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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可是……杀身之祸……”她以为那种事情只存在小说、电影中呢!

  “如果这个秘密关系到大笔金钱,或崇高的权势与地位,那就真是不惜杀人也要保住了。”

  她吞了下口水。“奸恐怖。”

  “你知道怕就好。”他摸摸她的头。“芷馨,你还不适合独立,再等几年吧!等你性于磨得稳一点i…”

  她一挥手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关心我,但过度保护对我并无益处,只会让我养成依赖你的习惯,日复一日,终究一事无成。”她叹口气,以无比认真的眼神望着他。“认清现实吧,碠然,我跟你一样大,你没理由、也没义务将我像朵温室小花般供起来照顾,我们得互相扶持才能往前走。”

  “可是……”该死的,不管他如何反对,都不能否定她说的话确有道理。“好吧!”他不得不认输。“你可以接CASE、可以独立作业,但过程一定要让我知道好吗?”

  “这样就不算独立了吧?”她皱起眉头,细细考虑。

  “我答应不过问你的办事方法。”他再退一步。“除非是遇到像今天……”他拿起那张车祸就医报告在她面前挥舞。“这一类的事,我会给你建议,希望你参考。”

  “只是参考喔!”她从床上爬起来揽住他的脖子。“你不能每天追在我的屁股后面指挥我要往东,或者往西。”

  他被她如临深渊的紧张语气逗惹得喷笑出声。“我是这么霸道的男人吗?”

  “嗯哼!”她小手拉了拉他的头发。“想想你刚才是怎么又吼又叫地赶走我的男伴,并且把我扛进房间、扔在床上的举动吧!”

  他才放松的肩颈突然又紧绷了起来,锐利的眸锁住她。“亲爱的小师妹,现在该你解释那位被我踢出电梯的混球的身分了吧了”

  她皱皱鼻子,模样儿又娇又俏。“天哪,我是不是闻错了,好浓的一股酸醋味儿?”

  “芷、馨——”他咬牙。

  她撇撇嘴。“真没幽默感。”看见他的眼神忽然冷了下去,她好笑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过他的头与她额抵额。“他只是个客户,找我调查他父亲的新任女友,他怀疑那女人企图骗取他父亲的退休金。我们刚谈完生意走出餐厅,就看见你和那位王太太携手走进一家宾馆,我气坏了,才拉着他陪我演戏气你。”

  她的话让他整个人呆住,原来一切都是误会。“芷馨……”

  “嘘!”她噘唇,亲了他一下,他立刻噤声。“我还没招供完呢!碠然,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嫉妒,我不要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是这么地喜欢你,我希望你的眼里、心里、生活里永远只有我一个女人。啊!我想,我才是那个霸道的人。”

  一股热气沿着脚底窜遍他全身,他的身体热得像要冒出烟来。老天,她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吗?

  他用力摇摇头,张开嘴才想说些什么,她芳郁的樱唇已经贴了过来,四片唇堵得密密合合。

  一个念头浮上他心底,看来她是下定决心与他厮守终生了。只是,他有资格吗?他只是个家中负债千万的穷小子,哪有能力给她过好日子?

  加上她的身分——他师父的女儿,在他得知师父去世的消息时,他在心里发誓要好好照顾她,但这不包括跟她上床吧?

  “芷馨。”他轻轻推开。“我不能对不起师父。”

  “天哪!”她捧着脑袋哀嚎。“爸爸刚去世的时候,我是很感激有个人能时常陪我谈谈他、怀念他;可他不是个沉重、无法卸下的十字架,你不需要背负一辈子的。”

  “我在心里对师父发过誓,要好好照顾你,我不能违约。”他的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

  她真是快被他气炸了。“你的意思是,即使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你也不会娶我喽?”她语气不善,打定主意他要敢点头,今朝绝不放他“完整”出宾馆。

  想不到他真的点头了,还十足慎重其事的样子。

  她心里气得要死,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一耸肩。“那就没办法了。”

  “呃……”她放弃得太快,他反而怔住了。

  “不过女孩子长大总是要嫁人的,既然你对我没意思,我只好另寻目标。”

  “什么?咳咳咳……”他险些被口水呛死。“你才十八岁,不需要这么急吧?”

  “男孩子的价值也许是随着年龄、经历、事业及其累积的财富而成长。但女孩子却不同,不趁着年轻貌美多交几个男朋友比较比较,难道等到人老珠黄来被人嫌弃啊!”

  “可是……”想到她要跟另一个男孩亲亲密密,甚至共度一生,没来由地,一股无名火自他心底窜起。

  她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不过我的个性你也是知道的,太冲动,嫁入别人家里,万一惹了公婆生气,唉,那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求神保佑老公会挺我,否则那日于可就难过了。”

  想像她因婆媳问题而辛苦难过,他快疯了。

  “而且我又没有娘家,就算受到委屈也只能往肚里吞了。”语气万般委屈,仿佛她已是那备受欺凌的小媳妇。

  “你有啊!”他激动地拉起她的手。“不论谁想欺负你,我都会为你作主的。”

  “你要以什么立场出头?”她哀怨地摇头。“咱们非亲非故,你一个年轻男子却要为我出气,说不准还会招惹出我俩暧昧不清的闲话呢!那不是更害苦我?”

  “我是你师兄啊!哪门子非亲非故了?”

  “可惜师兄并不列入法律的亲等内。”她拍拍屁股站起身。“尤其在这个老师与学生结婚已是稀松平常的年代,师兄妹又算什么,没人会信你那一套的。”她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一步一回顾,瞧见他呆到天边去的表情,她肚子都笑痛了。

  我话都说得这么白了,不信你还坚持得下去。她在心里低骂,对于他,她是用尽心思了,因为他值得。

  她甚至连他那种莫名其妙的固执都爱入骨里。

  这年头的男人,有女人自动送上门高兴都来不及了,谁还会记得誓言,死死遵守,而将奸处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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