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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真巧,跟妙妙同一个部门?副理……”杜福气缩回大手,傻笑道:“妙妙,你们财务部有几个副理?”

  “爸,你去切一盘卤味,好不好?”杜美妙几乎哀求地说。

  “要猪耳朵?猪心?粉肝?海带?豆干?”杜福气实在反应不过来,看看女儿,又 看看并不凶恶的方谦义。

  曾美丽看出端倪,但即使有很多疑问,她也明白此刻绝对不是“大人”介入的时候 ,赶忙推定自己的老公,“切什么都好,别切坏人家了。”

  “豆干怎么会切坏?”杜福气一边走,一边不解地问。

  杜美妙始终低着头,指向角落她常坐的那张桌子,“副理,请坐。”

  方谦义望向她微红的脸颊,低声说:“我只是来看看你,该走了。”

  “对不起,我爸爸妈妈……”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方谦义终于说出梗在心口的话,紧绷整晚的心情蓦地放松了。

  杜美妙吃惊地抬起头,他买了一盒蛋糕,特地找到家里来,就是为了向她说声对不 起?她何德何能,竟能承蒙偶像的眷顾?

  “副理,坐吧,我爸爸在切猪耳朵请你了。”她不知道她的脸更红了。

  方谦义依言坐下,盯视她仍有些红肿的眼睛,心头莫名一凝。

  他不想立刻就走,是否在期待某些沟通、某些了解……甚至是某些进展?

  “咳,嗯,今天是丁课长要你骑机车的吧?”

  “是。”杜美妙一如在公司的姿态,乖乖地坐在他面前。

  “你没驾照,怎么不拒绝呢?”

  “他问我会不会骑车,我说会,他就叫阿诚把钥匙给我;我说我没驾照,他说不会那么倒霉被警察抓到;而且他说要省出租车费,才不会被副理唠叨。”

  “我什么时候唠叨过财务课的出租车费?”方谦义不自觉地提高声音,立刻发现他是在别人家里,于是又压下了胸口那股微愠之意,“该花钱的还是要花,我会跟丁课长讲清楚,公司同仁的生命不是拿来开玩笑的。”

  “其实我本来就会骑机车,只是今天……”

  “这是你今天惟一做错的事。你没驾照就不准骑。”

  “我知道了。”杜美妙怯怯地看他─眼,极力抑下怦怦乱跳的心脏,“副理,你不要和丁课长吵架,你今天下午很恐怖。”

  “你害怕?”

  “当然怕了。”想到他的雷吼,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该死!这小女孩的红眼又教他心疼了,但他不能让她乱哭,他得解释清楚。

  “我今天下午的确生气了,我气的是丁东强,哪有人不出帐就随便拿一张支票要我盖章?这种情形已经发生十几遍了,我不能再姑息他。”

  “我明白。”

  “你是被我的台风尾扫到。”方谦义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最诚挚的声音说:“美妙,对不起。”

  “啊!没关系的。”他一再地向她道歉,令她受宠若惊。事实上,今晚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她所有的委屈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杜福气笑咪咪地捧来一大盘卤味,“帅哥副理,一点小意思,你尽量吃!”

  “谢谢伯父。”

  “我说帅哥副理,我们妙妙很乖,你要提拔妙妙……”

  “福气啊,有客人来了啦!”曾美丽及时拉走不识相的老公。

  杜美妙红了脸,“副理,别理我爸爸,他有时候少根筋,秀逗秀逗。”

  方谦义深深看着她,“你也得自他的部分遗传了。”

  “有吗?”杜美妙摸了发烫的脸颊,“人家说我比较像妈妈。”

  “伯母很年轻,我以为是你姊姊。”

  杜美妙撕了竹筷包装,笑说:“我妈妈最喜欢听这句话了,她二十岁就生下我,她真的很年轻。”

  方谦义算了一下,天!“伯母”大他不到十岁,如果他未来的岳母也这么年轻,他要叫她一声“妈”……不!不!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这个念头太令他震惊了。

  他用力抹去乱七八糟的想法,沉住气,拿筷子夹起豆干,转回正题。

  “美妙,你要学着拒绝不合理的指示,知道吗?”

  “副理,你们当主管的都很权威,我不会拒绝……”

  “权威不代表合理,你明明没驾照,你就是可以理直气壮地不骑机车。你知道吗?今天也是我第一次拒绝丁东强的请求。”方谦义脸色转为沉重。

  “真的?”

  “我进公司时,他是会计课课长,我是他的部下;过了五年,我完全摸透会计业务,再调到财务课;再两年,我升财务课课长,他还是会计课课长;今年六月,原来的财务部副理退休,人家都以为会升丁东强当经理,没想到总经理却升了我,改调他到财务课。如果你是丁东强,你的滋味好受吗?”

  “当然不好受,所以他才对副理爱理不理的?”这些公司流言,杜美妙听了很多遍,多少也能揣测出两人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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