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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这是备忘性质,课长知道就好了,不用复核。”

  王立业插嘴说:“既然遗失的公债都有号码,银行买卖也有纪录,那警察就很容易揪出小偷了。”

  黄庆阳深思熟虑,见丁东强脸色阴晴不定,又知道他爱炒股票的行为,忙说:“谦义,等一下再报案。我想先问曹课长,如果警方逮捕到窃贼,我们可以控告他什么罪名 。”

  法务课曹课长说:“偷窃、侵占、不当得利、扰乱金融秩序……我还得去查查六法全书。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不但要负刑责坐牢,我们公司也可以依民事请求赔偿 。”

  “嗯,如果是内贼呢?”

  黄庆阳此语一出,大家面面相觑。事实上,大家早就猜到这个可能性,否则窃贼何 必辛辛苦苦从四包公债中,各自抽取几张呢?

  王立业又放马后炮,“本来就是内贼嘛!不就财务部这几个人?”

  人事室孙经理想得比较深入,他发言道:“如果是内贼,我们可以道德劝说,私下 协商解决,对公司、对他都好。”

  大办公室内沉默无声,暗潮汹涌。

  黄庆阳说:“最近股市起起起伏伏,我知道有些同事借钱买股票,大家要怎么操作 理财,公司无权过问,只是希望不要拿公司的钱财玩游戏。”

  宋泰吉表情有些为难,看了丁东强一眼,嘴里却是毫不留情地说:“报告总经理,基于同事情谊,有些事情我本来是不应该说的,可是今天严重危害到公司的权益,实在 ……唉!”

  王立业受不了他的吞吞吐吐,“到底是谁?”

  “我们有同事做股票,做到被融资断头了,银行借钱不够,还跟地下钱庄周转…… ”

  王立业很想掐人,“你快说呀!”

  宋泰吉一副壮士断腕的悲愤模样,“呃,丁课长,不好意思啦!我听票券公司的人说,你老婆最近也在做公债买卖,原来股票不好做,改做公债了。”

  “我有钱做公债,不行吗?”丁东强脸如死灰。

  “当然可以了。”宋泰吉很友善地微笑,“这年头会发财的人很多,丁课长真的很有钱,进出都是以千万做单位。”

  “你!”

  “没办法,我在财务课七年了,我和票券公司熟得不能再熟了,他们有事情都会跟我说的。”宋泰吉越讲越流利,“对了,保全公司打电话来,说这两天半夜有异动,他们来看又没事,我检查过了,办公室好象有一只老鼠……”

  “吓!”欧巴桑课长尖叫一声,像是要昏倒似地,“我……我把金库的密码给了丁 课长。”

  老爷爷课长更像是中风了,“什么?你给?我也给了!”

  王立业破口大骂:“你们怎么可以把两组密码都给丁东强?”

  欧巴桑花容失色,“方副理休假那天,我正要开金库,有电话转到副理室找我,刚好丁课长进来,我顺便叫他帮我开……”

  老爷爷课长脸色发白,“我不太会转密码,也顺便找丁课长帮我转……”

  王立业要抓狂了,“顺便?!结果就教他记下密码了!”

  黄庆阳沉住气,望向丁东强,“丁课长,我想跟你谈谈。”

  丁东强额头冒出冷汗,没有说话。

  “我们到会议室。”黄庆阳又转头说:“孙经理、曹课长、还有方副理,你们也一起进来。”

  “怎么漏了副总我?”不甘寂寞的王立业跟着跳进去。

  其余诸人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围着宋泰吉议论纷纷。

  从头到尾,没有杜美妙说话的分,她站在一角,挪了挪酸痛僵直的脚。

  她并没有站很久,之所以酸痛,是她的神经太紧绷。

  没事了!方谦义没事了!剧情急转直下,以一场斗争作为结束。

  她不想去凑宋泰吉的热闹,转身走进了方谦义的办公室,关掉路透社的联机计算机。

  副理室里杂乱无章,但即使方才再忙乱,最贵重的大金库却已经锁上,几只重要的 抽屉也上了锁,这正是方谦义严谨不苟的行事风格,这样的人又怎会轻易弄丢债券?这 完全是别人的疏忽所致啊!

  她好心疼,好舍不得他被“陷害”!

  她扶好柜子上的书本和档案夹,叠好公文,摆正桌椅,再把两只拿出来的小抽屉塞 回桌子里,这里头放的都是私人事物,所以他才不急着收拾。

  看到最下面的小抽屉,她轻轻浮起微笑,里面全是他的点心和零嘴。

  她顺手拿起最上头的饼干盒子,细细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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