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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沙发上,思起皙侧躺着,以手肘支撑着上身的重量,全部的注意力投在爻离空运过来的影片上,而瞿恋昕则躺在他身前的空位上,以他当靠背,嘴里还滔滔不绝地发表她对电影的看法。忽然一声门铃打破了所有的温馨。彼此对看了一眼,最后决定由瞿恋昕开门,他的理由是她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明明是偷懒,竟然还敢义正词严。抱怨着,在打开门的同时,她看到了一张最不想见的脸,“你有什么事?”她以为她永远都不必与他见面了的。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个月都没有出现?”雅西雷?克里夫的口气中夹带着质问。

  “我有必要向你报告吗?”瞿恋昕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就知道,她应该甩上门把他列入拒绝来往之户的,但良好的教养使得她只能以冰冷的语气回答他。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要一再地挑战我的怒气,这对你没有好处。”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话。

  “这样不好吧?”一个不愠不火的声音从瞿恋昕的身后传来,思起皙从雅西雷?克里夫的手中救回瞿恋昕被抓红的手臂,轻轻地抚着,“女孩子是用来疼的。”暗皱眉。这不是爻离那小子常挂在嘴边的话吗?他什么时候字会的?

  “皙。”心喜地靠向思起皙,瞿恋昕放松紧绷的身体。

  眯起眼看着小鸟依人的她,雅西雷?克里夫按下心里狂涌的不悦,向思起皙伸出手,“雅西雷?克里夫。”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他最大的威胁。

  思起皙伸出手和他交握了一下,“你好。”拍拍瞿恋昕的头,他笑问:“恋昕,不请你的朋友进来坐坐?”

  极不情愿地,瞿恋昕让开自己堵住门的身体,

  “请进。”

  雅西雷?克里夫发现,这个女人有很多面,顺从、孩子气、娇艳、冰冷还有火爆,但面对他的,总是极端的不客气,为什么? “谢谢。”眼睛盯着瞿恋昕不放,他思索着。

  待他坐定后,思起皙才开口: “你们聊,我去煮咖啡。”对雅西雷?克里夫点点头,他步入厨房,老实说,他不想跳螳这趟浑水,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是吗?他知道瞿恋昕应付得来,只要雅西雷?克里夫不用天生的优势对她动粗,那么,他何必让她强悍的自我保护本领化为依赖呢?这是她的优点。

  有思起皙在,她安心了不少,走到雅西雷?克里夫对面坐下。

  “他是你不参加社交活动的原因?”他不否认,这个男人的确可以迷惑人心,似乎云淡风轻好像又藏着更重的心计,但瞿恋昕必须知道,将来跟她结婚,生活的是一个能和她彼此了解的丈夫,并不是这个深沉得让人猜不透的男人。

  “是的。”如果回答他能让他停止纠缠,那么她会在这个问题上给他完整的答案。

  她果断的回答让他不痛快了起来, “你爱他?”难道她不知道这种男人不能爱吗?

  “是。”

  “为什么?除了钱之外,我并不输他。”虽然早已猜到,但真正听到她承认,他仍嫉妒得动怒。

  “不要拿他和你相比。”看着厨房门,瞿恋昕试着让自己继续保持平静, “我爱他,这辈子只爱他。”

  “他有什么好?”他的感情就那么廉价吗?他爱她一年了,最后她竟然这样来回报他?无论如何,他不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但是爱是不谈条件的,我没有理由去抗拒。”她最反感的,就是这个男人总是用拷问犯人的口吻对她说话,这是上流人士的通病,挣扎了七年,她累了。

  愤恨地瞪着她美丽的脸孔半天,雅西雷?克里夫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会后悔的。”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终于走了。”靠在门板上,思起皙笑。

  “你不是煮咖啡?咖啡呢?”瞿恋昕娇嗔地瞥了他一眼。

  发出几声笑声,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搂住她的肩头,“你希望我干涉你的事吗?”

  “我是希望呀。”

  “那不就结了?”亲了她嘟着的小嘴一下,他摊摊手。

  她只是希望他能对她表现出一点关心,嘴巴张了张,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坐在思起皙狂飙在高速公路上的摩托车后座,瞿恋昕抬眼看身前的男人,他没有戴安全帽,长发因风的狂啸而在空中飞奔。

  近几个月的相处,她发现这个美丽无双,理应温柔无比的男人却具有相当野性的潜质,不管是在行动上还是性格上。

  和他在一起有随时送命的可能。在享受他带给她热吻的下一刻,说不定就会莫名其妙地魂飞魄散,但她爱透了这种紧张刺激的感觉。

  这些日子以来,因玩得耽误工作,他的助手跑到家里准备押他回总公司处理事务,他竟取出一颗闪光弹往地上掷,趁空气中弥漫粉红色烟雾的空档拉她走人。当天晚上就拎着她爬上助手所在的饭店顶楼偷走总统套房的夜明珠,第二天趾高气扬地指责助手的失职,并且命令他立刻寻找夜明珠的下落,否则就别再见他。

  事情当然是主人干的,这太明显了,目的就是让他这个做人家助手的有事可忙,省得老缠着他。真相是明摆着,但助手始终不敢吭声,没凭没据呀。

  事情有些好笑,瞿恋昕意外地收到思起皙抛给她的淘气眼神。

  那……促狭如爻离!老天,他们果然是同一个祖宗的。

  “恋昕,抱紧我了。”思起皙微侧头道。

  “呃?”奇怪地想问他,却瞄到后视镜内照出一辆快速跟着他们的车,回头,看见那辆车摆出了好笑的阵容:黑色车的四块位于车门下方的踏板上各站着一个手持小手枪的银衣人,而车内除了驾驶座的窗子外,其他的三个都摆出两个以上的枪口, “皙,他、他们?”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他到底惹上了什么人?看上去应该是个大组织。

  “别怕,抱紧我,闭上眼。”他的声音带着低哑的嘲弄。

  乖乖地收紧绕着他腰身的手,然后闭上眼,她觉得耳边的风加快了许多,随着身后枪声的逼近,坐着的摩托车也跟着东躲西闪了起来,忍不住睁开眼转头看,身后车子的窗子内伸出几个身子插在踏板上的人身前,加入了开枪的阵容。

  很费时,思起皙挑挑眉,他最不屑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了,更何况,他现在是在约会哪,哪容得下这些人来煞风景?刚好,在这条缠绕的山路上他会给他们永远的纪念。远远的,他看见一棵长短刚好可以横拦公路的树直立在路边,笑了,他加快了速度,朝树的方向撞去,在快要撞到树之前一个紧急右转,车身与树擦身而过,但是身后的车来不及刹车而急速转弯的情况下撞到树,然后又急速往下冲,掉下了山崖。他放慢速度,看了看瞪大眼的瞿恋昕,“怕吗?”摇头,她不敢置信地指指崖下,“他们……”不会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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