受的待遇,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可是比起她为他做的,他赎这点罪又怎么样?

  在地上凝思的男人,蓦地抬手往空中一抓——她的味道已经淡了,他却还想抓住些什么,一切都太迟了。

  一种绝望的气氛顿时笼罩了他,他不禁抬起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心头发酸。

  家里的天花板该重新换过了吧?否则为什么他明明记得上头该布满灰色的小花,此刻却模糊得看不见了?

  凌威文教基金会重新运作,由于经费的合理分配,能用在慈善用途的资源更多了,芹芹的资料也在罗新的帮助下送到会中宣查,并以专案处理。

  有了凌煜炜与韩沁的努力,芹芹的案子自然顺利通过,凌煜炜因此对韩沁十分感激,却由于她不想见他,他只能先驱车前往小学,告知这个好消息。

  “阿义!”中午吃饭时间,将好友拉到校园一隅,把手上的文件丢给他。“拿去,芹芹的事搞定了。”

  “真的?”阿义兴奋地打开文件。“太好了,芹芹期待好好久,她一定会高兴死的!”

  凌煜炜心里也替她高兴,只是现在的他实在笑不出来,只能勉强扯动嘴角。“这样太好了。校长好像也在等基金会的答案吧?你要不先去向他报告?”

  “迟早会的,只是……”阿义换了一个角度走到他前言,对他左看右看,口中啧啧有声。“兄弟,你这模样也太糟了吧?是十天没睡,还是昨天去抢银行了?”

  “我还宁可去抢银行,下场也比现在好吧?” 凌煜炜苦笑。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