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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喂!”谷仲臣不悦地蹙紧了眉峰。她居然在与他谈话的过程中发呆,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敖寒不知他何时又靠了过来,被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吓得杏眼圆睁。

  “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敖、姑、娘----”回想任职京师的时候,祈求他顾盼一眼的女子不知凡几,她却如此对待他?不识货的女人!

  敖寒抚着胸膛急退一大步,那里头活像藏了十万兵马,慌乱得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你是不想见到我了,好吧!我走,立刻就离开王府。”他转身便走。

  “你要是离开王府,那林城烟的案子怎么办?”虽然不知该如何应付他千变万化的面貌,但一想到可怜的王小姐,她还是鼓起勇气留住他。

  “随县太爷去办喽!反正我瞧他也不是什么贪赃枉法的恶徒,不过是人古板些,容易受既有情势影响,那就……看林城烟的运气吧!”

  真会耍嘴皮子,一番话又是软、又是硬的,叫敖寒一颗心东飘西荡,最后不得不向他屈服。

  “大人……”

  他的脚步没停。

  她紧紧抿着唇,听见开门声已响。“任忪!”终于还是让他顺了心。

  他立刻停步,回头笑咪咪地望着她,眼里闪着渴望。

  “请你……留下来……”她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话儿说全。

  谷仲臣蓦地瞪大眼。如果只要这五个字,他有必要费这么大劲儿跟她在这里唱大戏吗?接着,转身的动作俐落而不拖泥带水,觑准了她善良软心肠,他有把握终能达成目的。

  “任忪!”她被逼得胀红了双颊。

  “嗯?”漫应一声,没啥儿精神。?

  她深吸口气、又深吸口气,连对付四岁的小顽童谷仲臣都没这么辛苦。

  “寒儿请你留下来。 ”

  “没问题。”他的动作好快,前一刻还在门边,后一刻她的手已被他握在掌中。“只要寒儿的要求我无不应允。”

  “谢谢。”她尴尬地在他怀里挣扎著,不习惯与男人如此亲近。

  谷仲臣很清楚她羞怯的本性,像这种时候,要叫她逐渐习惯他的胸怀只有一个方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林城烟的案子真的很麻烦。”他的色狼面目一下子变得严肃无比。

  敖寒也跟著受到了影响,尽抛不适,凝聚了注意力听他说话。

  谷仲臣乘机将她更带进怀中,同时又接著说:“药铺老板证明他早上曾说家里闹老鼠,去买了些砒霜,中午就有邻居听见林家传出剧烈争吵声,而到了晚上,林家便发生灭门惨案,一家四口只有林城烟一人未曾饮下毒药,逃出生天。你说,这嫌疑犯除却林城烟还有谁?”

  “林家人真的是被毒药毒死的吗?”

  “嗯!而且还是剧毒砒霜,有仵作验尸单为证。”

  “不可能有其他死因?”

  “该案发生后,官府派人处理,当场许多衙役和好奇民紧都亲眼目睹死者脸部发青,分明是中毒后的反应。”

  “是吗?”她烦恼得将两道黛眉都锁成结了。

  “别这样。”他心疼地拍抚她的背。“凶手若真是林城烟,我们也不能单为了王小姐一人就放纵凶手逍遥法外啊!”

  “我知道,可是……”想起可怜的王小姐,她心底就揪得发痛。“这两日,她常常告诉我小时候与林城烟相处的事情,我怎麽听都觉得林城烟不像是那麽凶狠的人。”

  “人是会变的。”

  “王小姐……一定受不了的……”不知不觉地,她整个人贴上了他的胸膛,耳边传来他稳定的心跳,像阵强而有力的风,倏忽吹散了她心底的乌云。“验尸单上有没有提到死者的指甲成何反应?”

  “指甲?”他专心回忆这两日看过的报告。“没有,关指甲什麽事?”

  “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她眼中闪过一抹光。“可不可以请你下令开棺重新验尸?”

  [你怀疑仵作做假?”

  “不,我只是猜,也许事有蹊跷!”她猛地抬头,却与他正俯下的唇贴了个正著。“啊——”她随即仓皇惊疑地推开他。“你……”

  “寒儿!”他也吓了一跳,想不到会有这样天大好事降临他头上。

  “不许叫我!”她眼眶含著泪。连谷仲臣都没碰过的肌肤却叫他给碰著了,她该怎麽办?弃妇之馀,她又变成一名淫妇了。

  “寒儿。”没料到她会将一次意外看得如此严重,他紧捉住她欲逃离的身子。“你别这样,听我说嘛!”他怕她这一逃,他这两日辛苦得来的成果又将化为灰烬。

  “放开我——”澄澈的泪珠一颗颗滑下她苍白的颊,她激动地用力拍著他的手。“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怎麽可以……”

  “我喜欢你啊!你看不出来吗?”他被她失控的反应挑出了心火。“我未婚、你未嫁,咱们两情相悦,有什麽不可以的?”

  “谁说我未嫁的?”她泪眼朦胧地瞪著他。

  “江湖中从未有‘女神医’配婚的传言流出。”

  “那是因为我在还没成为大夫之前就结婚了。”

  闻言,谷仲臣忽地一愣。听她的语气似乎还承认十年前那桩荒唐的婚姻,那她为什麽又要出走?

  “既然你已婚配,为何你丈夫肯放你独身一人出门行医?”

  “我……”她说不出话来,想起谷仲臣已另娶新妇,羞愤、悲凉的泪水流得更急。

  没听到心中想要的答案,谷仲臣索性把心一横,再下一记猛药。

  “莫非你与夫君感觉不睦?”

  他一句话将她的心狠狠撕裂成两半,她捂著唇,哀伤的泣声不住逸出齿缝。

  那无助又绝望的样子转瞬间化成一枝利箭,笔直射进谷仲臣心坎,疼得他浑身一颤,再也忍不住张手将她圈了个满怀。

  “别哭了,你若真不喜欢你的夫婿,我可以想法子解了你们的婚事,然后你再嫁给我……”

  啪!一个巴掌打断了他的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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