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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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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突然这样被带走,额尔真怒意更炽,冰寒着一张小脸对再度傻眼的车夫冷然道:“去推车!蠢奴才,弄伤我额娘的这笔帐回头再跟你算!” 躺在百草堂内室的床榻上,祥毓始终没有转醒。 她额上的伤口已包扎妥当,大夫说不消片刻就会清醒,可她一直没醒过来。 玉瑾心急如焚地又把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大夫抓回房里,恶声恶气地质问他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为什么样毓一直不醒。 斯文的年轻大夫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祥毓一眼,道:“我的医术从不曾出过差错。” 玉瑾怒道:“瞎眼了你!没看到她还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吗?再医不醒她,我拆烂你的招牌!” 大夫轻叹了声,“我已经说了,我没有过失。病人需要安静休养,你再这样大声吵嚷,我要轰你出去了。” “你……”玉瑾眯起眼,凶恶地揪起他的衣领,不过顾虑到样毓,他还是压低了音量?“你好大的狗胆,我还是头一回见有人在我面前敢这么嚣张!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要轰我出去?你试试——”看字还没说出口,数道几乎不可见的银光倏地疾射而来,他立即有所警觉,旋身想避开时整个人已然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天杀的!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一脸似笑非笑,击掌两下,两名仆役推门而人。 他用下巴弩了弩木头人似的玉瑾,道:“架走。” 玉瑾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像垃圾般被扔出门外,轻而易举地被处理掉。 “终于清静多了。”大夫满足地吁了口气,缓缓来到床前。“你可以醒来了,这位姑娘。” 床上的人儿张开眼睛,清明的眸光说明了她其实清醒已久。 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大夫没露出半点惊讶的神情,笑笑地调侃:“我这床还挺舒服的是吧?否则怎么不愿起来呢?” 祥毓没有吭声,呆呆地望着床顶,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滑了下来。 大夫倏地睁大眼,“怎么了?好端端地哭什么呀!” 祥毓抬手捂住脸,不愿让别人瞧见自己这狼狈的样子,可是怎么也止不住泪水。 大夫头疼的揉揉额角,实不知如何应付眼前的状况,“带你来的那位仁兄在外面,我去叫他进来。” “不!”她道,声音哽咽。“我不要见他。”再也不见他。 整颗心仿佛被用力被绞碎了,她不曾体会过这样的痛楚,是她给了他伤她的能力,她怎么这么傻? 明明什么都还没有确定,她竟然就这样把心交付出去,放在他手里,让他亲手捏碎! “这……”虽然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不过他说什么都不愿趟这浑水。“你先别哭……不如这样吧,你的伤只需再敷个几帖药就没事了,我先派人送你回家,可好?” 她点头,拭去眼泪,强自镇定地坐起身问:“我儿子呢?” “你儿子?我没见着你儿子……”才说着,门外便一阵吵嚷,一个小小身影冷不防地冲进房来,正是额尔真,他因为马车深陷沟里许久不能动,所以直到这时才赶来。 “额娘!”他飞扑到床边,上上下下盯着她直看。“额娘,你怎么样了?”赫然发现她颊上残存的泪珠,他更是大为紧张。“你怎么哭啦?是伤口疼得厉害吗?” 祥毓轻搂着他,摇了摇头,目光忧伤。 “那是……”他转过头,冷峻的眼神射向大夫。“有人欺侮额娘?” 大夫惊讶于他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气势,赶紧否认道:“别瞪我,要瞪去瞪门外那家伙。” 额尔真不解地回过头。“额娘?” 祥毓此刻什么也不愿多说,拥紧了他的小身子,泪水又开始直往下掉。 “额娘别哭。”他轻声安慰。“有孩儿在呢,孩儿绝不容许任何人欺侮你。”听他的语气似是要去寻玉瑾秽气,她搂紧他的脖子道:“额娘没事了,咱们回去吧。”她不愿儿子去见他,她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见额娘如此虚弱,这时即使对玉瑾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暂时抛诸脑后了,他小心地扶她站起来。“好,咱们先回去。”他望向大夫道:“药帖呢?” 大夫猛然想起他已把药帖交给了玉瑾。“我再开一张给你。”不一会儿已写好交给他。“内服外敷都写在上头。” 额尔真将用药的方法仔细记牢了,朝他点头道谢,“多谢大夫。”面色接着一沉,冷声道:“门外的那个人可以请走吧?我额娘不想看到他。” “可以可以,那还有什么问题!”大夫当下命人把仍动弹不得的玉瑾抬进别的房间。 玉瑾虽然行动受制,口不能言,但对于祥毓房里的一举一动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当祥毓说不要见他时,他激动得想呐喊,想吼叫,心急得想加速运气冲破被封住的穴道,无奈徒把自己累得满头大汗,却一点作用也起不了。 祥毓定是误会他了,把晴娃当成他的女儿,可她不是啊!祥毓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显然对他已绝了心,或许,他当真再也见不着她了! 思及此,他心惊胆战,出了一身冷汗。 祥毓,别走!听我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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