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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我不帮这个忙呢?”我看着他。

  “因为李讳?”

  “什么?”

  “我忘了你也该见家长。”

  “你……”

  电话在这时候铃声大作。

  “喂。”我接电话。

  “是思思吧?我是妈,你们应该放假了吧,什么时候回来啊?”

  “呃,那个……凌天在这,您问他吧。”我急忙把电话交给凌天。

  “妈……我知道,就这几天吧……思思啊,她可能不回去了……她,也要回家吧……一定要回来啊,可是……您要跟思思谈?那好吧。”电话再次传到我的手中。

  “……妈。”

  “思思啊,你也知道他爸的身子,他说今年不能跟孩子几个一起过年,明年不知道还能不能过,这次见不到你,下次见可能他就躺在棺材里了……”

  “妈!你千万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啊。”

  “但是这也是实话啊,医生也是这么说,他现在真的很危险。医生说要尽量顺他的心,可能还能撑几年,但是他现在很不乐观,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妈,不要再说了,我会回去的,你放心吧。”最终,我还是屈服于她的软功政策,把自己给卖了。

  “谢谢你,思思。”挂上电话,凌天露出久违的笑,他的笑淡淡的,但是很容易惹起人家的罪恶感。

  “不必,目的达到可以走了。”我闷闷地说。

  “那我明天来接你。”说完他就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他的味道,他整理过的沙发、清理过的厨房……我费了很长的时间才适应了这个他不会再出现的家,他却轻易过界,打乱我的生活。凌天,难道永远摆脱不了这种无休止的挣扎?我把手放在我孕育了另一个生命的小腹,很茫然。

  下午3点,凌天还是没有出现,从这里到他家里,至少要四个小时,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算了,那边是他的爸爸妈妈,他不着急难道要我催他?不去就拉倒吧。

  我看着自己准备的行李,有为他父亲织的御寒的毛衣,还有给他母亲的围巾,是离婚前就已经在织的,离婚以后我就没再碰了,昨晚熬了通宵才赶出来的。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傻,就像为他人做嫁衣,徒增悲伤。

  电话突然响起来。

  “喂,我是展思。”

  “思思,是我。”凌天的声音,“我现在在车站,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去接你了,你自己搭车去好吗?我在我家附近的餐厅等你,我们再一起回去。”

  “你……”这算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则去?

  “好了,就这样,不说了,记得我会等到你来为止。”

  不等我回应,他挂了电话。我清楚地听见曹映叫他的声音,他和曹映一起回去吗?对啊,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城市的,他当然要陪她一起回去,我却还在傻傻地等。

  电话又再次响起。

  “既然这样你带她去就够了……”

  “媳妇儿?你说什么啊?谁带谁?”是凌天的妈妈。

  “啊……哦,我以为是……我表妹打过来的,她说她不想下厨,我要她带我妈出去吃……”

  “哦,这样啊,那你怎么还不回来?太阳都快下山了,你一定要回来啊!我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我、我知道了。”为了爸爸和妈妈,而不是为了凌天,我就去这最后一次吧。

  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妈过年不会回去了,她没有再问什么,她知道怎么生活,虽然关心,但是她给了我绝对的自主,即使知道我离婚,也没有太多责备或抱怨,她说下一个会更好。但是,我的心却自己认了主人。我没有告诉她怀孕的事,怕她会要我打掉,等到一切成了定局再说吧。

  凌天还没有出现,我下车后直接到了餐厅,我以为他也许会先到的,但是没有他的影迹。我可以想象他和曹映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大概是舍不得分开吧。

  天已经全黑,我叫了火锅先填胃,谈恋爱的人应该是最容易忘记时间的吧,我不清楚自己还会不会有点酸涩,我已经不想在否认和挣扎中去求证自己的心情。凌天,你还真是个让人烦恼的家伙!

  “小姐,你的麻辣火锅。”服务员端上火锅,“小姐?你一个人吗?”

  “不可以吗?”我盯着他大惊小怪的眼睛。

  “快过年了,你拿这么多行李一个人吃餐馆……不是离家出走吧……”说离家出走是好听的,他那语气明明是在影射——我是被赶出家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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