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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剑兰……面前的小姐儿是打算把医院给淹没?还是将坟地填满?

  可柳心眉根本没有给他发问的机会,她订下剑兰,顺手就是一叠千元钞票甩过去,并附上一张地址。

  她可没本事独自将九百九十九枝剑兰搬回沈冬雷家,当然是请花店送货到府喽!

  “请帮我送到这个地址,谢谢。”说完,她转身走了,要去准备下一场惊喜。

  那店员还以为碰上了疯子,但事实是,他手里握着货真价实的钞票,还有一张字迹娟秀的地址。

  真的有人一口气买九百九十九枝剑兰呢!到底是要做什么用?探病?上坟?

  他作梦也想不到,这些花全是柳心眉准备用来追老公的。

  而且,她的惊喜还没结东。

  她跑去超市,不过时间太早,超市还没开,在好心路人甲的告知下,她逛了生平头一回的传统市场。

  那个热闹啊!让她两只眼睛都看花了。

  一堆鲜活生跳的鸡鸭鱼虾在笼子里、在水缸里跳跃着,生气盎然;两边的商贩大声叫卖着,个个都在喊“跳楼大拍卖”、“老板跑路抢现金”。

  她觉得很奇怪,大拍卖就大拍卖,为什么非得要跳楼呢?

  真想抓个人来问问,是不是不跳楼就不拍卖了?老板既然跑路了,那这些货物又是打哪儿来的?它们应该属于债权人所有吧?难不成这些摊贩去抢人家的仓库了?

  这里什么都稀奇,真是好玩。

  不过她现在没时间玩,得赶快买些好东西回家弄顿烛光晚餐,捉住沈冬雷的心才是。

  “要捉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掌握他的胃。”这句话她还是听过的。

  而幸好,她一向不排斥下厨,尽管家里所请的职业大厨手艺比她高上百倍,不过偶尔为了体贴辛苦的父亲和十八位从小伴着她长大的爷爷们,她还是会下厨弄些小玩意儿请他们尝尝。

  据他们说,她做的东西还挺不错吃的。

  她很高兴地买了牛排、龙虾、蛤蜊、起司,对了,烛光晚餐最重要的是要有蜡烛,可是……

  她一连问了十来个摊贩,他们都说没卖蜡烛。

  最后一个扔给她一对用玻璃瓶装的菠萝造型对烛,还说用这个拜神最好,因为这烛重、立得稳,还不怕风。

  她不太了解烛光晚餐和拜神有什么关系,不过……有蜡烛总比没有好。

  所以她还是买了那对菠萝蜡烛。

  万事俱备,她兴奋莫名,准备今晚将沈冬雷给搞到手……是这样说的吧?

  她其实也下是很了解。可人生总有第一次,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然后——

  柳心眉的惊喜变成了沈冬雷的噩梦。

  他是个修车的,虽然修车厂是自己开的,但他还是个修车的。

  他的工作很辛苦,身上常常东沾西黏一些黑抹抹的东西,再配上他那副粗犷到不行的外表,总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除非是熟识他的朋友,否则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会以为他表面上是个修车工人,实际上却是某地下帮派的总舵主,或者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杀手。

  不过沈冬雷却很容易交朋友,随便哪个人,只要跟他交谈超过两句话就会发现,他是个忠实诚恳的男人,有一副好心肠。

  龙依就曾经对他说过,倘若他肯多转几下脑子,凭着他的亲和力和聪明才智,去选美国总统都不成问题。

  但沈冬雷对名利那些东西却没有太大的兴趣,纵然费尽心思去抢夺,有没有命享受还是未知数呢!

  他喜欢平静而安宁的生活。

  这种个性注定他能创业,却无法开辟出大片江山,但绝对可以稳稳守住基础,永不动摇。

  可从柳心眉找上他开始,平静和安宁就彻底远离他的生命。

  他一觉睡醒,打开门准备做生意,突然就被一大片花海给淹没了。

  好多、好多、好多的剑兰和满天星,多到他两只手都无法合抱住。

  要知道,台湾的土地面积并不大,尤其是台北,简直是寸土寸金。

  他在台北租这样一个四十余坪的工厂,每个月租金就要好几万,差不多就跟他的收入打平,虽然有剩,也不够太大的开销。

  而这块四十余坪的地方还要隔出他的休憩处,剩下来的面积就更小了。

  蓦然地,一片花海淹过来,几几乎乎就要占满他整座工厂。

  他毫不怀疑,自己就要淹死在这片剑兰海中了。

  “搞什么鬼?”他低咆。这时才觉得自己长得太高大了,挤在花海中,连要移动都很困难。

  “请问是沈冬雷先生吗?”一个年轻的声音自花海另一端传过来。

  “我是。你是谁?为什么一大早送这么多剑兰到我家?”这是准备谋杀他吗?被花淹死倒是种特别的死法。

  “这是一位柳小姐订的花,请你签收。”现在店员也有些后悔了,不该如此莽撞将花束挤进来,瞧,整座工厂都塞满了,如今他们是听得见对方说话,却无法瞧见对方的人了。

  唉,九百九十九枝剑兰实在是太多了。

  尤其他家老板听见一开门就做成这么一大笔生意,买方爽快付现,连零头都不计较,老板更开心了,又多送一大把满天星,弄得这束花要开大卡车载才送得过来。刚刚他还是连推带拉才将花束弄下车,又请了两个略人帮忙把花束跻进门,现在想再把它弄走……他怀疑自己有没有那把力气。

  “柳小姐?”噢,上帝,一听到这是柳心眉的杰作,沈冬雷几乎要跪地惨嚎天道不公了。

  为什么柳心眉非要嫁他不可?都跟她说了他们不可能,结果……她昨天抢去他的初吻,他还没哭,她居然感动到掉泪,说什么早知道吻他的感觉如此美好,早一年前相遇时她就把他锁在身边狂吻个够本了。

  弄到最后,好象被欺负的人是她似的,因为他不肯贡献双唇让她一次吻个够。

  后来还是他好声安慰,多方劝解才止住她的眼泪。

  可她死活不肯离开,非求得他点头答应结婚不可。

  然后,她占据了他的家、占据了他的睡房、占据了他的床铺。

  他好可怜,被强吻就算了,连房子也丢了,这称不称得上人财两失?

  “对面是沈先生吗?你有没有办法过来签收?”被卡在外头进不来的店员对沈冬雷发出求救声。

  “你觉得呢?”这束花把他的修车厂塞得满满的,现在他连动都动不了了,还谈什么出门签收去。

  “那……”店员也很为难,没得到签名,他回去很难跟老板交代啊!“你有没有印章,扔一颗过来让我盖一下?”

  唉!沈冬雷只想仰天长叹,出是出不去了,不过返回屋内取印章倒是可以。

  “你等等。”麻烦是柳心眉惹的,他也不想找花店店员的碴,爽快地转回去拿印章。

  半晌,沈冬雷取了印章回来,喊道:“我现在就把印章丢过去,你盖完,直接将印章放在门口那辆白色福特车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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