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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拜托!你们在拍戏啊!”打从派对过后,南荪得一天数次面对这样的情景,简直快把她搞疯了。 

  “不!这是我的新歌发表会!我要把我的心血,热腾腾地唱给我的宝贝听。”孟波深情款款地望着格非说,并拿起吉它开始唱,“哦——我的宝贝啊!我爱你的唇,我爱你的下巴,我爱你的波波,更爱波打在我脸上的激荡……哦!我的宝贝啊!让我们一起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让我们一起啊啊啊……” 

  他唱完了,四周一片死寂。 

  “啪啪啪……好好!”格非激动得站起身鼓掌叫好。“哇!孟波,你真是个才子,竟然可以写出这么刻骨铭心、感人肺腑的歌来,南荪,你说是不是?” 

  “呃……这个……我有一段搞不懂,就是——什么是啊啊啊?”她听得头皮发麻。 

  “笨哪!当然是高潮时的叫声嘛!你说是不是很写实?”格非眼神闪烁着说。 

  “高潮?”南荪一脸尴尬。 

  “还是我的宝贝懂我,我真恨我自己有眼无珠,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你的好?”他一把得意地揽住格非,开始啵得吱吱作响。 

  “真的?那是不是从今以后,你都不再去外面拈花惹草了?”格非挂在他身上问。 

  “有可能吗?有哪个孟波看到女的不流口水?”南荪指的是城市猎人里的孟波。 

  “南荪,你可别看我们恩爱就眼红啊!虽然我也叫孟波,但,那又不是我的真名,只不过是个绰号罢了。” 

  “哦!那你的真名叫什么?”格非与南荪同时问道。 

  “是一个很有典故、很美的名字,我叫孟、浩、然。”他得意地说。 

  “孟浩然?”南荪听了差点吐血。 

  “原来这才是你的本名啊!真雅致!跟演电视的那个人一样喔!” 

  “亲爱的,那个叫崔浩然,不叫孟浩然。经过我的考证,孟浩然其实是个古代很有名的人,有很多钱,还养了许多白吃白喝的人。”他一脸严肃地说,却不知道他说的人是孟尝君,除了都是姓孟外,没半点关系。 

  “铃……”电话响了,这一回不用抢,也知道是彼德森打来的。 

  “喂,是我,你还好吗?什么?你们要去外岛拍片?要一个月啊!” 

  挂上电话,落寞地呆坐在沙发上,尽管他不是会每天打电话给她,但想要面对面看见他,已经成了她朝朝暮暮的渴望了。 

  果然,去了外岛的彼德森,一开始电话还是照三餐打,但不知怎地,在他离开后的两个礼拜后,他就再也没打一通电话了。 

  南荪原先以为他可能是赶戏赶得忘了,但渐渐地她开始觉得不对劲,她想起丽莎跟她说过的话,想起派对上的那一幕亲热景象,该想的、不该想的,全在她脑海中闪过一遍又一遍,她甚至想到他是否终于玩腻她了? 

  “喂!你这样走来走去不累啊?我看得眼睛都花了。”格非也察觉到南荪的不安与焦躁。 

  “你说,男人为什么不打电话来?是要你知难而退?还是要吊你胃口?还是——”南荪神色凝重却又故作坚强地分析。 

  “你想知道?那你自己打电话去问他不就知道了。” 

  “要我打电话?怎么可能?”她的嗓门陡地提得好高。 

  “怎么?他没给你他的电话?” 

  “当然有!只是……我不能打,绝对不能打!” 

  “你在别扭什么?打通电话又不会死人。” 

  “可是,会丧失尊严!你没看过那本书吗?叫规则女郎的,里面就说男人会想尽办法去追他要的女人,但如果他连电话都不打,那就表示他对你没兴趣了!”南荪突然跟她杠了起来。 

  “是吗?没那么严重吧?”格非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里面还举了个例子,说是一位男人抛弃他美丽的妻子,去追另一个长得比他妻子丑又没气质的女孩,你知道为什么吧?” 

  “那男的是瞎子?” 

  “不是,因为当年是他妻子主动追求他的,而那女人再丑都是他要的,他想追的是男人骨子里的权威。所以,我绝不会打这通电话的!你不必再劝我了,我是绝对、绝对,死也不会打的。”她信誓旦旦地说。 

  然而五分钟后,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喂、喂!接啊!彼德森,如果你还爱我,就快接啊!”南荪拿着听筒,不断地来回走着。 

  “喂!”终于有人接了,但却是个女人。 

  南荪一听,错愕地连忙把电话挂了,重新拨了一遍。 

  “喂!你到底是谁啊?打电话又不出声?”电话里还是那女人的声音,而这一回,南荪真的听清楚了,一颗心顿时往下掉…… 

  “喂!你干嘛?”格非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南荪冲回房拿了行李箱,不知要上哪儿。 

  “去逮他!要是让我发现他欺骗我,我就……”她激动得咬牙切齿。 

  “就阉了他!”格非打抱不平,用手作了剪刀样。 

  “就跟他一刀两断!”南荪扔下这句话,便拿起行李赶往松山机场。

  记得彼德森告诉她,他们剧组在澎湖的某座小岛上搭了一个临时场景,一来取它的天然美景,二来是避开人群,好方便拍摄。 

  因此南荪辗转来到岛上,就看见目标。她穿着厚厚的大衣,戴着墨镜、围着围巾,还戴起了手套,但海风还是吹得她猛打哆嗦。 

  冬天来澎湖,还真不是度假的好时机,南荪边走边嘟囔着,索性进入一个临时建筑物,一来取暖,二来找个人问问,彼德森究竟在哪里? 

  她这念头才起,便听到从一个房间里传来她极为熟悉的笑声,是彼德森。她往那儿走过去,不过门是锁上的,她打也打不开,然而此时,她发现一个搭景时留下的缝,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钻过去,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她很努力地往那缝里钻,愈往里面,他的笑声愈是清晰,还不时出现女人娇嗔的呻吟…… 

  “好哇!这一次,我倒要看你怎么解释?”她咬紧牙根,暗自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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