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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幕很碍眼,母亲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字都像是直接在骂他似的,他的难受不下于韩沁,气愤也不下于韩沁,最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见不得她在别人那里受一点委屈。

  “妈!我回来了。”他从中打了岔,由韩沁身旁走过,坐在母亲身边。“生什么气呢?巷口老王养的那只狗都被你的声音吓到了呢!”

  “你这孩子!”凌母白了他一眼,却也被他说得怒气稍敛,只是看到一旁的韩沁,满腹的不满再度扬起。“还不是你老婆,一点人情事故都不懂,连自己老公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原来韩沁受的气,始作俑者还是因为他……凌煜炜的眼神不禁对上她的,只见她无奈地抿抿唇,即使受了这种欲加之罪,在她眼中,他仍不见一丝责怪。

  她眼中有的只是无力,深深的无力感,他好像在瞬间体会了她的感觉,那种和大家住在一起,却完全不受到认同与承认,一点归属感都不骨的彷徨。

  而造成这种情况的,不就是他吗?

  凌煜炜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随即回避了她的目光,笑意对母亲道:“妈,你别生气了,我不就是向来以行踪飘忽出了句的?这样多有隐世大侠的神秘感啊!然后你就是大侠的母亲,有没有很威风?”

  “威风你个头!”

  凌母被他逗笑,趁此机会,凌煜炜向韩沁暗中使了个眼色,要她快离开现场,至于母亲,由他搞定就行。

  韩沁接收到他的讯息,几乎要僵掉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线暖意。他还是关心她的,不是吗?

  只是一点小恩小惠,她就能为此感动不已,韩沁这才承认自己真的很没用,无论再怎么坚强,最后仍是个被爱情牵着鼻子走的傻瓜。

  回到房内,韩沁气虚地在梳妆台旁坐下,累到连公事包都快拎不住了。

  想到方才客厅发生的事,她难以形容那究竟是好是坏。凌煜炜不是想和她互不干涉吗?但他却又愿意为她出头,让她原本有些被浇熄的爱火,又炽热的燃烧了起来。

  他一定要这么反复无常吗?这样一次次泼她冷水,又一次次给她希望,只会让她在爱与不爱之间摆荡,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对她无疑是一种折磨。

  但是可怜又可悲的她,宁可一次次的受着这种折磨,也不希望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真的归零。

  打开抽屉,韩沁又下意识地拿出这张素描。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将这张素描反复看了又看,不仅是缅怀他之前与她和谐相处时的那种神采,更是一种自我激励,告诉自己无论怎么辛苦,都不要轻易放弃这段感情。

  总有一天,她要再拾回素描上的灿烂笑容!

  陷入深思的韩沁,没发觉凌煜炜进了门,直到他走向她,不小心踢倒她放在地上的公事包,才惊动了她。

  “啊!”她匆匆将素描折好放加抽屉,却不小心伤了手指,指尖都破了皮。

  “你在慌张什么?手都流血了!” 凌煜炜看到她流血,一时也忘记了自己进来做什么,急忙由另一个柜子里取出急救箱,将她的手抓过来擦药止血。

  韩沁低着头,看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白嫩的小手上滑动抚摸,一种被保护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什么痛都忘了。

  “妈今天跟你说了什么?”由于满室沉默太过诡异,也太过尴尬,凌煜炜一边替她上着药,一边开口。

  “不就是那些吗?”她苦笑。“在家里时间太少,又不知道丈夫的去向……”

  果然。他不甚在乎地道:“妈的话,你听听就算了。她一向爱碎碎念,不会真的对你苛刻或虐待的。”

  “我知道。不过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丈夫的行踪做妻子的却从来不晓得,似乎真的有些夸张。煜炜……”她突然正视他,眼跳带着请求。“以后不管去哪里,你愿意告诉我吗?”

  感觉到她的慈祥,凌煜炜却不看她,停下手上的动作,避重就轻地道:“这似乎不重要。”

  “如果是我请求你呢?我不想每天都被妈追问一样的事,却总是答不出来。”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两个人永远像陌生人一样,这次的事或许是个契机,让她能和他有多一点交集。

  然而他却不愿面对现实,面对她的示好,他根本分不清是真心抑或假意。可是她炙人的眼神又节节逼近,他只能再度以不善的言词伪装自己。“够了!先是金钱,现在是去处,你就这么想控制我吗?”

  又一次,韩沁再度被他刺伤了。他可以不信任她,却大可不必一再的伤害她。

  闭上了眼,她深深吐出一口气。“你一定要这样尖锐吗?不愿意的话,直说就好,我不会逼你,不必夹枪带棍的说话。”

  由她受伤的神情,凌煜炜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不小心让她成了他倔强性子下的牺牲。

  可是道歉的话他却说不出口,因为他不想向她示弱,于是他不再多说,将她的手仔细包扎好事,有些有自在的转移焦点。“包好了。你刚才究竟在看什么,怕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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