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风光 > 王爷来侍寝 >  上一页    下一页


  到这里都很正常,偏偏时观就是锁定了她,嘿嘿地笑了起来。“抓到了!解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换了一套装束?”

  中年宫女急急摇头,不解地道:“奴婢不懂王爷的意思。”

  “不要紧,你是影卫嘛,职责所在,不承认本王也不会怪你的。”他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一脸古怪的挑了挑眉,语带轻佻地道:“不过你还真厉害,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胸脯变得这么大,该不会你把刚才那把大胡子都塞到肚兜里了吧?”

  中年宫女终于受不了了,低喊一声,“下流!”这一开口,无疑证实了她就是解烟,不过她已经不想知道他为什么看出来了。

  “本王这不是下流,是观察入微。在风陵七州,本王的名声可还算是清高的呢!”即使被骂了也不以为意,时观甚至自得地道。

  “有你这夜夜笙歌的王爷带领,你们风陵七州的士子都下流!”解烟沉着脸道。

  “你对我们风陵七州的士子似乎很了解?”他抚着下巴,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如果你认识的都是下流士子,那么你去的地方肯定不怎么上流,所以……”他定定地望着她,几乎是肯定地道:“上个月琴艺大家柳姿容到我风陵七州献艺,风靡了无数士子,想必也是你易容的吧。”

  要不是易了容,她毫不怀疑他一定能看出她此刻脸色发白,背上还渗出冷汗,她不仅讶异,简直到了震惊的地步,因为他说得一点也没错。

  他居然能从她的只字片语推断出这么多事,是要多么过人的洞察力才能办到?

  时观看着她又道:“本王与门下谋臣议事时,袁方不止一次向本王大力推荐柳姿容的琴艺及美貌,看来那家伙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应该泄露了不少我风陵七州的机密吧?”

  解烟并不想承认,但袁方其实是个君子,只是被她利用了,于是她抵不过良心的谴责,故作冷淡地道:“柳姿容献艺时,许多大商会的当家、地方官员等也都在争取与柳姿容独处听琴,袁方只争取到了一、两次,所以并未泄露太多王爷的事。”

  “也就是说,你不仅与袁方谈过,与当地的商贾官员也谈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影卫能做到这种程度,他真是对她另眼相看了。“那你调查的结果可能比本王知道的还多得多了,能不能和本王说说?”

  她摇了摇头,她可不像皇上那么相信他,对她而言,他也是可疑对象之一,若是他以此为假象,在风陵七州召集了一堆壮丁,之后再宣称他们失踪,那他的企图就很可议了,尤其现在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又远高于他给人的浪荡印象,天知道他隐藏得多深。

  时观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不以为意地一笑。“好吧,你这小妞对皇兄还真是忠心,我也不逼你。”

  解烟听得眼睛一亮,他终于不再纠缠她了吗?想不到他的下一句话,差点没让她跌倒在地。

  “本王也累了,睡一觉明天再来找你好好聊聊,明天御书房见,如何?”

  隔日,时观自然已经找不到解烟了。

  时谦没好气的向弟弟解释,解烟天还没亮就出了皇城,继续追查人口失踪的案子,他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再多加责难弟弟,只不过却将弟弟留在了京城,颇有点软禁的意味,好让影卫能查个清楚。

  按理说,时观应该会大力反弹才是,然而他却好整以暇地待了下来,成天在皇宫里无所事事,晚上也是叫来戏班子,勾结了一群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皇胄贵族子女,在他的临时寝宫里寻欢作乐,俨然把皇宫当成另一个风城王府。

  于是,皇宫里掀起了一阵风暴。

  几乎没有宫女敢到风城王的临时寝宫服侍,就怕被那个浪荡王爷看中了,说不定会被毛手毛脚,惨一点的连清白都没了。所以如今留在寝宫里的那些宫女,都是怀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很自然就融入了那股靡烂的气息,和那些贵族打得火热,好似在与歌伎伶伎互别苗头。

  此外,时观请来的戏班子天天演着大戏,吵得整个后宫不宁,诸多嫔妃皇子甚至官员都央求皇上出面制止。

  皇帝为了平抚众人的怒气,让人警告了时观两句,没想到他是遣走了戏班子,却找人来弹琴跳舞,差点把怡红院给搬进了皇宫里;再隔天皇帝下令禁止时观狎妓,他居然举行了三更蹴踘大赛,连隔壁寝宫的窗纸都给踢破了……总而言之,只要阻止时观,他就一天变一种花样,让人眼花撩乱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天,时观居然在寝宫里布置了各式各样的赌具,在宫里开起了赌坊,由于许多贵人及世子家教甚严,对这些玩意儿都感到新奇有趣,更不用说那些原本就纨裤好玩的更是嗜赌如命,这群人直闹得夜晚的皇宫有如白昼,终于引爆了最大的冲突。

  宫里最保守也最严肃的老顽固,也就是礼部尚书龚宽,亲自上门来了。由于他同时兼任太师,对宫里的皇子有教化的责任,对时观这位“前皇子”自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既然皇上教弟无方,那就让他来教吧!

  龚宽在一群纨裤子弟赌得正兴高采烈时,领了一群侍卫突然闯进寝宫,当他看到一堆赌具及堆得如山高的银子,还有那群一见到他就哑然无声的各家贵族世子,气得差点没喷出口血来,他拂袖大骂,“你们这群人在这里做什么?!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身为主办人的时观原本不在场,但听到龚宽来了,他慢悠悠地由内室走了出来,先是朝着龚宽一揖,才笑嘻嘻地道:“尚书大人别生气,我们也只是好玩,就不知大人所说的体统是什么?”

  龚宽看了他就生气,怒哼一声,“所谓体统,自然是守礼制、明事理、勤学问、好仁义……”

  时观打断道:“好个守礼制、明事理、勤学问、好仁义,尚书大人,你认为我们像是有这些德行的人吗?”

  “当然没有!”龚宽断然否认。

  “那不就得了!”时观耸肩摊手,一副他也很无奈的样子。“我们没有这些德行,自然就不成体统喽,尚书大人可不能怪我们啊!”

  其他人听了纷纷嘻笑出声。

  龚宽被他的歪理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你、你……”他险些没眼一黑厥过去,好不容易他缓过气来,又骂道:“这不代表你们就可以在皇宫里公然聚赌,简直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说得好!”时观点了点头,接着转而看向周围那些狐群狗党。“原来我们在尚书大人眼中还是斯文的,还不快谢谢尚书大人的称赞!”

  “谢尚书大人称赞!”众人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之后全笑成了一团,看这老顽固在风城王面前吃瘪,他们心头都是一阵大乐。

  龚宽抖着手指着时观,本想再说些什么,最后想想自己一定说不过蛮不讲理的时观,索性直接撂下话,“我不与你辩!把这些破坏皇宫清明之风的东西给我全部搬走!”

  此话一落,他带来的侍卫纷纷上前搬东西。

  见状,时观懒洋洋的道:“尚书大人,你确定要把这些东西都搬走?到时候只怕破坏皇宫清明之风的人就会换成你喽。”

  “为什……”龚宽本想问,但猛地又打住,因为他直觉认为只要再和时观说下去,一定又会落入他言语的圈套之中,因此他怒瞪了他一眼,便不发一语地带人离开。

  时观兴味十足地看着龚宽一群人离开,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于是,礼部尚书龚宽到风城王寝宫搬走所有赌具回家自娱的消息,隔日便传遍了皇宫,而且前一晚看到龚宽带着侍卫搬东西的人不少,让龚宽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幸好相信他德行清高的还是大有人在,否则只怕这老臣就要悬梁以示清白了。

  “禀王爷,听说上回龚尚书大人被您这么一闹,现在卧病不起了。”专门服侍风城王的小太监福贵是个机伶的,在禀报事情时顺便提了提最近宫里的风声。

  “皇上该有反应了吧?”时观抚着下巴,心忖这药难道还下得不够强?

  “皇上请王爷明日早朝后到御书房……”福贵欲言又止,接着小声说道:“听说皇上考虑让王爷回封地了。”

  “喔?”时观微微一笑。“如果有这种传闻,那就代表本王等的那个人,应该在强大的压力下提前回来了。”

  “王爷在等谁?”福贵呆呆地反问。

  “这种事,你这个奴才就不必知道了。”时观横了他一眼,随即慢悠悠地走出寝宫,口中小声嘟囔道:“唉,今晚可就无法搞那些花样了,这么安静的夜晚,教人怎么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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