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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慈祥的神父手捧圣经,用神圣而又亲切的话语为新人主持婚礼。

  婚礼进行得庄严典雅、浪漫温馨。

  一切结束后,郁夜送上祝福,欣慰地回英国去,其他人也相继离开;而新人也告别了玛丽院长,回日本去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正当伊藤辰介想好好享受自己的洞房花烛之夜时,却接到一个很不识时务的电话。

  瞧见缓步走进书房的人,液晶屏幕上的凯撒立刻蹦得半天高。

  “结婚这样大的事,你竟然没有邀请我?!”他大叫。

  伊藤辰介移身走上前,坐在皮椅上,“我找过你,但是卫星联系不到。”

  “我当时在古墓里,那里没信号。”凯撒委屈而又不甘愿地撇撇嘴,但马上,他又瞪眼跳脚地嚷道:“你就不能等我回来再举行吗?”

  “我等不及了。”伊藤辰介嘴角略勾。

  “见色忘友!”他指控道。

  伊藤辰介挑起浓眉,正想开口,蓦然感觉到一股温馨柔美的存在,无波的眼眸随即漾起柔情,转过身,正好看到妻子向他走来。

  夕影走进书房,惊愕地望着液晶屏幕上那个跳蚤似的男人。一个蓬头垢面、灰头土脸、黑不溜丢的物体站在草丛中又蹦又跳的,说是跳蚤一点也夸张。

  望着她愕然的表情,伊藤辰介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一见美人,凯撒马上“脚踏实地”,合手拢脚,力图挽回形象,绽开潇洒帅气的笑容,可惜只能让人看到一排白牙。

  “美丽的嫂子,你好!我是凯撒·索博尔,很高兴见到你!实在不好意思,暂时没有得体的衣服出来见面。”有块树叶遮体已经不错了。

  “你好!”夕影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你现在在哪?”伊藤辰介揽住妻子,一手轻抚着她的发丝,淡淡问道。

  “非洲基古拉。啊,这边风景真好,要不要来这边度蜜月?”他兴致盎然地提议道。

  伊藤辰介微微扯嘴,“不用了,留给你自己吧。”

  “好吧,有空来德国,我再招待你们。”他自讨没趣地转移话题。

  “用你那辆‘炮车’?”伊藤辰介挑眉。

  “什么炮车?”他叫,又蹦了起来,落地后对着夕影咧嘴一笑,“是跑车。嫂子,他中文不好,老是发错音。”

  夕影嫣然一笑,表示不在意。

  “你现在在非洲考古吗?”她好奇地问。

  “是的。”他继续咧嘴笑,“不过我是心理医生,寻尸考骨是我的副业。”

  “还有寻花问柳。”旁边突然冒出一句。

  “不不不,是寻幽揽胜。”凯撒又叫又跳,急忙摇手澄清,“嫂子,你丈夫中文实在烂得很,需要好好辅导一番。”

  “这个不用你费心。”伊藤辰介轻笑一声,“我该和影儿回房学中文了。蒙地卡罗见。”

  “喂……”非洲那边的“跳蚤”急忙嚷叫。

  还没抗议完,伊藤辰介已经按下结束键,画面恢复一片漆黑。

  “他好有趣。”夕影禁不住莞尔。

  伊藤辰介笑了,俯脸埋入她的颈间,汲取她身上的馨香,“他该启程回来了。”

  “我们要去蒙地卡罗吗?”夕影玩弄着他的长发。

  “我们先去巴黎,然后去蒙地卡罗。”他将妻子抱起,往卧室走去。

  春意融融的新婚之夜正式展开……

  刚走出戴高乐机场,随即有一辆黑得发亮的高级房车停在他们面前,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欢迎来到巴黎,先生、夫人。”他有礼地倾身道。

  夕影下意识地仰望丈夫,似乎对突然出现的车和人感到意外。

  伊藤辰介微微一笑,伸手轻揽妻子的纤腰,在中年男人的示意下坐上车。

  “我们去见一位朋友。”他探向她的粉颊,替她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你见到一定会很高兴。”

  “我认识的吗?”

  “可以这样说。”他笑,略略一顿,道:“是 JC·埃佛瑞蒙德。”

  她一愣,仿佛一时没有消化完他的话,紧接着,双眸渐渐睁大,闪耀着欣喜的光芒。

  “我们现在去见J.C.埃佛瑞蒙德?”她望向丈夫,激动和惊喜溢于言表。

  “是的,去见货真价实的J.C.埃佛瑞蒙德。”看见妻子欢喜雀跃的表情,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夕影笑得很灿烂。她噙着浅浅的笑意,靠着丈夫的臂膀,望向窗外,才发现天空早已黯淡下来。

  “下雨了。”她娇呼。刚刚还晴空万里,眨眼间就大雨滂沱。

  “你像巴黎的天空。”伊藤辰介望了一眼窗外,俯下头,优美的薄唇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为什么?”夕影扬起头,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的小妻子动不动就流泪……”他怜爱地低语,伸手滑向她的腰际,收拢着,让她更贴近自己。

  夕影红唇微微抿着一抹笑,顺势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巴黎常下雨吗?”

  “阴雨天较多。”他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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