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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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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弟好手段,不过年轻人到底气盛,总不知道给人留点余地,这是很容易闯祸的。” “多谢五哥教导。弟也有一言赠五哥,色字头上一把刀,切记切记。”话落,高亢扶了林苹就要离开。 高老爷从头到尾下知道他两兄弟搞什么,一迳地劝。“都是一家人,各退一步吧!莫伤了和气。” 倒是高老夫人清楚高五的恶相,很是厌恶这色胚,只叫儿子、媳妇回房去,根本不与高五谈话。 高五抽动着脸皮,很是愤怒。 眼看着高亢和林苹就要出大厅,高五气不过,不屈不挠地追上去。 “唉,八弟能干是好事,可惜啊,不懂人情也是枉然。”明知高亢夫妻不好对付,无奈他就是忘不掉高亢房里的绿娃和红蝶。 被赶离高家这十余日,他天天在花街柳巷中厮混,歌妓、舞妓、青楼花魁不知玩了多少,个个风情殊异,色心该被满足了,可每日从暖玉温香中清醒,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还是两个俏丫鬟的身影。 或许真应了那一句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因为一直要不到绿娃和红蝶,高五已在不知不觉中着魔了。 “我可是在杏花楼里亲耳听到知府大人说,八弟行事太不给人留余地,差差差!” 林苹悄悄地问高亢。“杏花楼是在哪里?” 高亢正想说自己不知道,一旁的高老夫人便皱眉啐道:“那等肮脏地方,别随便挂嘴边,没地污了嘴!” 高亢和林苹对视一眼,现在他们都知道杏花楼是何等所在了——一间青楼。 高五应该没那等本事跟知府约了一起喝花酒吧? 两人心里起了同样的念头:高五的话不可信。 再也没有一个人理高五,就让他一个人去说,大伙该干啥儿便干啥儿去。 高五一人在大堂里,气得差点没放火将高府烧成废墟。因为他说的是实话,不过那时知府召了姑娘在包厢里玩乐,而高五只是恰巧从包厢门口经过,听到一句,至于前因后果,他却是不知。 第七章 高亢作梦也想不到,他当上知县后审的第一桩案子,被告居然是高五。 也算是高五夜路走多了,终于遇到鬼。他在青楼跟人争歌妓,错手打死了一个书生,起初,他还想跟以前一样拿钱摆平,不料书生来头颇大,家族在朝廷里很有势力,直接告上高五。 柳师爷问高亢怎么办?毕竟是一脉血亲,让高亢依律判高五秋决,似乎不太好。 但高亢对高五本就没好印象,想起高五对林苹的戏弄,他恨不能直接判了斩立决,让高五活到秋后,他还觉得判轻了。 高亢没理会家族里层层打下来的压力,直接就按律法判了刑。 这案子一发布出去,整个春水县都喧哗了。 以前一些小打小闹只能说高亢英明,对百姓好,但他连自家亲戚都能秉公处理,岂不是真正的活青天? 也就短短半月,高亢大名传遍附近一府三县,不仅百姓议论他,连带着酒馆、茶肆,说书的嘴里夸证的也都是高亢的名字。 高老夫人很开心儿子出息了,高老爷却唉声叹气。毕竟,高亢的声名是建立在处死高五身上,让他很难面对家里那些三亲五戚。 至于高亢和林苹,他们根本不关心这件事,两夫妻找到一个破产茶商,从他手里买下大片山坡地,请人建起庄园,开心地筹划起大周朝第一间“育幼院”。 她很怀念小时候疼爱孤儿们的院长,便想把这庄园取名为“国际儿童村”。 高亢一听,差点从长榻上摔下来。 “娘子,这名字一取,包管一个孤儿也不敢来,人人都当那座庄园是疯子集中营。” “那你说嘛,要取什么名字?”她踢掉绣花鞋,跟着爬到榻上去。 他低头,想了又想。“‘乡居’。” “啊?”她愣了一下,突然不语了。小时候常听人说,月是故乡明,她压根儿不信,育幼院的日子一点都不舒服,谁会怀念? 直到年纪渐长,经历一场变故,来到大周,故乡的点点滴滴却像酒般,越陈越是香醇,她这才明白了故乡的月亮为什么会特别圆。 “高亢,你很想回去吗?”半晌,她问。 他笑了几声,摇头。“不管在哪里,不是一样过日子?” “但这里没有你喜欢的足球、啤酒,甚至连租书店都没有,你不遗憾?” “那你能不能忍受这里没卫生棉、KTV和冲水马桶?” 她低声笑了。“开始很不适应,久了也就习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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