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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原本扯着一抹几不可闻的笑容,却让他的一句愿意骇得僵在嘴边,维琴萨双手握紧轮椅的把手,久久不能平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男人是疯了不成,抑或是他有其他的企图……她心中七上八下的忐忑,这情况来得意外。

  不能冲动,她万万不可以冲动,万一她佯装失明的真相暴露了,事情只会变得更加复杂,她要忍耐,虽然她寻求自由的过程中意外杀出这个程咬金,但是并不改变她的目标,反正她暂时也没有地方可以落脚,就姑且屈从。

  她完美的克制住自己,默许了这个结果。

  摆脱了邪门晦气的大床,还可以一块儿甩开那个眼瞎腿瘸的臭丫头,对欧夫人来说无疑是最开心的事情,她欢天喜地的笑不阖嘴,迳自拉着聂齐桓到一旁去讨价还价。

  “小姐……那人有没有问题啊?”力芸珊开始觉得不安。

  “没事的,与其留在欧家,到哪儿还不都一样。”维琴萨心里暗自估量。

  “这倒也是。”她点头附议。

  单可薇笑得神秘,撇下这离奇的一干人等,决定把握时间去视察她的业务。

  第三章

  原以为可以获得自由顺利脱身,孰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她的计画。

  趁着聂齐桓与潘芭杜的单老板情商送货事宜,始终闷不吭声的维琴萨仔仔细细的把他打量了几回。

  规矩的发型,前额的发恣意散落,他的鼻十分英挺,一如他的眉,棱型饱满的唇总在嘴角处扬着自信,他的眼像宝石般明亮璀璨,却没有宝石凿刻的锐利冷硬,看人的时候,带着柔情暖意……

  唔,柔情暖意!

  她心陡然一沉,为那个意外的形容,还有他此刻的目光。

  他正瞧着她,用她判读的柔情暖意字眼点缀他的目光。

  维琴萨没有回避,只是把眼中的焦距调远,刻意忽略他的注视,现在她是个瞎子,一举一动都要像个瞎子,这男人不像欧家人那么的粗心蒙昧,他太机伶了,像是永远等在后头的黄雀,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胜利。

  聂齐桓快步走来,对着麻脸小女仆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力芸珊,小姐都叫我珊珊。”她无辜的抓紧维琴萨的轮椅,露出害怕被甩下的模样。

  “好,珊珊,待会麻烦你帮我把轮椅收起来。”话落,他拦腰将轮椅上的维琴萨抱起来。

  “你在做什么?”错愕的她将手抵在他胸口,隔开两人的靠近。

  他身上有股味道,是古龙水,不浓呛,是极为特别的淡清调味道,好像从前她也曾经嗅过,凉冽清淡,舒服的像蔚蓝海洋,又沉稳的像森林里的苍郁林木。

  “我们要回家了,而你该上车了。”简单说明,他轻轻松松的抱着她,将她安置在车子的前座,拉过安全带扣好。

  一旁的力芸珊飞快的把轮椅收好,死拖活拖的连人带椅爬进后座,她真的很怕被甩下。

  聂齐桓看着这个小女仆的慌张举动,只有满腹的莞尔。

  坐上驾驶座,他稳稳的将车子驶离潘芭杜,准备穿越菲尔树林,接上维吉尼亚公路。

  单可薇手持绣扇,看着车子远去,心里尽是好奇与玩味,潘芭杜的客人万万种,就数今天这几个最神奇。

  “咦,刚刚那个是不是新锐建筑师——聂齐桓?”派翠西亚惊讶的嚷嚷。

  “可能是吧!”她不置可否。

  “啊!我竟然错过跟他认识的机会,天杀的!老板,为什么欧家那个瞎眼新娘会上他的车?他们是什么关系?”派翠西亚揪着衣襟,一副扼腕的心痛模样。

  “现在应该算是夫妻吧,我想。”单可薇忽地扫来凌厉的一眼,“我说派翠西亚,不是叫你带单玺去命案现场挑家具吗?为什么你人还在这里?”

  “我去啦,结果被训了一顿,然后被扫地出门。”不过她倒是一副乐得轻松的模样。

  “谁敢训你?单玺人呢?”单可薇上了游园车,正要巡视其他离宫的营业状况。

  派翠西亚跟着上车,“还说呢,我才跨进门槛,马上就被威风凛凛的汤大警官刮了一顿,责怪我怎么可以带个未成年的小孩上凶杀现场抢生意,喝,孩子的娘都不在乎了,关我屁事!”她喳呼着不满。

  “你不挺牙尖嘴利的,也会说不过他吗?”单可薇熟练的操控着游园车,嘴角挂着冷笑。

  “他有枪,我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一个月不过就领那些死薪水,干么跟自己的性命过意不去。”派翠西亚又是那副要钱的嘴脸。

  “所以现在单玺人呢?”单可薇睐她一眼,

  “单玺跟汤警官在一起,他说,叫你亲自去接单玺回来。老板你完了你,汤大警官一定会把你训得狗血淋头,他说,如果你不能当个适任的母亲,他要报请专业的人士介入,安排单玺到寄养家庭去。”

  游园车一个紧急煞车,单可薇脸色铁青的别过头来,“他真这样说,那个死男人真的这样说!”

  “是呀,穷凶恶极的,只差没把枪抵在我太阳穴上。”派翠西亚猛点头。

  “可恶,我单可薇的女儿几时轮得到他这么安排,我非宰了他不可。”游园车猛然一个大逆转,颠得派翠西亚差点飞出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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