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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她身子已经是半瘫着靠着他。发颤的手慢慢移到他胸前,他吻得正专心,一点也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子。在铁烈意识到危险时;他已经被她点了穴道,整个人直硬硬的不能动。“该死的!你——”

  啪!她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不要脸!”之后,她用手遮住身子,从他腋下挣开,慌张地跑到岸上拾起衣物。

  “你给我回来!你……”

  “活该,你就在这儿待一整夜吧!”

  她立刻跑离浴池,心还未平静,一回到帐篷里,立刻双腿虚软地瘫在地上,执宁的双唇不停地打颤,用毛毯包住身体,仍是冷。

  是夜——

  铁烈一个人站在水池中骂了一夜,咒骂自己的粗心大意、咒骂她像个婊子一样的引诱他。

  “可汗,你的脸?”一名朝中大臣不解地望着他脸颊,那儿肿了一块。“那好像是被人——”

  术赤拼命在一旁使着眼色,要他千万别说出那两个字,可是那大臣像没瞧见似的猛问。

  “打了……”脸颊上头还有五条模糊中略带清楚的指痕。

  “罗嗦!”铁烈的脸僵得比什么都还难看,挤不出一丁点笑容,他忿忿地赏了大臣一拳,打青了他的左眼,拂袖而去。

  “哎哟!”他捂着眼大叫。

  “你看吧!活该,我猛眨眼睛叫你别问,你还是要问,你青了左眼,我肿了右眼,完了!我得赶快去阻止其他人别多嘴,免得到时候整个宫里的人都被打肿了眼。”

  铁烈一个人走向大会的场地,逢人就低头,随口嗯了一声,到了帐篷内,他干脆坐到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

  那臭娘们!

  昨天那一巴掌打得可真用力,一个晚上都过了,指印非但投有减退,反而还加深成瘀痕。人多口杂,很快整座宫里的人就会知道他脸上有块瘀青,每个人都会在他身后谈论、臆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狠狠地摆了他一道,铁烈发誓要报复回来,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羞辱,他要加倍的讨回来。

  “烈儿?”皇大后的声音出现在帐外。

  又来了,他此刻最不愿见的人。“母后。”他站起身恭迎,但人还是躲在阴暗地带。

  “我听说你的脸受伤了。”

  “没有的事情。”

  “你站出来点,让我瞧瞧。”

  “儿臣真的没事。”

  皇太后不信地将他拉到光亮处。“喷、喷、喷!老天,看看那痕迹,烈儿,你是被谁打了?”

  “那是不小心擅到的。”

  “撞到的?你是擅到哪儿?怎么会刚好是五指印?”

  呵、呵!她看到了。

  昨天夜里他和执宁一块儿在那浴池里,至于为什么两个人会出现在那儿,再说明白点,其实,就是皇太后安排的,她知道烈儿会去浴池,所以先设计把执宁骝了进去。

  “我也不晓得,反正这伤很快就会好,你别操心。”

  “你这么大个人也真是的,还这么不小心。”

  “以后我会小心的。”她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打他的机会。

  “好了,比赛已经开始,咱们就坐下来好好观赏。”

  第二天的比试项目是驯马。

  身为大漠民族,马是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所以成为—个优秀的骑士是很重要的。在高大都不远的贺兰山下,藏匿着不少的名驹良马,两天前,他们特地捕获了数十头未驯服的悍马,以备比赛之用。

  经过第一天的淘汰,剩下四十六名的人选,他们将抽签挑选待会儿要比赛的悍马,只要谁能驯服马儿,而不被摔落者,就得以晋阶。

  第一位上马的是乌鲁木族的公主,她的体态异常丰腴,身于半挂在马背上,肥臀却仍吊在下头,三名士兵吃力地硬是将她的尊臀挤上马背,马一被放开,立刻上下的跳动,想把背上的累赘给甩掉,努力的东跳西跑了好一会儿,马儿被她的重量打败,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不起。

  轮到第二位,才刚上马,就立刻被摔得四脚朝天。

  比赛一直进行下去,这会儿上场的是阿桃儿公主,她抽中的是一匹粟色的母马,马稍有反抗的意图,她就拿起腰际上的铁鞭狠狠地抽着,不到几分钟,马屈服在暴力之下,温驯地任由她支使。

  她下马的时候,还炫耀地瞄了眼下一位挑战者——执宁。

  执宁不懂她那眼神代表的是宜战还是不屑,看阿桃儿那种驯服方法,她才觉得不屑咧,那种铁鞭打在身上的声音,叫人听了不寒而栗,既残忍又冷血的。

  轮到了她,那是一匹高大的黑马,还没接近,就已经听见不断从它鼻孔喷出来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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