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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我……我是柳述言,你又是谁?怎么会在席惜家里?”门外的人说。 

  闻德仁吃了一惊,柳述言不是席惜那突然悔婚的未婚夫吗?怎么突然找上门了? 

  他正考虑着要不要开门,席惜正好洗完澡,走出卧室,想到厨房喝杯水。 

  她看见站在大门边的闻德仁,黛眉轻轻蹙起。“你不去洗澡休息,站在那里干什么?” 

  “我……”不晓得为什么,闻德仁很不想让柳述言进来,但想到席惜在一生一次的婚礼上,居然没有新郎倌,他又为她心痛,犹豫了好久,他才无奈地开口。“有人敲门,说他是柳述言,要找你。” 

  “柳述言!”席阶惊呼—声。 

  闻德仁发现她眼底只有讶异,没有任何的兴奋,这证明她并不期待和柳述言破镜重圆,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要开门吗?”他问。 

  “嗯……开门吧!”席惜毕竟是个果断的人。“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而且她的头已经痛很久了,不想再痛下去。 

  闻德仁又更开心了,只要席惜肯鼓起勇气面对柳述言,凭着她坚毅的个性,一定能很快克服柳述言带给她的阴影,进而重生。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高兴,但就是心情好。 

  他很快地打开大门,看见门外的高大男子,真的跟自己有些像,难怪席惜要选他当替代新郎。 

  不过他比柳述言好看多了,而且他的身高也更高。 

  他的虚荣心获得了莫名其妙的满足,倒是柳述言很不高兴。 

  “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席惜家里?”柳述言一进门就针对闻德仁。 

  “他是我朋友。”闻德仁还没说话,席惜就先替他出头了。“倒是你,怎么又来了?” 

  “席惜。”柳述言飞快绕过闻德仁,跑到席惜面前。“我……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 

  因为席惜替自己说话,闻德仁很满意地忽略了柳述言的无礼,兀自走过去关上大门,然后就回房了,留下安静的空间让柳述言和席惜说话。 

  客厅没有第三者,席惜皱眉看着柳述言。“我不明白,说要解除婚约的是你,突然跑来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柳述言为难地低下头。“我不是故意抛下你,我真的想跟你结婚,可是阿蓉怀孕了,我也不知道……”他痛苦地抱着脑袋。“不过是酒后一次失误,怎么这么巧就……席惜,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不好,阿蓉逼我娶她,我只好离开你,可是明天就是结婚典礼了,我突然离开,剩你一个人怎么办?我放心不下,一定要回来看看你。” 

  又是这样!别人逼的、别人重要、别人……席惜觉得自己受够了。 

  “那现在你看过啦!我很好,我希望你从今以后好好对待你的阿蓉,我们……有缘无分,就到此结束吧!” 

  “可是明天你要怎么办?我去饭店问过,你没有取消喜宴,到时没有新郎出场,你不是会很难堪?”就某种层面而言,柳述言是很温柔,可是这种温柔教人很想扁他一顿。“我想我可以帮你顶一天,虽然阿蓉警告我一定要跟你断得干干净净,再也不准见你,但我们好歹交往一场,我不能看着你受罪而不理。” 

  “那有什么意义呢?”席惜真的搞不懂柳述言的想法。“阿蓉说得对,一段感情要结束,就要彻底,否则只是伤人又伤己。你回去吧!明天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现在真正要关心的是阿蓉,还有她肚里的孩子,不是我。” 

  “但是……”柳述言还想再说。 

  席惜已经推着他来到玄关。“没有但是。你做了选择,就要负责。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没有那么多理由的。” 

  “席惜……”看得出来柳述言对席惜真的很不舍。 

  可那又如何,席惜要的感情是唯一,不是分享。“回去,好好照顾阿蓉,祝你幸福。再见。”说着,她把他推出门外,迅速地关上大门。 

  大门外迟疑的脚步还一直持续着,直过了大半个小时才消失。 

  席惜则失神地坐在地上,心里堵着一团闷气,重得她爬不起身。 

  第四章

  闻德仁虽然关在客房里,没敢打扰席惜和柳述言的谈话,却一直拉长着耳朵,注意外头的风吹草动。 

  他怕柳述言伤害席惜,虽然那家伙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孔,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柳述言会不会突然发神经,对席惜干出什么不轨行为。 

  幸好外头一直平平静静,没出什么大声音,闻德仁听了一会儿,稍感安心,飞快地抓了几件衣服冲进浴室里,简单梳洗一番再出来,客厅那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 

  难道柳述言这么快就走了?他转而将耳朵贴到墙上,听听隔壁房间的声音。 

  还是一样静悄悄,席惜不会已经睡了吧?他洗澡不过花了五分钟,照理说,她不会这么快睡着才是。 

  怎么办?继续待在房里静观其变吗?可他又很放不下席惜。那个混帐柳述言,要走也不爽快一点,这样拖拖拉拉的算什么男人! 

  闻德仁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听到一点声响。 

  他忍耐不住了,扭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他随即在玄关处看见席惜缩成一团的身子。 

  “席惜!”她不会是受伤了吧?他紧张地跑过去,蹲在她身边问道:“你还好吧?” 

  她脑袋埋在双膝间,无力地摇摇头。 

  她可以原谅柳述言、可以忘怀两人的过去,但她抑止不住心头冒出的疼痛。 

  虽然柳述言说,他和阿蓉间不过是酒醉造成的一场误会,但他确实在与她交往时,和另一名女孩有了亲密关系。 

  那个待在阿蓉肚子里的孩子,就像一根针一样不停锥刺着席惜的心窝。 

  也许她真的是个很没用的女人,才会连一个男人都看不住,让他奔向了其他女人怀中。 

  闻德仁偷眼细瞧了席惜片刻,确定她没有受伤,不过她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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