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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丝丝知道这情况紧急,也就不再多问,尽管她两个胳臂又酸又麻,但为了活着回天山,就算是两只手臂断掉,她也丝毫松懈不得。

  待丝丝将筏子稳定好后,杜烈火随即从腰际间取出一把随身匕首,然后将固定羊皮筏的一条细麻绳取下,并将匕首绑在桨子前端,再紧紧打上三个死结。

  “希望今天是个吉星高照的好日子。”说完,右侧便飞来一片筏子,上头的两名大汉,发出志在必得的狂笑,仿佛杜烈火与丝丝是两只瓮中鳖,唾手便可得到他们。

  “看你们往哪里跑。”

  “那可不见得。”

  待对方准备用筏子硬撞他们时,杜烈火瞄准对方几张吹胀的羊皮,用匕首的尖端,直接刺进羊皮内,只听见类似爆破的声音接连响起,筏子在失去浮力后,迅速下沉,两名大汉随着散开的木条,也跟着掉落黄河之中。

  “好耶,果然是一帮之主,脑袋瓜果真是不同凡响!”

  “你操好你的桨,要真想赞美我,以后有得是机会。”才说完,另一片羊皮筏又冲了过来,他依样画葫芦,老实不客气,对准前头的三张羊皮,各自赐上一刀,其下场,跟前面那两人一样凄惨。

  不仅狼狈地跌落黄河,载浮载沉,还吃进了大量的黄泥浊水。

  其他几片筏子上的追兵,见到杜烈火竟用这招,纷纷将攻势暂缓下来,他们也拿出随身的小刀,准备绑在桨子上,用来以牙还牙,戳破丝丝他们的羊皮筏。

  “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丝丝看着后头追兵已不再追赶,当场两手一瘫,精疲力竭地跌坐在筏子上。

  “谁说可以休息的?没看到他们也在做跟我一样的工具吗?要是让他们追上,刺破我们的筏子,我们就要等着喝黄河的水了。”杜烈火马上命令丝丝将桨子拿起,而自己也拚尽全力,努力将筏子划向前头的岸口。

  丝丝眼前一黑,只好咬着牙,吞着泪,纵使有干百个不愿意,也是莫可奈何。

  两人努力朝岸口划去,不消片刻,果真应验了杜烈火的话,剩余五六片筏于上的追兵,也做好了工具,从四面八方,重新展开第二波的攻击行动。

  “快,还差一点点,你再用点力啊!”杜烈火见情势越来越紧张,不免朝丝丝大吼起来。

  这下万一让他们追了上来,就不再只是碰碰撞撞而已,筏子一翻,恐怕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我的手快要断掉了啦!”

  “快呀,还差一点点就到了。”杜烈火心脏快要停了,眼看五六片筏子就近在咫尺,而离河岸还有一小段距离,能不能顺利脱离险境,看来就在这么一瞬间了!

  河面上的不寻常现象,很快就经由岸边的奴仆,传到钱万通的耳里。

  “你说什么?刚刚比赛的那些队伍,全都不是原先报名的那些商家?!”钱万通一惊,吓得马上从红木椅上站起。

  消息一传开来,整个楼阁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就连马帮的所有弟兄,也全都茫无头绪,所有人意见分歧,都不知该要从何处着手,紧张气氛顿时弥漫着整个会场。

  就在此时,羲公发现人群之中有个熟悉的身影,他偷偷从马帮里脱离,独自一人朝向那神秘人而去,而对方也发现自己行踪被察觉,于是引领着羲公,带到一处幽深的大庄院前头。

  “余东鹤,你就别再装神弄鬼了,带我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羲公停下脚步,出声唤着前头那位戴着黑斗笠的庞大身躯。

  余东鹤带着佩服的口吻,将斗笠缓缓取下。“姜果真是老的辣,羲老的敏锐度,确实是名不虚传啊!”

  “少跟我那么多废话,我问你,河上的那场意外,是不是你们干的?”羲公阴阴的眸子,直逼视着余东鹤。

  “羲老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请跟余某进屋,好好相谈相谈。”

  “你不配跟我说话。”

  余东鹤仍是谦恭地卑笑着,“可是屋里头,总有人够资格跟羲老说话。”

  羲公眼神一锐,他马上心领意会,于是双手背其身后,从容地朝庄院的大门而去。

  余东鹤在后头紧紧跟着,他不敢多说什么,面对这位座上佳宾,他可是如履薄冰,一点也马虎不得?

  吉人自有天相。

  看着逐渐逼近的几支匕首桨子,原以为这羊皮筏子就要面临着寿终正寝的命运,幸好,就在离岸边不远处,突然之间,筏子像是撞到什么似的,就这样剧烈地从前头高隆起来,两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后,就顺着歪斜的筏面,朝向河里滚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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