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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毓起身,径自拿起一件袍子披上。“我出去走走。”。

  “什么?这么晚了……”琴香睁大眼,见她已提了盏灯打开房门要走出去,于是急忙追上。“格格!”

  祥毓没回头,轻摆了摆手。“你去歇着吧,不用伺候了。”

  琴香不敢违逆,但又不放心,只得站在门边,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只身一人没入深深的夜色中,灯火渐至消失。

  在王府里当然不会有安全上的顾虑,但是……哎,算了,主子好歹也是位格格,料想该不会有人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吧!

  她轻轻叹一声,转进房去。

  今晚的天空没几片云,只有银勾般的新月斜挂空中,星光隐约,不甚明显,幽静的景色深得祥毓的心。

  她提着灯走在碎石子铺成的小道上,独自享受着夜晚的清幽,天气虽然寒冷,却不影响她此刻赏夜的兴致。

  闲逛了约莫一刻钟,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然走出了拢月斋的范围,荣王府大得很,她从来没用心记着过,现下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止住步子,正待往回走,忽听得不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她抬眼向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锦衣的高壮男子正被众人抬着进来,越过她直奔里头的楼房,由那阵挥之不去的浓浓酒味看来,那人八成是喝醉了。

  微微皱眉,不愿多待,祥毓举步正要离开,忽听得一个走在最后头的瘦小男子回头朝她大声斥喝,“愣在那边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祥毓吓了一跳,手中的纱灯就这么掉落地面上,灭了。

  “不中用,连个灯都提不好!”男子骂道,走过来捡起灯,还推了她一把。

  怎么……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愣愣的望着男子把纱灯交给其他人。

  见她站在原地没动,男子又更用力的推她。“快走呀!”

  她踉跄了下,差点跌倒。

  见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男子立即横眉竖眼,“干什么?没吃饭吗?”

  瞧他毫不客气吼人的样子,祥毓终于明白自己应是被当成哪个不知名的下人了,看来王府里的奴才们还当真忘了有她大夫人这一号人物。她也不生气,只是疑惑地低头瞧了瞧自己。是衣着太过朴素了吗?还是因为天色太昏暗的缘故?

  “我不是……”

  半拖半拉的被抓进楼里,七、八个仆人在她身边来来去去的忙碌着,没一个注意到她,她就这么一路被带进房里。

  “这个拿好!”才进门,一个重量不轻的铜盆便被塞进她手中。

  祥毓这辈子没拿过比饭碗更重的东西,一不小心把盆子摔在地上,响起砰砰磅磅好大一阵声响。

  瘦小男子一双利眼马上射了过来,张大了嘴准备吼出骂人的话。

  “吵死了,全都给我滚出去!”躺在床上的男子突然打雷似地爆出一声怒吼。

  所有人都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有瘦小的男子狠狠朝她瞪了一眼,这才带着众人鱼贯出房。

  人都走光了,祥毓还留在房里,她望着掉在地上的铜盆,想了想,决定把它捡起来。

  虽然吃力,不过总算是捧起来了,她才把它在桌上摆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混杂着浓浓酒意的热气。

  她飞快地转身,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竟下床来到她身后,而更令她震惊的一件事是,她到现在才看清楚这名喝醉了的男人,原来竟是王府里的大贝勒玉瑾,她许久不见的丈夫……

  不知有多久了,自洞房花烛的隔天起,她不曾像现在这般近距离的看过他,就算是有什么重大场合必须两人一同出席,他们也总是视线绝不相交,只有偶尔她在园子里赏花乘凉,他正巧经过,在他没发现她的情况下,她才能远远地看他……

  他一点也没变啊!依然像新婚那天见到的那般狂野不羁、俊朗迷人……

  讶异过了头,教她一时之间愣住了,就这么呆呆的站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水。”他瞧也没瞧她一眼,径自坐到桌边揉着额角。

  低沉中带了点沙哑的声音终于唤回祥毓的神智,她没多想就依着他的话帮他倒水,可从没做过这活儿的她不懂得拿捏力道,再加上紧张,哗地一声把水全都倒在桌上。

  “啊!”她惊呼,不知如何是好。

  “你搞什么!”玉瑾怒斥,倏地抓住她的手腕。

  这手掌的感觉竟嫩如凝脂、软若无骨,他登时松了力道,痴痴地望着她的手,连脾气都忘了要发。

  祥毓脸上一红,忙要将手抽回,他却紧握不放,她挣得急了,他干脆一把将她扯向自己。

  “啊!”茶壶就这样在一拉一扯间被摔到地上成为碎片。

  她重心不稳的跌到他身上,他正好将她抱个满怀。

  “放开我。”她低声道,挣扎着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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