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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她是东方玩月,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我——” 她必须拒绝。

  “你休想反对!” 冷言专断地截住她未尽的言词,拂起她掩住无瑕脸庞的黑溜溜长发,惩罚似地以唇轻想着她柔软的耳垂。

  东方玩月嘤喃一声,身子还是自动纳进他布满磁力的躯体,那么的天经地义。

  真麻烦,又让他乱来了,她有丝丝甜蜜地在心头叹着。

  他的魅力像能超越时空,无分时间地域,总令她推拒不得。

  他有傲气,有冷毅,还有不欲人知的柔情。她欣赏他的傲,爱他的冷,沦入他的柔。麻烦,真的麻烦透了。他愈来愈频繁的柔情最令她不能心安的,偏偏那却是天底下的女孩子最容易遗失芳心的地方,她也不能例外,所以,麻烦哪……

  算了,别胡思乱想。她纵情地贴上他宽敞的胸怀,在他停歇的片刻,主动地吻上他那有个性的唇,玉葱似的手指闲不下来地解开他束发的带子。

  她像太放任理性了哦?唉,别管了,她早已止不住迅速在彼此间滋长的情感了。

  感到她有点越线的奔放,他踌躇着该不该就此筑道柏林围墙以策安全?可是,似乎迟了些——

  她由不知吻滋味的生涩蜕变成令人心荡神驰的媚惑,老实说,他也抽不了身了。

  从来冷静自持的冥王终于也有人性化,失了准间的一面。他知道再不喊“卡”会有很麻烦的后果产生。虽然他可以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坚持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鲁男子,但前提是,那女孩不是东方玩月,而今,撩拨他即将烟消云散的理智的,偏是她!

  自从他见到她的照片后,他就经常会说些不可思议的话,做些没有道理的事,她注定是来牵引他的心神吗?

  也罢,他终归还是让激流冲失了微渺的几乎等于零的理性。

  他埋头吻住她灼热的樱唇,由浅而深,由清恬至浓烈……

  “晤——” 她这会儿真迷失在沸腾的情欲里了,她昏眩地低呼着,全身突然使不上力面酥软地向后一仰。

  “玩月……”他快手地勾住她仿若易折的水蛇腰,同她一道跌在柔适的长毛地毯上。

  无妨,这点小意外烧不息两人足以熔掉几顿黄金的烈火。她“忘了我是谁”地解着他衬衫的扭扣,他也卸了她米白色制服高腰吊带长裙的长肩带——

  ‘咚,咚!”一阵敲门声忽地同步传进缠绵的他与她耳中。

  “少爷,请东方小姐一块下来用晚餐吧。”陈嫂喊道。

  这么一搅和,犹如当头棒喝,一桶冷水就这样泼熄了于柴上的烈火。

  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东方玩月,脸垂得可低了,她不发一言的搭好肩带,坐起身,仍逃避什么似地猛整理发皱的雪纺纱外裙。

  “玩月……” 冷言捧起她泛红的小脸。

  “我绝无此意。”她重新扣上衬衫钮扣,翻好衣领。

  “对不起!”他凝望着她。他从来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从来没有。但该死的,他刚才差点做了什么?他过去那段离经叛道的岁月曾睡过几个女人,双方只为一夜交易而激情,毫无额外的感情介入,因为他够冷,冷得让所有倾心于他的女人退避三舍,不敢再做她想。但东方玩月是不同的,她是多么清丽无瑕啊,他怎么能用同样不负责任的方式待她?

  况且,她是第一个让他真心爱上的女孩,她也说过喜欢他的,所以他更不能愧对于她!但是,他却差点——

  “我们都有责任。” 看出他拴不住的恼怒,她于是这么说道。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她本来可以拒绝他的,可不是?若不是心底的情欲排山倒海的复苏,她不该会去丢了身为女性的矜持。因此,客观的说来,还该算是她引诱他了……

  “玩月……” 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的令他感激。

  “那我们吃饭?” 她笑笑,坦然地望定他。

  他是喜欢她的,不是吗?所以她压根儿不担心他会伤害她;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相信他会负责,只是这样不太好,按伦理来看,的确不好。

  下意识地她将眼波瞟向冷言,赫地见到一双炯炯发亮的眸子也正望着自己。

  嫁给他应该不错,她想。难怪绢佑常说她的逻辑有问题,总是以感觉为主轴,实际问题倒成了次要考量。

  嫁给他?她才认识他多久?即使她想,但有一些些老古板的爹爹一定反对。

  唉,别想了。反正她与他正处在“有一点动心” 的过度上,还不急着预支未来,她想看看爱情的极限在哪里。

  “想什么?”冷言垂询,恍惚间似乎瞧见她心底一种待嫁的情感波动。

  “吃饭。” 东方玩月祭出民生大计。

  一顿法式晚餐,不仅男女主角用餐愉快,连好事者——陈氏夫妇管家——都看得眉一弯,嘴一扬的。

  冷家未来的女主人有着落了!

  “咔——” 主屋的门突然开了一条缝,细微而不寻常地响声挑起冷言与东方玩月的职业警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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