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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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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三儿哥为什么要郡主大姐姐去找一把刀呢?”壮壮偎了过来, 当小孩好辛苦,听了老半天,白菜萝卜的,就是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小芋洗完最后一根萝卜,擦了擦手,摸摸壮壮的头发。 “娘也不明白。”很多事情,可能要等壮壮长大再慢慢体会吧。她摸到了一头湿热,又微笑道:“瞧你头脸都湿了,今天跟大爷学什么?” 壮壮兴致高昂地道:“三儿哥教我擒拿。娘,就像这样,拿腿去拐人……”说着还摆出架势,踢出小肥腿。 “嗳,休息了,娘帮你擦擦汗,别着凉了。” 小芋从怀里掏出汗巾,心满意足地为爱儿擦汗。 这样的日子,够了,她别无所求了。 田三儿站在一边,看在眼里,心底涌出阵阵暖意,如沐春风。 每回教壮壮练完武后,只要不忙,他总是会刻意将壮壮带回婆婆身边,为的就是看婆婆亲腻地搂抱壮壮说话,为壮壮擦汗抹身子。 在那蒙面巾子下面,即使伤疤再怎么可怖,也应该是一张散发母性光辉的慈颜吧。 想到了娘,他又想到了风光如画的山里村,也想到了小芋。 汗涔涔的他,从田里爬上来,笑呵呵地让她拭净汗水,坐到树下吹凉风,吃她为他做的芋头糕;也是汗涔涔的他,汗珠一颗颗滴到她的身上,和她的汗水、泪水融在一块儿,两人的手也交握得更紧…… 突然一抹绿光闪进他的眼眸,绿光再一闪,又不见了,他如鹰隼般的视力立刻找到光线来源。 婆婆为了洗菜,很难得地挽起了袖子,而就在她的手腕上,有着一圈翠绿色的玉镯,阳光直射而下,反射出晶莹剔透的绿色光芒。 “那是什么?”他胸口猛地紧抽,人迅速冲了过去。 小芋还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左手腕已经让他抓住,那股蛮力又立刻将她带得站起身子,却因他扯得太过蛮横,她的双脚根本无法站稳,接连踉跄了两下。 “大爷……”好痛!她惊慌地想稳住身于,却又让三儿扯了过去。 “三儿哥?!”壮壮吓一大跳,三儿哥不是不当大老虎了吗? “田三儿,你疯了啊?你不要对婆婆动粗啊!”朱瑶仙也立刻跑过来,双手扶住几欲跌倒的婆婆。 田三儿猛一清醒,不再出力,但右掌虎口仍紧紧钳住婆婆的手腕,将她的手举得老高,红着眼睛直直盯住那只玉镯——他一直以为已经跟着娘亲人土为安的传家玉镯。 小芋立刻明白了,她低下了头,心,悄悄地拧住了。 “婆婆,这只镯子哪里来的?”田三儿厉声问道。 “我瞧大娘戴着好看,将她下葬前,我就脱了给自己戴上。” “你怎能拿我娘的遗物?”田三儿高声质问,神情激动,好像当她是抢匪似的。“那是我家最重要的东西,你没有资格拿!” “我还给大爷就是了。”小芋心一酸,泪水迸出。 她是没资格,她不是早已放弃当田家的媳妇了吗? 她挣开他的掌握,直接拿右手去转左腕的玉镯,用力扭转着…… “娘,不能拔,会痛,会流血的!”壮壮忙拉着娘亲的手臂,小脸显得惊慌而担忧。 “壮壮,只不过是一只镯子嘛。”朱瑶仙瞪了田三儿一眼,责怪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又转头好声道:“婆婆,田三儿老爱发狂,你老人家心胸宽大就别跟他计较,你喜欢镯子的话,我再送你更多上好的玉镯子。” 小芋仍然很坚持地转脱镯子,使劲地,咬牙切齿地,转得伤疤皮肤都扯裂了,出现了一丝血痕。 “拔不起来?”朱瑶仙好心地扶起婆婆的手,“婆婆,我来帮你,你别出蛮力,还得洒点粉才行……吓!你的手?!” “娘啊!大老虎坏,我们不理他了!”壮壮小嘴一扁,放声大哭,心疼地拿两只小手拉回娘亲的右手,不再让她去脱镯子。 “田三儿,你不要逼婆婆啊!”朱瑶仙眼睛酸涩,也想哭了。“你瞧婆婆的手和镯子都连在一块了,你教她如何脱下镯子?” 望向那只颤动的、布满烧伤痕迹的左手,田三儿不由得为之震惊不已,只见凹凸不平的肉疤沿着玉镯边缘生长,不但紧密地嵌住了玉镯,还有暗红带紫的皮肤包住了一小截玉镯。 血肉相连?!玉镯已成了婆婆身体的一部分! 可是,那应该是属于小芋的玉镯,现在却戴在一个不相千的贪心老婆婆手上,这教他情何以堪? “婆婆,怎会这样?”他颤声问道。 “大娘于我有大恩大德,她救了我、照料我,我还不知足拿她的东西,一切都是我不对!我不好!”那粗哑的哭声几乎掩过了话声。 “我是问你,你的手,还有这镯子怎么会这样?”田三儿又高声问道。 “我就算拿刀子切了,也要将镯子还给大爷!”小芋声泪俱下,早已听不到田三儿的问话,她又想去脱镯子,立刻给朱瑶仙和壮壮扯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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