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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他明明卖给永升国际财团百分之四十的股分,琼斯集团怎么可能拥有百分之七十的股权呢?

  “琼斯集团手上握有戚氏所有的上市股票,加上永升国际财团原先签下的百分之四十的股分,所以我对戚氏企业有绝对的掌握权。哦,对了,差点忘记说明:水升国际财团幕后的大股东,也是琼靳集团。”仇刚眼底闪动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如雷轰顶,戚惟杰再无思想了。完了,完了!眼看着父亲戚名绍一手创建的戚氏企业就要毁在他手里了,他将要如何面对戚氏各个股东及年迈的老父?他冷汗直滴、手脚冰冶……抬眼直视着冶酷的仇刚,他恍然大悟自己是踏入一个别人所精心设计的圈套里,这根本就是一场商业骗局!

  他激动地冲到仇刚面前,迭声地嘶喊:

  “为什么?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设计我、打击我?为什么?”

  仇刚文风不动,抬手缓缓地拿下他的隐形眼镜,紧紧逼视着戚惟杰,沉痛而沙哑地回道:

  “亲爱的小弟,你说为什么?”

  戚惟杰如电殛般的倒退几步,震惊万分、张口结舌,不能置信地摇头再摇头。

  “你……你……不不……不可能……你不……啊……啊!”

  戚惟杰犹如丧家之犬,狂喊下已地夺门而出。

  门开处,柳巧眉一脸惊愕地瞪视着卸下伪装的仇刚,嘴里喃喃念道:

  “戚大哥……戚大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戚惟纲复活了?

  “进来,把门带上。”

  柳巧眉依言,颤巍巍地走进办公室,泪珠进流、激动不已,

  “你究竟是谁?仇刚?还是戚惟纲?”

  她用力地凝视着那双深邃的黑眸,原来那一抹的绿,只是薄薄的镜片。

  仇刚闭上双眼,沉默不语。

  她忍不住地走近他身边,抬手轻触他脸颊,低声喃语道:

  “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她声音哽咽的。

  仇刚睁开眼眸,自我揶揄道:

  “是的,我的命太硬了,阎罗王不要我,就把我赶回来了。”

  “戚大哥……戚大哥……”柳巧眉激动地跪了下来,环抱着仇刚,哦!不!是戚惟纲的腰,轻声啜泣。

  戚惟纲也紧紧抱着柳巧眉,下巴贴靠在她的发上,所有的思念、爱恋、痛苦,皆在这一拥抱中得到解脱安慰。

  温馨片刻,倏地,柳巧眉使劲地推开戚惟纲,站直了身子,激昂气愤地道:

  “不!你叫仇刚,是—个骗子、冷血汉,你不配当戚惟纲!”

  “巧眉!”戚惟杰痛苦地低喊。

  “你回来了,却不肯相认,乔装成另一个人来愚弄我、戏弄我的感情;你回来了,却不回戚家和戚伯父相认,反而运用卑鄙恶劣的手段来打击戚氏企业,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先前她跟着陈如苹退出办公室外,却禁不住忐忑不安的心情作祟,一直躲在门外,将办公室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巧眉,你不懂,不明白!”戚惟纲情绪复杂,有口难言。

  “我是不懂,不明白!”她大叫:“自从你坠崖的噩耗传来,戚伯父是怎样的痛不欲生?他抱着死要见尸的信念,花了大笔的金钱,雇了一、二十个人,日夜不休地在奇莱山不停地搜寻你的下落,直到他累了、病倒了,才不甘心地罢手。这十年来,他又是如何地思念着你,而今天,你却用什么来回报戚伯父啊?”

  柳巧眉的字字句句,像千万支针扎在他心窝上,剌得他鲜血淋漓、疼痛下已。

  “巧眉,我有难言之隐,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他挣扎地辩道。

  “难言之隐?我看你的不得已,就是哄得我团团转,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心还一直误以为是自己神经衰弱,否则为何老是把两个不相干的人混淆在一起,分不清楚谁是谁;没想到他们竟是同—个人,仇刚就是戚惟纲,戚惟纲就是仇刚。你对自己这么出色的演出,感到满意吧?”

  “巧眉,别这样!”

  柳巧眉讥讽的语气令他受不了。

  “为了这段新感情,我困惑、矛盾、痛苦、挣扎了多久?镇日徘徊在旧情新爱之间不知如何取舍,我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你知道吗?”

  一想起前些日子患得患失的煎熬日子,她就一肚子的委屈与怨气。

  “巧眉,我绝对没有欺骗、玩弄你的心态,我有苦衷,迫下得已才会隐瞒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戚惟纲急切地握住柳巧眉。

  “你的苦衷就是戏要我,就是整得戚氏关门大吉,好了,一切都如你所愿了!我真笨,到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神秘、大费周章地调查戚氏企业,原来你早有计画了。”柳巧眉频频点头,一副心寒至极的表情。

  “巧眉,你听我说!”仇刚再次用力地紧握住柳巧眉。

  她轻轻地挣脱,语气有如冰霜地说:

  “别碰我!此时此刻对我而言,戚惟纲才真正地死亡了,站在我面前的,只是我的上司,琼斯集团的年轻总裁——仇刚。”

  “不要这样对我!巧眉,公平点,不要在你不知道真相前,就判我的罪。”戚惟纲心痛如绞,乾涩地说道。

  “我只知道你毁了戚伯父辛苦创立的事业,布下了巧局打击自己的亲手足。够了,光这些就够了!”

  “你又知道我的亲弟弟对我做了什么事吗?”戚惟纲痛苦地咆哮。

  “他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啊?”她眨问道。

  戚惟纲一怔:心底五味杂陈,千头万绪如何说得清?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水远不会了!”柳巧眉边说边俊退。

  “巧眉!”戚惟纲欲上前拦住正准备离去的柳巧眉,因为,他受不了她哀痛、指责的目光。

  “我会递上辞呈的。”语音方歇,人已消失在办公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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