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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那你对美女的定义是什么?你心目中的美女是哪一位女星呢?”有人接下去问。 

  “我觉得真正的美是由内心散发出来的一种气质,而不只是在五官或身材上斤斤计较。我心目中的美人不是什么女明星,当然,她们都各具特色,只不过让我深深为之着迷的,却只有一名女子,就是那个始终活在我梦里、心里的女子。”他的眼光直盯着南荪,她承受不住,她知道,他是一个致命的吸引力,爱与不爱,她都无法作主。 

  “那女子出现了吗?”大家追问着。 

  “时间到了,彼德森先生要休息了。”突然约翰出声。“彼德森先生,最后一个问题,那女子出现了吗?”不过记者们显然还欲罢不能,纷纷叫嚷着。 

  彼德森起身打算离场了,在一阵混乱中,他再度回眸看了南荪一眼,像是无语地告诉她,“就是你啊!”??? 

  凌晨一点,万籁俱寂。 

  南荪躺在床上一双眼睁得老大。她索性披了件毛衣,下床走到厨房想泡杯热牛奶喝,听说这样对睡眠有帮助。 

  “叮咚!”是谁三更半夜还来串门子? 

  南荪放下手中的空杯子,打着呵欠去开门,由门眼处看出去,是彼德森!他围了件大围巾,瑟缩地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南荪此刻睡意全消了,她迅速打开门,错愕地望着他。 

  “我想见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虽说今年是暖冬,但入了夜,气温还是低得很。南荪随便穿了件大外套,就随他出门。她带着他走到住家旁的小公园,而他则在公园里的贩卖机买了两杯热咖啡,两人就坐公园里的椅子上啜了起来。 

  “你的皮夹,还你。” 

  “今天看到你,我真的很讶异。”他笑了笑,把皮夹收进口袋里说。 

  “我曾经试着打电话给你,但是,他们都挂我的电话。”她耸耸肩笑说。 

  “唉!现在你该知道我没有朋友的原因了。”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拿出笔,在她的手掌心写下一行数字。 

  “嗯?”她不明所以看着“这是我私人的行动电话,本来只有我的经纪人约翰知道,现在再加上你。” 

  南荪看了看手掌心里的数字,全身突然热了起来。“你经常这么疯吗?我是指……半夜把人给拖出来吹冷风?” 

  “从来没有过,也从未有事给我这样的冲动。”他笑着,眼光迷地望向前方,低缓地诉说:“我自小就很孤单,没有兄弟姐妹,而学校的同性朋友又都嫉妒我长得好,经常找我打架,为此我常常逃学,不过,每一回我奶奶都有办法找到我;那时我常常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不然为什么我想干坏事时,她总能及时地逮到我?” 

  “你好像跟你奶奶感情很好?” 

  “你应该听过意大利的男人都是很依赖母亲的。我自小就跟奶奶相依为命,她不但教我功课,最重要的是,她还把她的人生哲学教给了我,你呢?”他一谈起他的亲人,神情中的眷恋与温暖,让南荪看了很感动。 

  “我的父母都在国外,他们跟我大哥住在一起,你知道,重男轻女,这是中国人的观念。”南荪半调侃地说。 

  “这样的观念让你受委屈了吗?”他转过头问她。 

  “没有!他们也很疼我。只不过,他们老催我快点结婚,怕我再过几年就年老色衰,找不到条件好的男人了。”她笑得不甚自然。 

  “所以,你急着嫁给他?在还没搞清楚自己爱不爱他之前。”他直接问。 

  南荪顿了一下,叹口气,手轻搓着纸杯说:“什么是爱呢?又有多少人在结婚的那一刻,以百分之百的确定爱对方的呢?” 

  “既然不能确定,又为什么要结婚呢?” 

  “习惯!生命里有太多事情已经习惯了,不是一个心血来潮,说变就能变的。何况,就算能变,也不见得是好啊!”她说得好像理所当然似的。 

  “我觉得那只是你胆小的藉口罢了!虽然你的外表看起来很独立坚强,但事实上,你在害怕,害怕交出自己的心。”他咄咄逼人地盯着她。 

  “不是!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只是不要混乱,我要安定,我要——”她紧张地反驳他的话,却说得结结巴巴。 

  “你要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你要一个你对他没感觉的男人睡在你的身旁?跟你做爱?你要终身与这样的男人面对面,吃完至少超过一万次的饭?” 

  “你怎能这么武断呢?谁说我不爱他?谁说我跟他在一起不会快乐?”她有点生气了,声调瞬间提高不少。 

  “他陪你这样看过星星吗?”突然他语气缓了下来,望着天上稀疏的星星。 

  “这跟他爱不爱我有什么相关?哈啾!”她出其不意地打了一喷嚏。 

  彼德森随即把他的围巾扯下来,温柔地在她的脖子上。“当然有关!你需要这样被疼爱,你心里的冰山也需要被融化……你是如此的独特,如此的令人惊叹,我需要有人把你捧在手心,永永远远的保护珍爱。” 

  他低柔的呢喃,像是一道催眠指令,就这么收摄了她所有的心思,让她悸动得无法思考、无法动弹。他的脸就近在她眼前,他鼻息间的热气、他心底的热度,完全把她包围着。 

  他终于吻了她,深深的吻了她,把他心底的柔情万千化为吻,全然地灌注在她的唇片上。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缓缓地将他的舌探进她的唇齿间,吸吮着她那甜美的蜜汁,与她的舌交缠在一起,时而轻缓,时而强烈,用湿热的感觉来填补彼此心底空虚的世界。 

  南荪真的醉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但心底却沸腾起来。她不停地轻颤着,她的下腹部顿时窜起一道道的热流,让她几乎呻吟出声,这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感受,一种交错着痛与亢奋的流动让她不自觉地向他靠近。 

  “你敢说你不爱我?”他在热切激昂的亲吻中,喃喃地问。 

  “我爱你!我爱你!我——”她像是突然被人当头一敲,猛地醒了。她用力地一把推开他,随即慌张地奔出公园。 

  “南荪、南荪!”他连忙追了上去。 

  “怎么会这样?天哪!我怎么会迷失了心窍?”她疾步跑着,不理会他的呼唤。 

  “你这胆小鬼,你分明就是爱我的,为什么不敢承认?”彼德森停下脚步,放声大喊着。 

  “不!我不爱你!我也不是胆小鬼!”她转过头,激动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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