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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不过,怎么会不想看下去呢?她不知道,只是突然之间,心头仿若被炸开了个缺口,教她酸楚得直想要快跑!

  “后儿,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见她像是急惊风般地从自己身旁跑过,原丝裘不禁傻眼地瞪着她的身影。

  这是怎么着?见鬼了不成?

  她狐疑地看向无忧阁,不禁思忖着,该不会是里头出现了什么香艳刺激的画面?

  会吗?那不是寻常的酒肆而已吗?

  入夜之后,薄薄的霰雨转成滂沱大雨,雨声吵得像是天上落下大把的石子,夹杂着冷雨的寒气放肆地四处流窜,充斥在寒夜中的每个冷清角落,自然也渗进了淳于后的闺房。

  只见她两眼大睁地瞪着床柱,正绞尽脑汁地在思忖着。

  婚期将近,绝对不能再放任下去,以往赶他走,是不希望他留下来当垫背,甚至有一天真的为她死;如今,她可是真的要赶他走。

  她确实是应该要赶他走的,当时她应冲到无忧阁里,怒骂他一顿,再快活地将他赶走,回到以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不知怎地,她却是楞在那儿,一步也动不了,如果裘姨没有唤她,说不准她会站在那儿直到他出来为止。

  这么晚了,他还在那儿吗?

  啐!想他何用?淳于后随即又甩了甩头,恼怒地翻开被子,让寒气缓缓地淌入她温热的身躯。

  他如果不打算回来,对她而言才是好事呢。

  说到底,造孽的人是她自己啊!当初要是她不好心地救他,好心地带他回御绣庄,今儿个也就不会放任他无端地打扰她的思绪。

  不对……是他诓她,他既然懂武,他就应该要自个儿打退山贼,怎会装出一副文弱书生的蠢模样?

  他根本是有预谋的,一步步地接近她,然后在御绣庄里混熟了,继而蚕食鲸吞;对了,他连花机都不懂,怎会懂得织功?

  想到此,淳于后蓦地又翻坐起身,托腮思忖着。

  可不是吗?定是有内应,而这内应……唉!太多了,里头上百个人都有嫌疑,教她要怀疑谁呢?

  谁要他这伪君子这么懂得扮好人,收买人心?

  这下子,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真要委身于他?明知道他不是善类,还是要答应承诺招他入赘?

  这么做,岂不是自找麻烦?

  可若是要他走,总该有个说辞,要不如何服人?况且,他那一张嘴,舌粲莲花的,死的都教他给说活,她若是不想个周全的办法,到时候肯定又教他给拆穿。

  可是,到底能有什么好说辞?

  这御绣庄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教他给收买,大伙儿都忙着赶她的嫁衣,忙着办她的喜事,一副好象她非他不嫁似的;尽管她说了不想嫁,她们也不睬她,根本都不帮她,她能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不自觉地,淳于后的眉攒得紧,正努力思忖着,突觉有一抹阴影出现在她的身侧,她甫一抬头,才发现他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像只猫般慵懒而怡然自得,而且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是她的房间耶!

  “你干什么?”她拉着被子蜷缩到床的最里头。

  下流,她只着中衣,他居然这般大刺剌地登堂入室,他应该知道这时候她差不多就寝了,他不该再到她房里来的……不对,就算她尚未就寝,他也不该进入她的闺房,就算她快要同他成亲,他也不能这般造次。

  “我来瞧你。”君逢一敛眼瞅着她,大方地在床沿坐下。

  “你下去,谁准你这般放肆?”淳于后的音量不由得放大了些。

  他的来意太过明显,她想要视而不见都觉得困难。

  “我准的。”他勾笑凑近她,打算偷个香吻,孰知她闪得极快,教他失了准头,只往颊上轻啄一下。

  “你!”她羞恼地抚着被他亲到的脸颊。

  就在他逼近的瞬间,她可以嗅闻到他身上有着浓浓的酒味,醺得她都快要醉了,他……分明是醉了!

  这么说,他是在那儿瞎耗到现下才回来喔?

  他为何不干脆窝在那儿一辈子算了!

  见她往里头闪,君逢一索性脱下油靴便往床上倒,半醺粗嗄地问:“咱们都快要成亲了,不过是香一下都不成?”

  啐!固守礼教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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