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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餐桌上剩下两个大男人。伊森微笑着地看着乔瑟,似乎在等乔瑟给海蓝评价,而乔瑟却先塞了口鱼——唔,还真是要命的好吃!

  他看得出来,伊森是被海蓝给迷昏下,不过也不能怪他,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海蓝既美丽又聪明,还很贤慧,男人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完全明白,为什么他之前的劝言,伊森就算听进去了,却也做不到。

  “你们幸福的样子,还真教人嫉妒。”乔瑟贪心地再吃一块鱼,然而美味当前,他的脑子还是一般清楚的,“你们两个人的问题解决了吗?她父亲见过你了?”

  “没有。”伊森并不想多作解释,这是最最令他伤脑筋的问题,海蓝对他未来的事业会有什么样的负面影响——

  他甚至消极的想,不要去碰就好了,当作不知道。

  “没有?”乔瑟面露诧异之色,“我以为上次她父亲告克里昂的那个案子,是因为海蓝的原因他才撤销告诉的。”

  “不是海蓝,是我让他撤销告诉的。”伊森拿起桌上的一包烟,“那个案子我看过之后,发现根本漏洞百出,他的律师也知道,我只见过他的律师一次,就让他撤销告诉了。”

  “原来是这样。”乔瑟本来想说的是:原来是这样,你们逃过了一劫。他稍稍推开椅子,往后靠在椅背上,“这么说,你们的事还是瞒着众人……打算就这样一直瞒下去?”

  伊森抬起视线正色盯着他,警戒地道:“你是唯一知情的人,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

  “我何必说?这是你的事,你觉得好就好。你最近不是刻意放风声说你跟女朋友吹了,恢复孤家寡人?我还替你圆谎呢。”乔瑟一笑,拿起酒杯作势敬他,“撇去你们身分的冲突,海蓝真的是个好女人。”

  伊森的眼中盛满笑意,那夹在手指上的烟一直没去点,似乎忘了。

  乔瑟隔着酒杯,望着海蓝站在厨房里,修长窈窕的背影在流理台前忙来忙去,像个快乐的小妻子。

  只是乔瑟不免怀疑,海蓝的快乐能维持多久?他们的关系,真的可以一直这样瞒下去?

  不可能的,怎么样也有面对现实的一天。

  稍晚乔瑟告辞的时候,他给站在门口道再见的岑海蓝一个礼貌而热情的拥抱。

  “谢谢,你是我见过最称职、最美丽的女主人。”

  乔瑟的话让岑海蓝十分开心,她知道乔瑟又精明又深沉,她当然希望乔瑟是她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走吧,我送你出去。”伊森替他拉开大门。

  穿上外套,走出屋外的乔瑟双手往大衣口袋一塞,忽然间像发现了什么似地掏出一个信封给伊森,“啊,差点忘了。克里昂要我交给你,明天晚上他家的宴会的邀请函。”

  “明天晚上?”伊森一双眉毛立刻懊恼地皱了起来,“明天我答应海蓝要带她去一家新开的墨西哥餐厅吃晚饭。”

  “我忘了你现在是个有家累的男人。”乔瑟微微奚落的口吻,“不过这个嘛……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能收到克里昂的邀请函,不是件容易的事,这表示他对你有一定的赏识。”

  “我知道。”天冷,伊森双手抱胸,脸上烦恼的刻痕却愈来愈深。他当然明白,这是他第一次受邀至克里昂家的宴会,再笨的大笨蛋都知道这是个机会。

  “哦,还有——”乔瑟指了指那个信封,“里面有两封邀请函,一张署名克里昂,另一张是桑妮。”

  “桑妮?”伊森一关雾水。

  “她怕她老爸忘了请你,所以偷偷塞给我。”乔瑟颇富深意地一笑,撇下最后一句话:“不能怪她,她根本不知道海蓝的存在。”

  乔瑟走了。伊森捏着那封邀请函走回屋子,岑海蓝已经开始在厨房清理善后,伊森想了一下,把邀请函随意地放在餐桌一角。

  果然,当岑海蓝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瞥见那个蓝色的高雅信封,邀请函她见多了,一看见信封上的住址,她就猜到七八分,“你的邀请函?什么时候?”

  “明天。”伊森坐在沙发上,假装不在乎地翻着杂志。

  “哦,那今天才从干洗店拿回来的那套HtgoBoss西装,正好可以穿。”岑海槛正正心神,刻意说得轻松。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明天要去那家墨哥餐厅吃饭?”

  岑海蓝的心里头立刻掠过一丝酸涩。是啊,伊森明天晚上的时间本来是她的,而他要去的这种宴会,都可以携伴参加……没错,她是个“伴”,可是却是个见不得光的伴。

  岑海蓝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为爱牺牲到这种程度,她现在的身分,不是个见不得光的地下夫人是什么?可是她却舍不得伊森,舍不得这种“家”的感觉;她从小就好希望有个“家”的家,有个她心爱的男人呵护她,一双强壮的臂膀,有个窝……

  就因为迷恋伊森,迷恋这种感觉,她愿意坚持。

  她走向伊森,亲呢地坐他的大腿上,两支白皙圆滑的胳臂勾上他的颈子,甜甜的声音说:“你可以后天再我去啊,你后天不也没事?”

  伊森放一了杂志,感动而温柔的轻抚她的脸颊,“你知不知这道,你会是个善解人意的好老婆。”

  瑟海蓝甜蜜一笑,就因为他这一句,她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她弯身吻他,“说到老婆……我该告诉你,我去订作白纱礼服了。”

  “订作?”伊森微微凝眉,“我以为我们说好,只要一个简单的婚礼。”

  “是简单的婚礼啊,只有牧师跟我们说好。”岑海蓝撒娇地黏着他,“可是再简单的婚礼,也要有婚纱啊!”

  “哦,我懂了。”他的手慢慢收紧,万分轻柔地吻一下她的鼻尖,“小女孩穿白纱的梦,是不是?”

  她笑得又甜又媚,把自己整个埋进他的怀里。

  在她的眼前,彷佛有一幅美丽的图画,教堂、婚礼、白纱……她深深迷醉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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