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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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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言垂首,感觉酸涩的眼眶正被某种温热的液体所占据。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满溢的泪水滑下眼角,令她满脸泪痕。 他的脚步声几乎听不见了。 一股沉寂击中她的心。“云哥。”再也忍不住眼泪地,她追了上去。“哇!”却一脚绊到地上突起的石砖,砰一声,跌了个五体投地。 “唔!”手肘、膝盖间顿时感到一阵痛楚,她身子狠狠一颤,几乎丧失了再往前进的力气。 可她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就这样与他分开。 踉跄的脚步继续向前迈进,一步、两步、三步……咚!她又踢到某样东西,身子失去平衡。 “啊——”尖叫声还卡在喉口,她纤细的身子已跌入一方宽广的胸膛中。 匡云西叹口气,扶她站稳脚步。“小心点。”他话一说完,立刻放开她。 她呆呆地站着,任他的气味再度远离她一寸、两寸、三寸…… 不一会儿,她已经察觉不到他的温暖。 心里顿时空白一片。以前不会这样的,尤其在父母俱亡后,她学会了独立,明白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一生一世伴着另一个人,总会有人先走、有人被留下。 而她一直是留下的那一个,独自品味着寂寞和孤独。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事实上,住在大杂院的这些日子里,她已逐渐摆脱凡事必有人服侍的生活,颠簸却坚强地迈向新的人生。 然而自从云哥出现后,她又变得软弱了,为了他,每每乍喜还忧、且乐且惧。 她厘不清心底的刺痛是什么,但—— “不要走。”她非常清楚,她不要与他分离。 听见她的呼唤,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下一瞬间,软玉温香扑进怀里。 “芙妹!”他怔忡。 “对不起,谢谢你。”印秋芙螓首埋在他胸前,泪珠儿一滴滴湿了他衣襟。 他愣了一下,唇角轻轻弯了起来。“不客气。”不知为什么,她哭得恁般伤心,他却觉得开心,好象…… 对了,在他濒临西境的领地上,崇山峻岭,长年白雪冰封,想要见着一抹绿,得费上千辛万苦。 可当那细心呵护的种子发出嫩芽,青翠翠地迎风招展时,天大的辛苦也有了回报。 啊!原来他也不是多么君子的人,他还是想要报偿的——她的依赖。 印秋芙终于决定接受运功逼毒的治疗方法。 原以为云哥会乐于接受,毕竟不必再日日尝试那危险至极的草药,搞得自己上吐下泻,怎么想都是件好事。 谁知,他呆滞了好几天。 直到秦冰看不过去,一巴掌扇回他的理智。“你到底在蘑菇些什么?先前印小姐怕羞,不允逼毒一事已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她好不容易答应了,你又东拖西延的,是希望她毒入五脏六腑,直到无法可治吗?” 匡云西哀怨地吐了口长气。“就准芙妹怕羞,不许我害臊吗?我可是头一次在姑娘家面前脱光衣服耶!” 他这话一出,教所有人笑晕了好几天。 可没人相信他。 虽然天雷帮乃武林一大派,常人难窥其堂奥。但他们起码听过流言,知道其少帮主年少风流,生平无大志,最爱寻花问柳。 匡云西居然说他没在女子面前宽过衣,谁信哪! 马大婶首先抢白他一顿。“你是没自动在姑娘家眼前脱过衣!没关系、没关系,马大婶可以代劳。”说着,她就想去剥他衣服。 “喂!”匡云西远远跳开一大步。“不管是自动,还是被动,我从没干过那件事。” “我说姑爷啊!你这样推三阻四的,该不会是想讨红包吧!”安伯啐他一口。 匡云西怔了下,别怪他没见识,不知花街姑娘对于初次经验的小伙子有给红包、讨个彩头的习俗。 其实他出生皇家,真想风流,随手一招,宫娥舞姬蜂拥而至,还需要上青楼吗?只是他不喜欢罢了。 而后,西荻国势日微,忧烦政务民情的时间都不够了,哪有空闲上青楼踩踏。 就这样,匡云西度过了纯洁无邪的二十余年,至今,仍旧是童子鸡一只。 男女间的甜头他没尝过,倒是练功得了不少好处,童子身让他的“少阳神功”威猛无匹,成年以来,未遇任何敌手。 他是真的单纯、非常、非常地、无知。 “原来第一次在姑娘面前宽衣有红包可拿啊!”他恍然大悟,伸出手。“那么你们谁要赏我红包呢?” 一堆人又当场笑翻了。 印秋芙酡红着一张娇颜,险些无地自容。 “云哥,他们跟你闹着玩的,你别当真!”他怎能跟她要红包,他们之间又不是那种关系。 “可是……”他真的羞啊! “你烦不烦哪!”马大婶耐性告罄,一双肥厚的大手揽腰抱住匡云西。“老头子,剥衣服啊!”她朝安伯打招呼。 “喔,来了。”两个人四手齐出,脱起匡云西衣服。 匡云西也不是挣不脱,只是面对一老弱、一妇孺,还真是下不了重手脱困。再则,他本性温和,与大杂院里的人玩闹惯了,还真是板不出一张酷脸喝退来人。 最后,终于被赶鸭子上架,卸去了全身衣衫。 秦冰在发现匡云西落入那对可怕男女的魔掌后,即刻快乐地招呼印秋芙走人。 秦冰不是害羞,不敢看男子身体;也非担心印秋芙尴尬,而是料定了匡云西保不住衣衫,不如快快哄着印秋芙回房,准备好一切,让匡云西随时可以开始为她运功逼毒。 果然,秦冰和印秋芙回房不过一刻钟,匡云西已被脱得只剩罩衣一件,丢入房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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