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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死,她才不要这样冤枉的死去,不要!

  “不要掐死我,我不要嫁给你,不要——”最后一丝气息耗尽前,她使尽所有气力,发出最强烈的抵抗,并伸手推了对方一把,被截断的氧气瞬间充斥她的鼻息,她贪婪的大口呼吸着。

  感觉自己的幸存,裴香堤茫然的睁开那双微弱却盈溢水波的眼眸,就在她面前须臾的距离,出现了一张陌生男子的脸孔。

  裴香堤本能的望上他的眼睛,然而那并不如同黄世钧那般凶狠的注视,而是一双拥有无限温柔的目光。正低低的凝望着她。

  瞧,他左边眼尾还隐约有一道淡淡的伤痕,若不是这么近距离的凝望,还真无法看见。

  “你还好吗?”男子双手托捧着她的脸庞,低沉的嗓音满是柔情。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的碰触,传达给裴香堤。

  “我、我怎么了?”她眨着留有残泪的眼睛,无辜的问。

  男子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我想你是作恶梦了。”

  “恶梦……”回忆起濒临窒息的痛苦,她惊恐未消的呢喃。

  “是啊,是恶梦,你不断嚷着要人别掐死你,还说你不要嫁。”男子性感的唇掀起些微弧度,语气莞尔的说。

  她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在罗马转机的时候登机的。

  “我……”她蓦然涨红了脸,这一次是因为羞怯,“对不起!”

  “没关系。”男人咧出一抹极好看的笑容,化解了裴香堤的尴尬,手指温柔的为她抚顺散落脸颊的发丝,一切是那么亲昵却又自然,可她内心却宛如豢养了一只急着寻找出口的小鹿,被冲撞得咚咚作响。

  就在他们两人对望之际,空服员一脸歉意的走来,以轻调的英文问:“您好,班机已经顺利降落在威尼斯机场,所有的旅客也都陆续离开客舱,请问两位需要什么协助吗?”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对着裴香堤说。“已经到威尼斯了。”

  蓦然回过神来,“什么,我们到威尼斯了?”尾音洋溢着惊讶欢欣。  

  裴香堤陡然挣开男人的双手,豁然起身看着客舱外的偌大机场,地上湿漉漉的一片。

  天啊!威尼斯,她梦想中的国度,她竟然已经顺利的站在这闻名遐迩的圣马可机场!裴香堤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你喜欢威尼斯?”

  “这是我梦想中的国度。”她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就去亲近你梦想中的国度吧!空姐的脸色已经绿得发青,就算你想要原机回罗马,空姐也会希望你重新到机场柜台排队购票。”

  终于回过神来,“喔,对不起……”  

  听见他话里的揶揄,裴香堤一张脸蛋又是红了大半。羞愧万分的她赶紧拎起随身包包,头也不敢回的仓皇离开客舱,连询问这个温柔男子的姓名都忘了。

  “原谅这迷糊的东方小姑娘。”严肇雎用流利的义大利语对一旁守候多时的空服员说。

  望着她远去的、围着红色围巾的背影,严肇雎目光沉潜温柔满溢!

  威尼斯,东方女孩都向往的迷梦国度。

  第二章

  走出机场大门,嗅一口威尼斯的空气,浓郁的圣诞节气氛让裴香堤感动不已。她连忙掏出写着香多涅旅馆地址的纸张,接着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的陌生。  

  机场外没有台湾熟悉的小黄计程车排班车列,这水都真是名副其实的水都,冬天海水上涨,随处可见汪洋一片,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抵达香多涅旅馆,难不成得涉水而过?

  一句义大利语都不通的裴香堤拿着皱巴巴的纸张,用着三脚猫的英语比手画脚,“lWanttogo……”死命指着用义大利文写着的香多涅旅馆地址。

  皱巴巴的纸条,老花眼的义大利老伯看不懂也听不懂她的意思,“Oh!”一长串的咕哝中不忘连连拍打额头,哀求这位小姐饶命。

  “啊?”情况之混乱,别说裴香堤售己一头雾水,就连对方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远远的,严肇雎就望见那披着红色围巾的身影,容易脸红的脸蛋这下子又急得通红,他忍不住低头一笑,拖着行李箱快步上前。接过那张纸,旋即用义大利语对老翁说了些话,老翁逃过一劫,赶紧闪人。

  “是你,你会说义大利文?”裴香堤满是感激的望着他的出现。

  他乡遇故知应该就是这种心情吧?她望着这个男人,顿时感觉安心不少。

  低头看清楚纸上的文字,“你要去香多涅旅馆?”

  “嗯,我跟朋友约好在那里碰面,可是,机场附近为什么连一辆排班的计程车都没有?”她懊恼的皱起了双眉。

  严肇雎哑然失笑,“计程车在这里是派不上用场的,香多涅旅馆靠近圣马可广场,现在你可以搭巴士、汽艇或水上计程车前往圣马可广场,然后再徒步到旅馆。”

  “啊?这么复杂……”义大利真不是普通的难懂。

  “我会经过那里,可以顺便带你一段路,走吧!亲爱的sigri-na。”自然的拉起她的手,直往外头走去。

  他的掌心宽厚且温暖,裴香堤没有想要挣脱的念头,“什么是Signrina?”跟着他的步伐纳闷的问。

  “对未婚小姐的一种敬称,或者你是已婚,那么我得改改用词。”他又扯开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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