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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他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会那么巧,总是三番四次蒙你照应。”我试著找出话题。

  “是啊!真是巧,连我在花店的镜子里都看到了你,还真是巧得离奇!”又看见他故意逗弄我的假正经表情。

  原来,他早就看见我了!那我蹑手蹑脚、偷偷溜掉的情形不就全被他瞧得一清二楚了吗?

  哎呀!真是丢脸丢死了!

  “为什么要躲我躲得那么急?”他笑得很诡异。

  “我没有——”我极力地否认著。

  “还说没有,耳根子都红到发烫了——”

  “胡说——”我这一听更是心虚,慌忙地用手捂著脸,以免泄漏更多心事。

  “不要这样——”穆颖靠了过来,伸出手欲将我遮脸的手拿开,“让我瞧瞧你这模样——”他突来的亲匿更令我发窘。

  “不行、不行——”我死守著这道防线。

  “先生、小姐,在这儿下车可以吗?”车夫提醒著。

  还好目的地到了,算是替我解了危。

  “那——花给你——”我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等一下,别急。”他倒是气定神闲。

  “喂——总不能教我替你送花给她吧!”我没好气地说。

  “她?!”穆颖似乎没听懂我说的话,以满是疑问的眼光:“她是谁啊?”

  “不是你女朋友,阮小姐吗?”我正色地说著。

  “喔——原来如此,你以为我送花的对象是——哈哈哈——”他竟然大笑不止,足足有一分钟没喘个气。

  “喂,笑什么笑?!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有些生气。

  “小丫头——哈哈——你也太天才了,这菊花可以拿来送女朋友的吗?哈哈哈——”

  菊花?!哎呀,没错,还是白色的菊花。

  一定是我气昏了,才没想到这一层,这下子,又是个大笑话落人手柄了,真恨哪!“不许笑——”我老羞成怒了。

  “好了,不气、不气,我不笑就是了——”算他识相,否则本姑娘绝不轻饶他。

  “其实也没错!花的确是要送人的,送给我在东北曾共患难的一群故人——”他的神情顿时显露了忧伤。

  今天黄浦江的风浪大得出奇,将我们刚刚撒落的白菊花瞬间冲散得不见踪影。

  “每年的今天,我不论身在何地,总会在江边做著同样的事情。”说著话的穆颖,顿时让我有拥他入怀的念头,但,我没有,我了解我没有这个立场、这种能耐、这等资格。说坦白一点就是——我算哪根葱!

  “这就是为何方才在打架后,我对你突如其来的一阵怒吼——”他的思绪似乎飘到很远的地方,一会儿才又开口:“当我发现你竟然不顾危险地替我挡了那把刀子时,我真的气坏了,我发过誓,绝对不要别人再为我挡刀子或枪子儿了,我宁可死,也不要再承受失去朋友的痛楚——”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但,我只能是你的朋友吗?你真的这样在乎我吗?我有说不出口的疑问。

  “没那么严重!是你太紧张了,就算出事,我也只不过是你的学生,对你,没那么重要的——”不知怎么地,这么看似轻松却酸楚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此话一出,原本他那望著江浪的眼睛霎时转向了我——似有若无、欲语还休,再加上一脸的吞吞吐吐。

  “你——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我问著。

  “天凉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又换上了一副惯有的表情——看似客套,却是疏离。

  “不必了,我住的地方离这儿也不远了、”我婉谢他的好意,而其中夹杂著些许的不满。

  “可是,我真的不放心,不要拒绝吧!至少这一小段路让我陪你。”从来没听过他这么温柔的语气,我有再多的火气,至此也消散怠尽。

  只是“这一小段路”,是否为他内心情感的隐约透露?我不敢猜想,正如他无法正视一样。

  第七章

  假期过后,我自然又拾起画笔回到学校,继续著趣味盎然的求学生涯。

  这一切一如往昔的平常、平静,连不小心泛起的涟漪都不再出现了,犹如我和穆颖。

  “真无趣!季雪凝怎么性子全变了,不再和穆教授抬起杠来了——”陈庆光似乎有看热闹的心态。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跟老师作对?!不如自己退学来得干脆!”耿肃说著。

  是的,全班同学都看出有些事改变了,我和穆颖由原先的水火不容、针锋相对到今日的礼貌周到、客套寒暄,全然是模范师生的榜样。

  自从假期的那次巧遇后,我就刻意地要自己重新调整心态来配合他那若即若离的行径。

  我一向鼓吹男女平等,就连友谊我也是严格要求,愈是在乎的部分,我就愈是计较,因此,对著穆颖的各种反应,不论多细微,我都看在眼里,久了,就积得喘不过气了。

  而现在,我有点累了,我开始觉得与他的这份友谊不该有如此沉重的压力,不该如此频繁地左右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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