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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们之间只剩下浓浓的生疏感及一股沉重的陌生感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没事。”她冷淡的别过脸,一脸酷相的指指他身后的车阵,“我只知道你下车察看的这个举动,是个非常愚蠢的举动。”

  “愚蠢的举动?”她既冲且不客气的评语,让严峻不禁拧起了双眉,“小姐,我只是关心你……”

  “留着你无谓的关心吧!”她不领情的催动油门,“诚如你所看见的,我很好,什么事也没有。”

  八年了!时间已经匆匆过去八年了,他当然不会记得那个只会缠着他、依赖着他的愚笨小女孩……

  而她,却像个傻蛋,紧紧记住当初的诺言,甚至在午夜梦回间忆起这件早该忘记的往事。

  严峻确定这不是自己太过敏感,抑或是太疲劳所致,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火气,也确实接收了她毫不客气、不具善意的反击。

  他是哪里得罪她了?因为刚才的撞车事件吗?或许是他惊吓到她了。

  “小姐,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你没事就好。”挑灯夜战的疲惫,让他无心去探究她的不善从何而来,他只知道得赶快摆平这件事,还给台北市一个通畅的交通。

  面对他客气有礼的答话,季耘发现自己对他根本已经无话可说。

  八年,八年让他成为一个远在天边、遥不可及的闪亮星星。

  八年,八年的时光改变了他,也改变了她,让原本熟悉的两人,成为陌路人。

  八年,好长的一个八年啊——

  “我真的很好,好得不得了!”咬牙切齿的,她从齿缝中迸出回应字眼,催动油门,以极快的速度,扬长离去。

  “小姐……”感受到她浑身上下流窜的怨气,严峻回头正要唤她,却不经意扫过她隐含伤感的眸子。

  没有骇人的寒霜、没有不善的火气,有的只是一双盈满伤感哀情的眸子,那双眸子强烈的勾起藏于脑海深处的记忆,而那柔巧的五官侧面烙上了他的心,激出了一丝丝他曾经遗忘的熟悉……

  盯看着她消失在车阵中的背影,尘封的记忆逐渐变得鲜明清晰,“耘耘?”

  会议室中,笼罩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座位中的众人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人敢开口,打破这股可怕的沉默。

  “砰”的一声,会议室的大门遭到一股蛮力推开,紧接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季耘慌张的面容,以及她大口喘气的狼狈模样,完全与她身上那袭秀气柔美的打扮成反比。

  她努力平复着呼吸,暗暗怒骂着该死的电梯,要不是遇上了电梯一年一度的保养日,她犯得着直奔楼梯,连跑个八楼吗?

  还有……还有那该死的打卡钟!要不是为了赶上最后一分钟,她何必把自己搞成一副逃难相?一记阴狠眸光向她扫过来,季耘无端地打了个寒颤,悖离的心神这才拉回,亦才发现到充斥在会议室中的沉闷气氛。

  喔哦——瞧瞧这气氛,肯定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她低头瞄了眼地面,瞧见了脚底板发痒、蠢蠢欲动的双脚,无奈她已一脚踏入了鬼门关,想要举步逃离鬼地——难呀!

  认命的扬起笑,季耘试图化解总编投射过来的凌厉眼神,“嗨,总编,我应该还没有迟到吧?”

  “嗯哼,你说呢?”总编王大海有力的指关节,重重叩打着桌面,那一声又一声的敲打声,更让众人的心情低落到谷底。

  “耘姐,你迟到了三十分。”离她最近的新进记者小萱,拉了拉她的手臂,小声的提醒。

  “我迟到了三十分?!”季耘不可置信的大叫,“怎么可能?我刚刚才打卡……打卡钟是显示九点整,是九点整没错啊!”

  “打卡钟挂点了。”另一名记者小吴,小声的化开她的疑惑。

  “哇拷!打卡钟挂点了,也不拿去修,小妹在搞什么啊?杂志社每个月给她薪水,可不是让她来打混的。”没注意到众人对她挤眉弄眼的暗示,季耘扯着嗓子,大大削了公司小妹一顿。

  “同理可证,杂志社请一个老是迟到的记者有何用?你说,是不是要趁早把这个记者,给踢出杂志社?”

  阴冷的声音自季耘身后传来,让她颈后的寒毛立即竖起。

  “总编……亲爱的总编大人——”季耘立即蒙开谄媚的粲笑,“迟到是小事,你该看看我为杂志社出了多少力呀?每一回的采访,我都拿出了全力,所以我们杂志社才能够每个月都有最精辟、最详细、第一手的独家报道啊!”

  王大海掀开眼皮,觑她一眼,“要不是看在你卖力跑新闻的情面上,我老早把你给踢出杂志社了,你以为社里为什么要设置一个打卡钟?那是因为你!希望你能够把迟到的坏习惯给纠正过来,结果呢?现在连打卡钟都因为你的迟到,而罹难了……”

  “总编,打卡钟可不是我弄坏的。”她急忙撇清关系。

  王大海责难的瞪她一眼,“你还狡辩,就是因为你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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