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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对!她是想逃,那位狂肆大人挑逼的手段太高超了,叫她每每得为了压抑心头躁乱的情绪而筋疲力尽。隐隐约约有一股慌张正在席卷她的理智,再与他纠缠下去,她会变得不像自己,而被他拖入他的世界中。

  “寒儿,你真见外,为什麽不等我们一起走呢?明明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谷仲臣噙著诡异的笑,策马来到她面前。

  “我们的目的地不可能一样的,大人!所以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好””敖寒用力一夹马腹,催促跨下的神驹尽速摆脱他的纠缠。

  “胡说,我们的目的地当然一样。”谷仲臣不死心地催马跑在她身侧。“不信咱们各说出自己的目的地来对照看看。”

  “我要去黄河疫区加入义诊行列,大人非医道中人,不可能同行吧?”她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他了。

  想不到谷仲臣却抚掌大乐。“太好了,我就说我们的目的地相同吧!我也是要到黄河疫区。”

  “大人分明不识歧黄,去疫区做什麽?”有种不好的感觉,她似乎踩入他设的陷阱了。

  “本官奉圣谕巡视黄河泛滥情形。”他笑得好不嚣张。“那疫区自然是包括在里面喽!”

  她眼里闪过两簇愤怒的火焰。[原来大人是领了圣旨出外办事,却在王府里耽搁了月馀,不怕圣上追究?”

  “嘿嘿嘿……”他弯起唇角,露出一抹轻狎的笑容。“圣上英明,是不会去计较这些小事的。”

  鬼扯!他分明是使诈诱她说出目的地后,再来说嘴,可恶!敖寒气得悄脸通红,却又欲辩无辞。

  “寒儿,”他一时心疼,温言哄劝她。“你何苦躲我呢?”

  “我没有。”坚固的心防又在晃动,他的温柔像水一样,一点一滴穿透了她的冰心。

  “那就瞧一瞧我吧!只要你看我一眼,就会发现到我对你的爱有如天一般地高、海一样地深。”

  “大人,你这样调戏一位有夫之妇不嫌有辱斯文吗?”

  “你有夫君吗?我没瞧见。”

  “我夫君不在我身边,不代表我未婚。”

  “那好,你带我去见你夫君,只要让我亲眼看见你们确实恩爱渝恒,我二话不说,马上退出。”料准她不愿再回“百草堂”品味那不堪的回忆,他决定以更强硬的手段逼她抛弃痛苦的过去,重新面对崭新的人生。

  “你——”她脸上青白交错。“你有何资格对我提出如此失礼的要求?”

  “就凭我爱你。”他狂傲得几乎令人唾弃了。

  “问题是我不爱你。”给他逼的,她已经忘了什麽叫守礼、守分、行为严谨的淑女了。

  “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说一次?”随著他阴沈的话语逸出,一阵冷风直袭她的心窝。

  敖寒缩缩脖子,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

  “你不敢说表示你心里有鬼。”他冷笑。

  她再一次被他激得火冒十丈。“谁说我不敢说?我只是懒得理你。”

  “哦!”他冷沈的黑眸阴阴地眯起。“那就让我来猜猜你的真心话吧!”

  她诧然张大眼,怎麽有这样难缠、又可怕的男人?

  他对她邪邪一笑后,倏然跃起了身子。

  “啊——”她惊呼一声,还搞不清楚发生什麽事时,她的腰已经陷入他的掌控中。

  所有的事情都在眨眼间发生、完成。谷仲臣跃离急奔的马背,跳上她的马,彷佛他原本就与她共乘一般,自然而然落坐她身后,双手搂住她的腰。

  “你居然……”那样危险的动作他也敢随便使出来,她差点给他吓死了。

  “你担心我?”他满意地俯头轻吻一下她雪白绵嫩的耳垂。

  “啊!”她胸口上下起伏如鼓。“无耻小人——”这是他第二次轻薄她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羞恼地红了眼眶,不顾高踞疾驰的马背上,反手死命攻击他的胸膛。

  “别这样,危险!”他一只手操控著缰绳,另一只手用力搂紧她的腰肢,以防她失去平衡而坠马。

  “你毁我清白,我跟你拚了!”伴随著她的怒吼声滴下的,是她一颗颗悲愤、不甘的泪。敖寒恨自己为何那麽容易被他挑动?难道她对谷仲臣多年的感情比一张纸还不如吗?不过才离开他两个月,她的心又住进了另一个男人!

  “我愿意娶你,只要我们成了夫妻,那些动作就是理所当然的了。”这一次他要亲身上场,绝不再教一只“公鸡”代劳了。

  “我不想嫁你,一女岂能配二夫?”跟他在一起,把她过往二十八年压抑下来的怒火都一次发齐了。

  “还提那件事?你的夫君根本不将你放在心上,真正爱你的是我,请你搞清楚!”

  他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情;不管是她口中念念难忘的“谷仲臣”、或她现在厌恶入骨的“陈任忪”,不都是同一人吗?偏偏他就是不想她留恋过往,一心只愿牵引著她爱恋上现今的自己。

  她颤抖地咬著唇,深吸口气,忽然拉起他紧缠她腰肢的手,用力咬下。

  “呃!”谷仲臣吃痛地问哼一声,才想推开她,火热的伤口处又传来另一阵冰凉,是她纷落不停的泪。他忍著痛低喃:“寒儿,这是我欠你的,你就咬到你甘心为止吧!”

  她使劲得牙龈都隐隐发麻了,一股咸腥味儿在舌上漾开,然后和著她口里的津液滑落喉头。

  谷仲臣一言不发,静静地瞧著她苍白憔悴的容颜。曾经,他伤她很深,所以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的报应。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疾驰中的马渐渐缓了脚步,敖寒的理智也逐一回笼。

  感觉到手上的压力减轻了,他用自由的另一只手轻抚她绷紧的背脊。“寒儿,你还好吗?”

  她的唇还贴在他的手上,嘴里尝到他血液的味道,又甜、又咸又酸、又涩……百种滋味齐往她龟裂的芳心钻去,才稍缓一会儿的泪又加速落下了。

  但这一回引她落泪的却不是激愤与悲伤,而是另一种她很陌生的情愫——怜惜!为什麽她会遇上这个男人?而他却不是她的夫君……

  “寒儿……”谷仲臣一指轻轻托起她微颤的小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伤心的。”

  敖寒摇头。这样的温柔教她怎能不尽抛礼教,化成扑火的飞蛾,自动往他挖掘好的火坑中跳去?

  “你走开,离得我远远的,我不想再看到你呀……”

  他在那片纷落的泪雨中瞧见了她心底的挣扎与迷惘。是老天开了眼,叫他多日来的努力有了成果吗?他已经成功进驻了她的心。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知道。”望著那被她自己蹂躏得凄惨的红唇,他心疼地俯下头,火热的舌刷过她。

  敖寒浑身一颤,还没领会过来他对她做了什麽时,他整片唇已经覆上了她。

  有一簇火苗从四片唇瓣的接缝处燃起来,一边照亮他晦暗无光的情路历程,一边融化她禁锢已久的冰心。

  当他的舌开始在她的唇腔里横行,并且在一个不小心后,勾诱住她的丁香,她脑门像被激电打了一下,霎时所有知觉灰飞烟灭,只留唇际那一道热烘烘、火辣辣的吻——

  吻!她与他接吻,在马背上、杵在官道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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