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走进浴室准备洗把睑。
天哪!这么华丽的浴室,让她双眼发直。
里头有一个大得可以用来游泳的浴缸,浴室的四壁安置着落地镜,置物架上摆着各种精致的玻璃瓶,全是昂贵的香水和沭浴用品。
她抓紧时间洗脸,拿起最靠近手边的毛巾,一边擦拭着睑上的水气,一边快步地走向卧室,到自己的大包包里找寻她自己的梳子。
正在她梳头发时,听到两声果断的敲门声。然后,安瑞走了进来。
“我准备好了。”她把梳子放回包中,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放松。
“你打算就这样去见我的祖父?”他那性感的嘴唇撇动了一下,像在加重他的不满。
“我这样很好。”她知道第一次见长辈不该如此轻率,但是这怎么能怪她呢?她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整理自己的仪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穿得像乞丐一样出现在我祖父面前,可以更博得他老人家的同情,好为自己赚足双份的治装费?”
博得同情?
治装费?
哦,天啊!她根本没想过要这些东西,他怎么可以这样随便扭曲她的想法,一下子又给她安了一项罪名?
孙佩璇的脸由于愤怒而一点点地胀红了。
“你知道吗?”她咬牙切齿地对他大叫道:“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在她有生之年,她还从未像憎恶安瑞一样憎恨过一个人。
“你让我──不,你命令我在十分钟之内准备好,但我连行李都还没打开,我怎么可能有时间换衣服?”
“仆人已经为你打开行李了。”他冷冷地说,一点都不为她的怒气所动。
他大步地定向一个高大的壁橱,拉开雕刻精致的橱门。 孙佩璇惊讶地吸了口气,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喉咙。
她一直处于慌乱中,竟没发现她的衣服早已被挂了起来。
当安瑞的手指在每一件衣服上滑过时,她感到自己的心在可怕地下沉──她那些廉价的衣服将再度被拿来大作文章。
安瑞也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并不缺钱,姑且不论杰瑞给她的,就拿上回来说,他给了她两百万,她至少买得起几件像样的衣服,而行李箱里的这些衣眼一看就知道是廉价品,她是真的想博取同情还是另有隐情?
安瑞看了半天,取出其中唯一一件比较上得了台面的洋装。
“就换这件吧!”
孙佩璇从他手上拿过洋装,这件洋装是她去年生日,她的好友符蕴曦和李宝仪送她的,她正要到浴室去换。
“你不必去那里。”安瑞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与他面对着道:“女人正常换衣服必须花上一个小时,而要你打扮得像样一点,说不定得花上几天!晚餐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而我祖父要在晚餐前见到你,我们已经迟了。”
他富有神采的眼睛因为不耐烦而眯起。
孙佩璇瞪大双眸盯着他,不情愿地被眼前的画面迷住了。
夕阳透过高大的窗子,照在他柔软乌黑的头发上,勾勒着他几近完美的、充满男性魅力的面颊。
突然,他一把抓住她衬衫的衣领,用力一扯,上头的扣子顿时散了一地。
“你怎么敢这样?!”她在震惊之余,向他愤怒地大叫。
他无视她的愤怒,继续把她的衬衫从身上褪了下来。
孙佩璇完全吓傻了,她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大胆的行径,所以也忘了要挣扎。
“这样才不会让我们浪费不必要的时间!”他把她手上的裙子套到她的头上。
此刻,孙佩璇才尖锐的意识到自己身上那件普通的白色胸罩的缺陷。
它太小了!
自从她怀孕后,她的胸部就变大了,而更糟糕的是她相信他那低垂的眼睛一定看到了她裸露的身体。
安瑞透过牙齿问的缝隙,深吸了一口气。
当她那绯红的面颊从洋装中探出时,他后退了一步,飞快地转过身。
“动作快一点!”他试着让自己悸动的心定下来。
天哪!他是太久没有女人陪伴了吗?怎么会为一个如此下流卑鄙的女人心动?
情不自禁地,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指甲切入他的掌心中。
不能否认的是她的身体美极了,虽然纤细,但那因哺乳而丰满的胸部散发无限的诱惑。
此刻他就像是面对着一枝香甜的冰淇淋甜筒,却只能白白地流口水。
因为那诱人的外表下面隐藏着致命的毒药。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里间杂着她急促的喘息声,简直令他无法忍受,于是,他急躁地道:“快走吧,我们已经晚了。”
他转过身,看到一双充满痛苦的眼睛。
“现在,你满意了吗?”她问他。
如果他没听错,她的语气是充满责备的,透着委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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