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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把她的耳环给我拔下来!”沈绢绢一声斥喝,婢女们开始动手要将海情的耳环结硬扯下来。

  “不要……痛啊!”她只觉得耳垂好像被撕扯开来。

  “小姐,这是你要的耳环。”沈绢绢贴身的婢女小玉拿着沾着血渍的珍珠耳环邀功。

  “很好。”沈绢绢露出噬血的笑容,将耳环丢往一旁漏漏流动的水沟,只见耳环随波逐流,瞬间消失无踪。

  “不要!”海情拼命冲出围攻她的婢女们,为的只是想抢救被丢弃的耳环。

  但她还是迟了一步,已看不见耳环的踪影,她感到万分难过。

  “你知不知道这对耳环对我们的意义有多大?”

  她话中的意思被扭曲,反而更激怒了沈绢绢。

  “你这个贱人。”沈绢绢狠狠的一记耳光朝海情脸上挥了过去,眼中射出想杀人的凶光。“我告诉你,这世上有你就没有我,有我就容不下你!”

  “你想怎样?”一股寒意窜上海情的心头。

  她作梦也没料到出生书香门第的沈绢绢,竟然会有这种令人心凉的面貌。

  “我要你死!”沈绢绢那张扭曲的表情,像被恶鬼附身般,“不过,我不会弄脏我自己的手,来人啊!替我把这个淫荡、不要脸的女子打死,一切后果由我承担,事成之后,我自有重赏。”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听到重赏,每个人莫不使出全力想置她于死地。

  海清企图想逃开,但是得到的只是更恐怖骇人的攻击。

  妇女们的利指划破她脸上、手臂上的肌肤,些许血迹开始从她的肌肤涌出。

  忽然,有人猛力从她背后一推,她整个人趴倒在地上。

  “打,用力的打!”沈绢绢狂笑的叫着。

  婢女们开始用脚端海情,她再也无力对抗,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这些人手上。

  就在她绝望之际,一声如雷的咆哮传来,骇着了对她攻击的婢女们。

  “住手!你们该死!”

  即使罗烈没有动手,但他那震怒的神情令刚才气焰高张的婢女们纷纷抱头鼠窜。

  他立刻奔到缩在地上的海情身边,小心而温柔的将她抱在怀中。

  他宽阔的胸膛、熟悉的男性气息,让海情的心陡然松懈下来,受惊吓的魂魄也在他怀中稍稍平复,宛如回到最安全的保护。

  “罗烈……”她发出细小的低喃,勉强睁开眼,看见他的面容上满是愤怒,以及深深的担忧。

  “别怕,有我在。”他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血迹,承诺的说道,并将她柔软的身子牢牢的拥在怀中,抬眼瞪着面前的泼妇,眸中的寒气足以冻死人。

  他十分懊悔自己被马莉莲给绊住而没有早一点来,这一个月来,他虽然没有跟海情正面接触,但是每个深夜,他都会悄悄来探视她。

  “你是谁?你别管闲事!把这个贱人放下来。”由于沈绢绢从未见过罗烈,不知他的可怕,毫无畏惧的命令他。

  “你敢再说她是贱人,我就对你不客气!”他一字一句的警告。

  “你是什么东西,我叫你放下她,你就放!”沈绢绢尖叫着。

  “我是罗烈,情儿是我的女人,谁敢伤害她,我就一报还一报,不,是加倍奉还!”他大声的宣布,那锐利的目光比刀剑更加的恐怖,一旁的婢女立刘惊若寒蝉。

  她们也许没有见过罗烈,但是她们都听过罗烈的名字,此刻她们全像看见死神般,静默的全身颤抖着。

  唯独沈绢绢仍不知死活,看见罗烈抱着海倩,马上挡住他们的去路。

  “要离开可以,不过不能带走她。”

  “你找死!”他的情绪已接近抓狂边缘。

  “不要,不要伤害她!”海情紧紧握住他的手臂哀求看。

  罗烈咬咬牙,要不是海情的要求,他发誓会让沈绢绢生不如死。

  “小姐,这个人我们惹不起。”小玉轻扯着沈绢绢的衣角小声的说。

  刚才的无惧在罗烈的瞪视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目光是如此可怕,仿佛在警告她,再不让开,就是死路一条。

  沈绢绢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再加以阻挡,不过她愤恨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罗烈和海情,像在发誓,她绝不罢休!

  罗烈抱着受伤的海情回家,顿时引起一片混乱。

  “叫大夫来,快!”他吼叫着,因焦急而失去理智,双眼也充满愤怒的血丝。

  从他开始行走江潮起,见过无数死伤的场面,但都无动于衷,可是一见到遍体鳞伤的海情,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被请来的大夫被他的怒气给吓得手脚发抖,要不是李行风硬把他拉出去,恐怕大夫会是下一个昏倒的人。

  经过大夫的仔细检查和上药包扎后,终于宣布了好消息。

  海情受的只是皮肉伤,不足以致命。

  “她真的没事?”罗烈仍不放心的紧抓着大夫不放。

  “没事,不过,这位姑娘她……”就在大夫要说出海情已怀孕时,海情急急打断了他的话。

  “我很好。”海情用眼神哀求大夫保密,而他也接受了。

  “快说,她到底怎么了?”罗烈咄咄逼人。

  “她身子虚,有点贫血,要好好休息,多吃点补品。”大夫语重心长的交代完毕后便离去。

  罗烈马上吩咐下去,要炖燕窝、熬人参汤,他的反应漏出他有多么重视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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