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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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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喜欢自己的老公是笨蛋?” “你这么奸诈,我要小心点,否则哪天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她朝他做个鬼睑,冲进疗养中心里。 “没有我,你找得到岑伯母的房间吗?”徐文钦边摇头,跟著走了进去。 容蓉一进疗养中心,就感到浑身不对劲。 这里住的都是一些行动不便的病人,虽然有良好的医疗设备,但失去自由的行动能力,每个病人的眼底都丧失光彩;看著他们,感觉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有种想要掉头跑掉的冲动,她不想看到这些东西,完全地负面,没有希望,恐怖又讨厌。 “蓉儿。”一堵厚实的胸膛突然挡在她身后,徐文钦用他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娇小的她。“岑伯母住的房间是不对外开放的,我带你去吧!” “不是不对外开放吗?” “我有朋友在这里工作。” 他的交友还真广阔,不过……“你朋友很了不起,在这种地方还待得下来。”她连多待一分钟都难受,万分后悔起了这么一个傻念头。 “有人说,人活著就有希望,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我朋友坚信这是正确的 ,他想将这种希望带给这里所有的人,所以坚持了下来。” 活著就有希望吗?但容蓉不认为这样的活算活啊!她生要光辉灿烂,死也要干净俐落,不要像这样半死不活地活著。 咬著唇,她只觉这条走廊好长、好闷、好难受,忍不住加快脚步,摆脱徐文钦的牵握,意图以最快的速度穿越这层阴郁。 徐文钦看著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也不担心,反正这里警卫森严,没他带领,她别说见岑伯母了,连病房区都到不了。 第十章 徐文钦对于这家疗养中心的保全措施是很有自信的,想当初他可是透过一层又一层的关系,足足转了十几个人才找到这里;他料定了没他引导,容蓉不可能见到岑晨的母亲。 谁知世事就是这么离奇! 容蓉一路小跑步到二楼的联谊厅,才想找个人问问看岑母住在哪问房,一个尖叫声凭空响起,如针一般直黥她耳膜,震得她背脊发麻。 “小晨——”一个看不出几岁的女人,头顶稀稀疏疏的几撮发,两只眼睛黄黄的,闪著炽热的光芒盯著容蓉看,突然从轮椅上飞扑过来,但许是因为久病无力, 这—扑直接倒在轮椅下,还拚命伸长手要去抓容蓉的脚。 容蓉吓得惊声尖叫。“你是谁啊?不要抓我。”女人的眼神太疯狂,让她吓到了。 “小晨、小晨……”谁知女人虽然不能走,毅力却十分惊人,爬也要爬到容蓉身边。 “徐大哥。l容蓉大叫,边唤,不停往后退。 其实这个女人病得都站不起来了,也不可能对人造成什么伤害,容蓉很容易就可以摆脱她,可女人发红的眸子让她心惊,女人叫出来的“名字”更让她胆颤。 这个女人该不会就是岑晨的母亲吧?虽然岑晨说过她母亲病得很重,想不到竟是这样的情况,差不多都半身不遂了。 “小晨、小晨,你为什么不要妈了?你怎么可以不要妈妈?” “你搞错了,我不是你女儿啦!”容蓉一点也不敢反抗,岑母虚弱得好像一碰就会碎掉,她只能缓步往后退,不停下停地退。 “小晨,是妈妈啊!你为什么突然不认我……小晨,妈妈好想你啊,小晨……”许是母爱的情感太激烈,岑母用爬的,居然还是追上了容蓉。 当那只冰凉枯瘦的手攀上容蓉穿著粉红凉鞋的脚趾时,她感觉好像一条毛毛虫爬上身体。 “我不是小晨,你认错人了。”她闭著眼睛叫,拚命地往后跑。“徐大哥,你快来啊!”她实在是不会应付这个女人啊! 徐文钦远远地听见容蓉的叫声,大步跑过来,就看到她闭著眼睛一路跑向某个洞开的落地窗。 “站住,蓉儿,不要再跑了,停下来。”他大吼。 容蓉听到他的声音,比吃上一百颗镇定剂都有效,惊魂迅速回笼。 可当她一睁开眼睛,半只脚已经踏在落地窗外头;那里本来围著一圈铁栏杆,但因为年久生锈,正雇工要换成不锈钢栏杆,如今,旧的拆掉,新的又还没来得及装上去,变成一个危险地带。 容蓉一脚内、一脚外,两只手平伸著,努力想要维持住平衡。 “哇哇哇……”虽然只是二楼,她还是吓得脸色发青。 徐文钦心脏差点麻痹,急急往前扑,大掌抓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往后一扔。 “啊!”容蓉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一样,在阳台上滚了两圈,才安稳落地。 但徐文钦却在用力失当的情况下,笔直掉下阳台。 “徐大哥!”她半爬半跑地奔过去,靠在阳台边缘著急地大喊。 还奸徐文钦平日就常活动筋骨,在身子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团身成球,在草坪上滚了一大圈,卸去全部冲劲,才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草坪上喘著气。 他心脏跳得像要蹦出胸膛,不是坠楼吓的,而是刚才见到容蓉发生危险,情绪霎时失控。 那是一种好像心被撕扯的感觉,好痛,他只知道要保护她,其余的事都不管了。 不过想起刚才还真是危险,万一掉下楼的足容蓉,凭那位大小姐遇事必惊的差劲应变力,现在大概要叫救护车了。 “徐大哥,你怎么样?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徐文钦才想到救护车,容蓉已经跑到他身边,准备付诸行动了。 “我没事。”徐文钦赶紧按下她拨电话的手。 “但你刚从二楼掉下来耶!”她还是觉得去给医生检查下比较好,以免有什么内伤。 “就算……”徐文钦话到一半,一个圆滚滚,长得像弥勒佛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胞过来。 “钦仔,你要死了,跑到我这里搞出这么大的事,还不快走,让院长看到非炒我鱿鱼不可。” 徐文钦指著男人对容蓉说:“我朋友,阿乐。这个是容蓉,我女朋友。不好意思,一场意外,我现在就走,改天请你喝茶。” “快走、快走,院长快来了。”阿乐可喜欢这工作了,绝不想因为一场小小意外被开除。 “可是……”容蓉还想说什么,怕徐文钦撞到什么要紧部位,不宜随意移动,徐文钦拉住她的手。 “这就走了,刚才那位病人,你知道的,多帮我看著她一点。” “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bye啦!”徐文钦和容蓉来的时候光明正大,像来观光,回去时却像小偷,蹑手蹑脚的,就怕惊动了阿乐的老板,害他没工作。 两人偷偷摸摸地终于摸到停车场,钻进车子里,徐文钦用最快速度将车子开离疗养中心。 一路上,容蓉低著头,一句话不吭。 徐文钦知道她心里受到很大的震荡,也不吵她,带著她,又拐进了那家名叫“雅”的咖啡馆。 还是二楼的包厢,不过今天容蓉多认识了两个人,带徐文钦入车床业的师父和师娘;两位老人家的年纪都很大了,尤其是老太太,看她脸色有点青黄,听说上星期才病了一场,咖啡馆歇业一段时间。 可老太太病一好,马上又闹著开业,老先生居然也依她。 容蓉很不解,如果老先生真为老太太好,是不是该劝她多休息?一家开开歇歇的咖啡馆能赚多少钱,不值得将健康耗费在这上头。 一直等到老先生和老太太手牵著手、互相扶持地下了楼,容蓉终于忍不住疑惑地问徐文钦。“你师父知道自己老婆的身体不好,怎么不劝她多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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