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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她尚未回话,那名下人已经笑着认出了她,“是刘军的秋月小姐吗?您来探望我家的爷吗?”

  “啊……是啊!”秋月红着脸,虽然不晓得为什么甘府的人会认得她,可是一想到方才自己竟在外人面前想起那羞死人的画面,她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请进吧!”那名下人将她手中的篮子接下,领着她走了进去。

  “甘大人身体可安好?”一路上,秋月细看甘府的人们有没有什么异状,发现一切如常,似乎只是自己多心而已,她不禁放下心中的大石。

  “爷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下人回道。“只是主公还要爷好生静养,免得新伤未愈,旧伤又起。”

  “喔……”秋月没答腔,因为她已经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阵阵男人的喊声。

  “爷又在练功了!”下人连忙走上前,秋月也急忙跟上。

  眼前出现一大片练武场,一名赤裸上身的男子正挥汗如雨、耍着手上的长枪在练武。

  男人赤裸着上身,秋月已经见多了。但是没有一个男人的身体,能让她看得如此目不转睛。

  只见甘宁的前胸、后背都是大大小小不等的伤痕,连前阵子被老虎抓的伤痕也历历在目。每条伤痕都记录着他曾经有过的丰功伟业、以及每一次的出生入死。看着看着,她心里头涌现出一股辛酸与疼惜。

  “你来了?”甘宁正使完一招,乍见秋月娉娉婷婷的站在练武场边,他连忙收下长枪走向她。

  很自然的,秋月从自己怀中拿出一绢帕子,递给了他,“休息一下吧!”

  看着那绢帕子,甘宁一楞,随即露出了微笑。他将绢帕收下,却又舍不得拿来用在臭汗淋漓的身上,只是握紧在手中。

  “怎么?”见甘宁不擦汗,秋月一楞,“干嘛不用。”

  “我不舍得用。”甘宁老实的道。“这是姑娘的帕子,我舍不得让它变得又脏又臭。”

  “东西就是要用的。”秋月实在不懂为什么甘宁这么注意东西的外表。上次也是,说什么“怕你的衣服脏”,当时止血都来不及了,哪还能顾及到衣服脏不脏?

  “可是我舍不得。”甘宁笑笑着说,顺手接过一旁下人递上来的白巾擦身子。

  “随你吧!”秋月不以为然的道。“那帕子还我。”

  “不要。”甘宁摇头。

  “为什么?”

  “哪有送人的东西又要收回的道理。”甘宁说得理直气壮。

  “我哪有送你?”秋月一愣,“我只是借你擦汗而已。”

  “到我手上就是送我了。”甘宁无赖的说道。

  秋月叫道:“你土匪啊?”她从没听过这等理论。

  “我本来就是土匪出身的,大家以前都叫我‘锦帆贼’。”甘宁回答得理所当然,“你现在才知道吗?”

  听到这句话,秋月登时语塞。

  好好好好……样的!早知道她就不来看这个死东吴人了!她应该要猜到,每次遇上他,总没好事发生。

  甘宁故意不理会秋月气得快内伤的表情,他只是凑近她身边,问道:“你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斜瞪着一脸傻笑表情的他,秋月没好气的说道:“要不然呢?”

  “是姑娘自愿来的吗?”甘宁又问。

  “这有差别?”怎么这么啰唆?

  “当然有。”甘宁连忙点头,“我希望是姑娘自愿来的,而不是被刘大人或是其他人逼迫着来的。更不希望姑娘是因为那头白虎的关系,才来看我的。”

  “哈!”秋月朝着甘宁大笑一声,虽然毫无笑意。“很抱歉,公子恰巧都猜中了!是赵大哥他妻子叫我于情于理都要来看你;而我会来,也是觉得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所以才来探望一下的。”

  甘宁一楞,“姑娘是因为我于你有救命之恩,所以才来看我?”

  “对!”

  甘宁显得有些失望,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苦笑,“那么姑娘现在见着了。甘某一切安好,请姑娘放心。”

  “好!”秋月一个转身,“那我走了!”说着她便大踏步的往外走,但走没一两步,发现没人拦住她,她不禁转过身子看着甘宁,而他手上还拿着白巾,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顿了一下,她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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