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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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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刘管区不禁皱起眉头。“他就这么介意我们送囡囡上医院吗?跑得这样快!”他们甚至来不及告诉王右森,要他一起上医院是因为他们想先送女孩去医院找爷爷。既然王右森坚持不肯上警车,他大可自行去警局做笔录,不必多跑一趟医院。 周管区大笑。“不是的,小刘,你才调来一年,你不知道,王先生有一个……嗯……不太好说出口的毛病,他很怕女人。” 刘管区瞪大眼。“囡囡才几岁?” “那跟年纪无关,只要是母的他都怕。你刚才没注意吗?囡囡一抱他,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红了,他过敏啊!” 刘管区听得目瞪口呆。 至于王右森,他今天可真是倒楣啊!女祸一件接一件,连搭计程车都碰到女司机,搞得他来到医院,整个人已经过敏成一颗红色大肉包了。 他才进急诊室,已先到一步的周管区很高兴地拉着他就跑。 “好消息,那个女人醒了,我想做完笔录你就可以走了。” “真的?”果真如此顺利,王右森一定备齐三牲素果去酬神。 “我骗你做什么?”周管区拉着他走到一张病床前,才开口:“这位小姐……” “老公?”床上的女人瞧见王右森,劈头居然丢下两个字。 王右森当场晕死。 第二章 该说王右森是运气好,还是人缘好呢? 总之,在花了整整八个小时向医生、护士以及警察们解释他和那位头部受伤、昏倒在他家里,一醒来就喊他“老公”的女人彼此间一清二白的关系后,所有人都谅解了。 王右森被“无罪释放”。 柳琳说他前世烧够了好香。 倒是王右森本人觉得自己衰透了,好端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尤其那个女人居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医生说她被打到脑袋,暂时失去记忆。 这活脱脱是一出可笑的肥皂剧,还老套、狗血到了极点。 女人住了一天医院,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能跑能跳了。 医院不可能持续收留她,管区也说想找到她的家人恐怕不容易,最好有人能暂时照顾她,不然只好先送她上收容中心。 柳琳一口替王右森应下,认为他该照顾这个女人,否则让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美少女去住收容中心,身边没个熟悉的人,那多可怜。 王右森拚命喊冤、强硬拒绝,对于那个女人,他也是陌生人好吗?让他照顾她,跟送她去收容中心有什么不同? 可柳琳不听,还伙同几个护士给他压力,说什么那女人一醒来就叫他“老公”,肯定是对他有好感,那么他付出一点点善心收留她,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家里也养了那么多流浪猫狗,不差那可怜女子一副碗筷。 王右森打小就怕女人,被这么多位女性同胞团团围着讲大道理,他只想挖个地洞把自己活埋了,又怎么有办法违逆她们的意思? 最后,他还是把那女人接回了家里。 他将三合院的东侧房间净空让给她睡,自己则住在远远的西侧,还立了一份住宿公约,严格限定两人间的距离,她绝不能靠近他身边五步的范围内。 当然,他也会离她越远越好。 他租的这座三合院颇大,整体面积有六十多坪,她在东边喊,他睡在西边屋里也不一定听得到。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够远了,再加上他那两只近视超过七百度的烂眼睛,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把女人当成透明的摆饰,忽略过去。 但偏偏,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屋檐下睡了一个女人,他就睡不着,在床上翻来滚去,闹得他一起床就开始打喷嚏,眼泪和鼻水像山洪一样窜流不停。 “哈啾、哈啾、哈啾……”在他连打了七、八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后——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王右森愣了一下,太久没听过敲门声了,他一时忘了这讯号代表什么意思? 基本上,王右森在这座老三合院住了十余年,从来没有锁过门,房东啊、附近的大叔、柳琳,甚至是管区有事找他,都是直接走进来。 敲门,那玩意儿早在这里绝种了。 所以他愣了三分钟,没有反应。 敲门声持续着,从第一段的紧张变得激昂,渐渐,它好像疯了一样要炸碎那扇可怜的门板。 王右森猛地跳起来。“别敲了!” 他跑过去打开门,一道人影扑进他怀里。 王右森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发痒,清楚看见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胸膛从白皙变成通红、肿胀。 不必怀疑,他又过敏了。 啊!哪个混帐女人明知他有恐女症还这样整他? 想也不想地,他把怀中人推出去。 呼地,一道身影从门廊的这一边直飞对面墙壁,撞得轰轰烈烈,最后颓然倒下。 “喂!你个王八蛋,居然对女人动手!”柳琳的尖叫声像针一样地刺进他的脑袋里,冲过来看见王右森,呆了一秒钟,仰头大笑。“哈哈哈,你怎么又变成猪头了?” 这是事实。每当王右森因为不小心碰到女人而过敏,全身长满红斑,五官肿成一团的时候,活脱脱像颗大猪头。 他痒得像颗跳豆一样上蹦下窜。 “可恶,是谁偷袭我?”他一向很小心不裸露肌肤去碰触女人,隔着一层衣物他倒可以忍受,所以他总是包成粽子一颗去挤公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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