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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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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严情丝吗?她就是在四更刚过、天未亮前失踪的。袁育风停下脚步转向卖豆浆的小贩。“老板,你刚才说的女声是在哪儿听到的。” “城西啊,客倌,你问这做啥儿?”口豆浆小贩显然很讶异竟有人会对鬼魅的出现如此感兴趣。 没空留下来多扯两句话,袁育风拔腿就往城西奔去。 如果那卖豆浆的小贩听到的女声是严情丝,她为什麽要喊“站住”、“放下她”、“别走”这些话? 唯一的可能是她正在追某个人,而那个人手中还捉了另一个人。 会在半夜里掳人而逃的肯定不是什麽好货,而严情丝却独身追了过去……是什麽原因让那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忘了谨慎,亲蹈险地? 他猜不出来,可心头的不安却似秋天离枝的落叶,越聚越多。 行近城西,热闹的街景被大片的古草荒野所取代,举目望去,迳是一波连接著一波的银白浪涛,似无止无尽般,造就了一副绝美景象。 该死!那个笨女人怎会跑到这儿来了?袁青风蹙紧了浓眉,在这种苍凉野地,即便遭遇不幸、人死成白骨了,都不一定会被人发现。这里是干坏事的最佳场地。 没有人可以一眼看出那近人高的芒草底下究竟藏了些什麽危险,他只能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片可能危机四伏的芒草荒野中。 走了约盏茶时间,他在空气中嗅闻到血腥的味道,有人在这儿受过伤?而……他又前行了约十步左右,发现一处打斗的痕迹;那些芒草东倒西歪的,间或几点艳红血迹洒落其间,他伸手试探,血迹未乾,显然在此争斗的人方离开不久。 “啊!”他弯下腰,在一株倾倒的芒草底下发现一支女用珠钗,那式样好生熟了, 就与昨夜他在严情丝头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她在这里,他没有寻错方向,那……这些血滴呢?她受伤了? 心头猛地挨上了一记重击。“情丝——”他疯狂大喊!运足了功力往前奔。“情丝,你在哪里?情丝、情丝……” “救命啊!”蓦地,一声尖喊冲天而起。 “情丝!”袁青风立时刹住脚步,循著声音的方向转东奔去。 顾不得这芒草丛中可能藏了陷阱,他施展出一流的轻功踏著芒草尖儿往前飞掠,同时,也置己身于毫无遮蔽的危险中。 “放开我……救命……”凄楚的呼救声中掺杂了更多的痛苦。 袁青风心底一抽!功力运至极限,他身形化成一道疾电,奔近了一方断崖。 就见严倩丝倒在断崖边,一个男人压在她身上,一手紧掐住她纤细柔弱的颈子、一手则正忙著撕开她的底裙。 她拚命挣扎著,不管逃生的机会有多渺小,她始终没放弃。 那张清丽而苍白的娇颜一映入袁青风眼帘,更教他止不住地火冒三千丈。“混帐!”远远地,他雷霆万钧的一掌击向侵犯严情丝的男子。 那男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冒出坏了他的好事,他一点儿也没防备,被一掌击中背心,飞出断崖,直落崖底。 袁青风急奔向前扶起哈咳不停的严情丝。“你还好吧?”岂料,他的手掌才碰到她的身体,她便一巴掌猛地煽了过来。 他被打得莫名其妙,只能圆瞪著双眼、张大嘴巴。 “不准碰我!”她双手挡在胸前遮掩住外泄的春光,朝他愤然大吼。 他蓦地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痛。“臭女人,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下流胚子!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她一张脸白得吓人,瞪著他的秋眸里一片迷乱与疯狂。 袁育风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不知感恩的臭女人,你以为你是谁?我才不……唔!你还来?”他胸膛挨了一拳,虽然不痛不痒,却更教人生气。 她不再说话,只是抡起无力的拳头,一次又一次地捶打他。 袁青风的火气被她彻底挑起,忍不住一掌锁住她两只蠢动的拳头。“要不是我不打女人,你……呃!”她居然起脚踢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放开她的双手,正想点了她的穴道,好好教训她一顿。 岂料,她才得自由—便两脚往后一蹬,朝著断崖跳下。 “你——可恶!”他咒骂一声,不敢相信她宁可跳崖也不愿为他所救。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著她在他面前香消玉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跟著跃下崖去。“严情丝,你这个臭女人……”他边骂,很快地赶上了她。 在两人双双向下坠的同时,袁青风伸长了手臂,一举将她揽入怀中。 “放开我!”怎知她才接触到他的手,又疯也似地挣扎起来。 “住手!”他吓白了脸大喊。这可是在半空中耶!一个搞不好会害他们两人一起摔成肉酱的。 “我宁可死也不受侮辱!”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臂。 “唔—”他浓眉一皱。老天!这臭女人是不是疯了?他有说、或做过什麽企图侮辱她的事吗? 但严情丝却恍似被采花贼吓丢了心魂,她拒绝任何人的碰触,尤其是男人;因此袁育风的解救不仅未能助她脱离险境,反而将她的心灵更逼入一座可怕的牢笼。 袁青风实在拿她没办法了,只得伸手点了她的穴道,住她昏睡在他怀中。 “该死的!”他的手臂差点被她咬下一块肉来。 可是麻烦却尚未停止。 他眼角瞥见一具四分五裂的尸首,是刚才跌下来的那名采花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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