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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缺了一只耳朵的马?彼德森突然想起了奶奶的预言——一只没有嘴巴的猫,与一匹缺了一只耳朵的马,会引他找到她的! 

  他露出感动的一笑,随即热情地亲了那主人一下,跳上马,往婚礼处飞奔而去。 

  婚礼的现场,此刻正忙得不可开交,格非穿上了一席白纱礼服,一面补妆,一面感动得把脸又哭花了。 

  南荪则是心事重重地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她却连怎么笑都忘了。过了今晚,她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与他的一切,就真的一刀两断了。她只要一想到此,便心痛难当。 

  “南荪,我好紧张啊!你想,我真的嫁得出去吗?会不会临时出了什么事,让孟波娶不成我?我……”想不到平常大剌剌的格非,竟然恐惧成这德行。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很顺利平安的嫁出去。”南荪勉强露出微笑,握着她手安慰几句。 

  “时辰到了!新郎迎娶新娘了。”刺耳的的鞭炮声顿时响彻云宵,南荪急忙拿起一旁的捧花,追着手忙脚忙的新娘出房。 

  “格非,等等,你的捧花。”南荪拉起白色的礼服的裙角,追上前,把花递给她。 

  突地,阵阵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传了过来,引起大家好奇的观望。 

  却发现一位长发男子,英姿勃勃地骑着一匹掠色的马,掀起尘土飞扬,朝这婚礼处直冲过来。 

  “天哪!好像是……是彼德森!南荪,是彼德森哪!”格非无法置信地尖叫起来。 

  南荪早已愣得说不出话。她的眼睛直盯着他,以为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渴望。她的梦,竟然瑰丽梦幻得不像话了。 

  彼德森紧握着马缰,端坐在马匹上,眼光炯炯有神地望着远处一身白纱的南荪。她削瘦的脸庞,落寞的身影,随着风伫立在他的眼前。他心中一悸,不自觉再往马肚上一踢,低下身,仰向南荪的方向。 

  “啊——”随即尖叫声四起。大家一时间纷纷走避,唯恐让那横冲直闯的马给踩到脚下。 

  “啊!天哪!我的婚礼!不、不要啊——”格非望着婚礼搭起来的棚架,一个个被闯进的马匹给撞倒一地,不禁掩面尖叫,急得跳脚不已。 

  “格非,小心!”南荪眼尖,发现一旁的铁架即将倒塌,一个情急,她便整个人向格非扑过去,与她双双翻落到一旁的草地上,还搞不清东西南北之际,那马蹄声瞬间接近,眨眼间,南荪眼睁睁地看见格非被人给一把抓上马去。 

  “嗯?”南荪一个错愕,只看见尘土飞扬,过了一会儿,她才抱着肚子,笑得翻滚在地。 

  “格非、格非!南荪,我的新娘呢?”孟波这时才慌张地赶过来问。 

  “哈哈哈!她……她被抓去了。哈哈……他抓错了,哎呀!笑死我了!”南荪笑得几乎喘不过气,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彼德森还不知情,他只是一味地快马加鞭,把好不容易抢到手的新郎给挂在马背上,无视于她的尖叫救命。 

  “救命啊——”格非吓得横趴在马背上,一脸惨绿。 

  “别喊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了你!你这一生都只能当我的新娘子,我不许别人碰你!就算你的新娘拿刀架着我,就算我死了,也绝不让他把你抢回去,你听见没有?”他骑马狂奔,大声对她表白心迹。 

  这下格非不喊了,她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歪着头,对彼德森笑说:“原来你暗恋我?” 

  一阵马嘶声,倏地停下马,彼德森差一点被吓跌下马。“怎么是你?我明明抢的是新娘子。” 

  “我就是新娘子啊!”她还故意对他眨着眼笑说。 

  “哦不!什么?你说什么?是你结婚?”他总算搞清楚了。

  “还没结!所以你还有机会啦!”她笑得让人鸡皮疙瘩顿起。 

  “喂!彼德森,你干嘛抢我的新娘子?就算你是国际巨星,但是你抢我的女人,我孟波绝不会饶过你的!”孟波叉着腰,望着前方飞扬的尘土喊个不停。 

  蓦地,他们发现那匹马转回头,再次朝他们这儿奔来。“抱歉!抢错了,新娘还你。”彼德森把格非一拎,扔向孟波的怀里,接着,他把注意力转到南荪的身上,他默默地对她伸出手,等着她的回应。 

  南荪露出睽违已久的笑容,握紧他的手,用力一蹬上了马背,倚进他宽阔温暖的胸膛里。 

  “喂!你们要去哪里?我的婚礼怎么办?”格非忙问。 

  “别等我们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彼德森笑的深情款款,凝望着南荪。 

  “可是……”孟波搔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不想去欧洲度蜜月?就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彼德森望着被他搞得一塌糊涂的会场,满是歉意地说。 

  “哇!好耶!”孟波与格非一听,高兴得尖叫互抱在一起。 

  彼德森与南荪互看了一眼,脚一蹬,骑着马匹奔离这喧闹的人群。 

  在这生气盎然的春天里,一匹棕色的马载着彼德森与他的新娘,驰骋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上,夹杂着花香的风,迎面轻拂在他俩的脸上,他紧紧地怀抱着她,她深深地贴在他的心坎上,在大自然的旖旎风光里,交换着彼此的爱与心房。 

  他在一片溪水旁下了马,抱下她,彼此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再度抱紧对方,像是这一抱就是永远,他与她,谁也不肯再放了对方。 

  “南荪,对不起!我要用我一辈子的时间跟你说这一句,只希望你能原谅我。我无法忍受失去你的日子,我爱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留住你?”他激动地抱着她说,一双深邃的眼已泛满了红丝与泪光。 

  “说你爱我,我早就不怪你了,”她流着泪,仰头凝视着他说:“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我喜欢听你说爱我,我好喜欢听。” 

  “哦!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我、爱、你!”彼德森愈说愈激动,他情不自禁地对着南荪又抱又吻,还不断大声地向这天地诉说着他对她的爱意。 

  一阵大风吹起,吹落了他们头顶上的枯叶。满天的叶子,野花飞絮,他们还是紧紧地抱在一起,什么话都不需再多说。这天地,为他们的爱,做了美的见证。

  他们决定,要在这样的春日美景里,举行一场世纪大婚礼。 

  彼德森要向全世界的人宣布,赵南荪是他这一生最珍爱的人,他将与她从此携手,度过生命里的每一个春季。从此春夏秋冬,对他而言都只有春天的惊喜。 

  拍摄已久的电影终于杀青了。在杀青酒会上,彼德森带着南荪一起参加。 

  这一晚,在国内外媒体的镁光灯下,南荪以一席细肩带的宝蓝色薄纱礼服,雍容地步入会场。少了害怕胆怯的她,此刻呈现的是宛如公主一般的灿烂微笑。她很美,美得让所有人赞叹惊讶,然而,这不是她身上的华服与装扮所致,而是彼德森的爱,彼德森的深情,让她美得惊艳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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