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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此时,她终于想起上次由费府离开时,发髻上插着的那只茶杯,害她走在街上大夥儿都冲着她笑,还自以为众人是在欣赏她的美貌,月初事实上还真是救了她。

  而那些费府的家丁个个目瞪口呆,他们虽知道少爷有武功,却不知道竟厉害到这个程度。

  至于费地更不用说,整个人脸色都变了,目中惊恐之色骤起。他带这些人多是壮胆,根本没料到会见血,更没料到原来费家最大的杀手锏是这个傻子。

  这一眨眼就失了两条人命,他要跟这些人的后台交代,可没那么容易。

  “你只要告诉我,月初呢?”这一次,费云昇大放送,还多说了几个字,但这几个字无疑像是由地狱使者的口中发出,听来令人不寒而栗。

  费地退了好几步,慌乱地指着前方,连忙对四周的人说道:“你们弟兄都被杀了,还看什么?快上!快上!将这个人拿下!”

  一旁的杀手们早就看得恐惧不已,只是他们收了钱,还是得帮人了事,因此一个个抡起刀杀了上去。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些不忍卒睹了,不知哪个倒楣鬼被费云昇一把抓住,手上的刀被夺,他的头颅也跟着飞了,持刀的费云昇犹如猛狮杀入羊群,没有一个人是他之敌,运气好的是被一刀刺进心窝,痛那么一下就可以回老家,运气差点的则是被开膛剖肚,临死前还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肠呀、肚呀等内脏流出来。

  费府的家丁原本还想上去帮忙,但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敌人已经死了一片,而且还是很凄掺的死法,众人全看得脸色发青,不敢动弹。

  而凌心兰根本快昏过去,她更进一步了解到自己觊觎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煞星。

  这男人根本是披着人皮的阎王,早知道他这么嗜血,她就算生了十个胆子七个脑袋都不敢去招惹他啊!

  最后一条人命的收割让费云昇费了些力气,因为手上夺来的刀被他杀钝了,因此他把刀随手一丢,直接抓起对方就往旁边的一棵大树砸去。

  惨的是,凌心兰正好跌坐在那树下。

  那人的头磕上了树干,接着就像颗西瓜般地爆开,可怖的画面让凌心兰尖叫出声,她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那个区域,对着旁边乾呕不止。

  费云昇俐落爽快地解决了所有人,这其中只有阿六知道,没有月初镇着的少爷就是这么一个煞星,幸好他今天杀的都是亡命之徒,而且远离京畿,否则还不知怎么收尾。

  那始作雨者费地,在第一个人死后就想着要逃了,可是眼前的惨状让他全身发软,在最后一个人被丢上了树干后,他的双眼已然瞪出血丝,胆气全失。

  费云昇慢慢走上前,这次他对费地就没有像对凌心兰那么客气,他直接一只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将他拎得高高的。

  双眼平视比较好问,这是他一向的看法。只可惜那些被他盘问的人,个个都吓得比受惊的老鼠还不如,那抖动的频率都不由得让人怀疑怎么不会全身抽筋呢?

  “月、初……”

  这回费地学聪明了,不待他问完,先涕泪横流地招了,“我说、我说,我将她卖到怡红院了……”

  费云昇脸一沉,只待下一步将他捏死了事。盛怒状态下的他基本上脑子是清楚的,就如同恢复到他二十岁时那冰冷无情的性子,所以怡红院是妓院这事他自然明白。

  因此,他的怒气也在这一瞬间飙到了最高点。

  这时一旁的阿六见情况不对,急忙大叫,“少爷!不能杀!你不能杀他啊!”阿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那群亡命之徒死不足惜,二老爷虽也该死,却和少爷有血缘关系,要是老爷知道自己弟弟是被儿子给杀了,该会有多么难过与遗憾?可是阿六不是月初,他的话一点影响力都没有,费云昇的手仍一寸寸收紧。

  幸好紧急的时候总是有些灵光一闪,阿六急忙改口,“少奶奶还等着少爷你去救呢,不要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说的是。费云昇本能的把费地像丢垃圾般往外一扔,接箸举步就要出发,但转念想到自己要去的是怡红院,突然又走向大树下。

  那可怜的凌心兰,又莫名其妙地被他给拎走了。

  抟着凌心兰,费云昇来到了怡红院门口。幸好现在接近中午,这一带的还没有什么人,再加上带着姑娘到妓院卖的人也不是没有,所以费云昇虽张扬,倒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他身后的阿六可是一阵好追。十里坡上的惨案他来不及收拾,二老爷也不知道是不是跑了,但这怡红院可是真真正正位在京畿重地,里头有好几个红牌还是些达官贵人的老相好,他可得紧紧跟上少爷,免得少爷血洗怡红院啊。

  费云昇刚进门,鸨母立刻迎了上来,虽然对这少爷大中午就想大张淫帜的行为感到奇怪,也有些好奇他手上那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的女子,不过来者是客,在搞不清楚状况以前,鸨母仍是非常热情。

  “哎呀!这位是哪家少爷好面生啊,第一次来吗?要帮你介绍几个姑娘——”

  无一例外,鸨母的话依然被打断。

  “月初呢?”费云昇冷着声道。

  “月初?我还月底呢!”鸨母咯咯笑了起来,“少爷你是要包哪位姑娘一整个月吗?”

  “月、初、呢?”他的目光已然透出杀意。

  鸨母见多识广,立刻意会到不对劲,一旁的护卫也靠了过来,警戒地看着费云昇.

  阿六知道这场误会若没人解释,大概又要变成全武行,急忙插话道:“我们少爷是问,昨天晚上或是今天早上,费家那个费地有来这里卖了一个姑娘,我们就是要找她!”

  “姑娘?”鸨母柳眉一挑,“你们是说水莲啊!悄生生的还算不错,你们找她是想?”

  这种架势上门来,鸨母自然不会笨到以为他们是来嫖妓的,最多是费地可能偷了谁家女儿来卖。不过这种事她也不是没遇过,钱她已经付了,要把人带走可没那么容易。

  “她是我娘子。”这次,是费云昇自己回答,他黑眸中风暴已生。

  “娘子?哎呀!那费地骗我,还以为是个雏儿呢,那就掉价了啊!”鸨母不悦地咕哝,原本笑意盎然的脸也变得冷情,精明地道:“所以你要把人带走?我当初可是花了一百两……噢不,是两百两买那个姑娘……”

  听到鸨母居然坐地起价,阿六着急了。他身上没带几个钱,这还不打起来?

  然而费云昇的举止再一次大大出了阿六的预料,只见他举起昏迷的凌心兰,扔到鸨母的脚下。

  “这个跟你换。”他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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