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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夜叛曦的笃定只让吻情更加的老羞成怒,“或许,我只是想让他尝尝那种他曾加诸于人的恐惧,而后,让他带著悔恨滚下地狱罢了!”

  吻情知道自己的话让自己看起来有多无情,甚至可能让她身后的芸娘和月儿从此再也不敢靠近她,可是她管不了这么多,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与其给她们她是个好人的幻想,倒不如让她们一次看明白她这个人。

  “为什么你要这样说?你不也说或许了吗?这‘或许’不就表示你其实明白你根本不想杀人,不是吗?”

  “这只是你的揣测,不信,你可以出手救这些人,看看我会不会连你一起杀了。”吻情的手一翻,掉落在雪地上的利刃瞬间又回到她的手中。

  玄夜盼曦露出一个说不出是心痛还是失望的表情,他转身背对著吻情,由怀中拿出他随身带著的伤药,为那些人上药。

  “你竟背对著一个或许会杀你的人?你就这么相信我伤不了你一分一毫?”吻情并没有阻止玄夜盼曦的动作,只是冷冷的讥讽著。

  “你不会的,因为你是你。”

  玄夜盼曦转身直视吻情,那坚定的眼神,看得吻情竟有一种想遁地而逃的欲望。

  不该是这样的!该逃的应该是眼前这个魔王之子,他才是那种只能生存在黑暗中的人,不是吗?

  为什么此刻想逃的人却是她?

  在她和玄夜盼曦眼光交会,她明白那些她本欲除之而后快的人渣正悄悄的撤退,也知道自己该阻止,可是她挣脱不开玄夜盼曦的目光,只能呆立当场,任凭她的心在他的默然注视中狠狠撞击著她的胸口。

  或许已然千年,也或许才悄然片刻,天地之间似乎只存在著雪的飘落及她的心跳……

  “哎呀!娘!”月儿的一声惊呼,刹那间瓦解这已然静止的时空。

  吻情转身发现芸娘羸弱的身子像是降雪般,无声无息的坠地。

  她才想上前帮月儿搀起芸娘,玄夜盼曦的身形已掠她而过,飞快的来到月儿的身边,一把扶住芸娘。

  玄夜盼曦的神情是全然的专心,彷佛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救活眼前这个病人。

  吻情狠狠的咬出自己的下唇,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他,玄夜盼曦可是魔王的儿子耶!

  他绝对不可能救人!魔界的人心中有的只是黑暗和邪恶,他们的冷酷和无情是舆生俱来,也是众所皆知的,不是吗?

  这没有道理!

  这个男人的行为一定是另有目的!

  相较于堡外漫天飞雪的景象,堡内熊熊燃烧的火焰让整个玄夜堡的四处弥漫著一种慵懒的温暖。

  这样的温暖对于这些日子在外奔波行走的月儿来说,本该是一种极大的诱惑,可是现在的她全然无心享受这一刻,一心系著娘亲。

  “到底是怎么样了?为什么玄夜堡主和我娘都是一动也不动的?”月儿急得都快哭了。

  打一回到玄夜堡后,玄业堡主便唤人将她娘带到这间像是炼丹房的石室,然后将她娘平放在石床上,而且在她娘的身上插了不下数十根的银针,最后在她娘的身边盘腿坐起,以两只手指点放在她娘的额头,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别说是说话了,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要不是这男人和她娘的胸口仍平稳的起伏著,她还以为他们都变成了石像。

  “你安静一点好不好?”灵鸢冷冷的低喝。

  “你这么凶做什么?我担心不行吗?那可是我娘耶!”月儿平日是个温顺的姑娘家,可这会儿心乱如麻,连带的说起话来也冲了些。

  灵鸢只是个年轻小伙子,而且在玄夜堡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管,何曾让个姑娘这么吼过了?

  “你搞清楚!现在我的主人可是全心全力在救你娘,这种以气打通血脉的方法本就有危险性,而我的主人为了避嫌,本来该去掌贴胸渡气的方式,他改成了以指渡眉来运气,这可是很麻烦的,你还在这儿大小声的嚷嚷,想让我的主人分心是不是?”灵鸢没好气的说。

  他真的不明白,主人干什么这么好心?他和这些人根本八竿子打不著一块儿,何必为了一个陌生人这么大费周章,真是没道理。

  人类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命都快没了,还在顾全什么礼教、道德,好像这些比活蹦乱跳的命重要似的。

  要不是主人的性子他早就明白,这会儿他早把这些奇怪物种全赶出去了。

  “这……我又不知道!”月儿委屈的说。

  方才她是急坏了,听了眼前男子的解说后,她心中感到好抱歉,头一低,泪珠儿就扑簌簌地落下。

  灵鸢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落泪,才一看到月儿的泪水,怒气一下子全不见了,慌得手脚不知道该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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